“有，他说……”</p>
司马沁刚说到这里，就见抢救室的门打开了，林芳婷从里面推了出来。萧军马上撇下司马沁，跑了上去。跑车车子旁边，一边走，一边紧张地看向林芳婷。</p>
“丑婆娘，丑婆娘，你睁开眼睛呀，你没事儿吧？医生，她……”</p>
林芳婷睁开眼睛，苍白的脸上挂着泪痕，“老公，对不起！我……我们的……”</p>
萧军微微一笑，温和得就如三月的阳光一般。林芳婷可以说话，那就表示没有生命之忧了。他也听得出林芳婷后面话的意思，忙伸手摆了一下，抹去林芳婷的眼泪，安慰道：“没关系！只要你还好就可以了！别的都不重要，我们都还年轻。”</p>
林芳婷抬起没有挂水的左手，抓住萧军的手，紧紧地贴在脸上，眼泪如注，嘴里还呜呜地哭出声来！萧军已经预感到这种结果了，他的心里就像丢失了一件非常重要的东西，空空的、痛痛的！但是他是男人，他要坚强。</p>
几个人一直把她送进了单身病房，萧军安慰了她几句，然后去到医生那里询问了一下。这才安心地回到病房，坐在病床的边上，握着她的手，看着已经睡着了林芳婷。俯下身子在她的额头上吻了一下，轻声说道：“丑婆娘，我病的时候，你费尽了心机照顾我，现在该我来照顾你了。”</p>
说完，回身对司马沁说道：“嫂子，等婷婷输完液，我们就回家去。我已经和医生谈过了。”</p>
“好的，我这就叫人准备去。对了，我们回哪里？别墅那边似乎已经被人盯梢了。要不要换个地方？”司马沁小声地问道。</p>
“不用了！这里是中国，不用怕。”萧军说到这里，看着谁的安详的林芳婷，捋了捋她头上的小卷，说道：“丑婆娘，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呢？”</p>
……</p>
到了后半夜两点钟，萧军等人才回到了衡山路别墅。输完液的林芳婷已经能自己走了，萧军搀着她走进客厅，就见晨星儿、刘玲和萧劲光、公孙毫都坐在沙上。</p>
四个人都站了起来，萧劲光只看了一眼萧军的脸色和林芳婷的状态，扭身就向楼上走去了。他知道自己的担心已经生了，但是萧军这小子已经不是早晨那个幼稚天真的神情，一脸的刚毅，眼中更是沉稳得如大海一般，深不见底。这种眼神，就是山崩于前都不会变色，身上一点小伤对于这个从苦难中走来的男人来说，根本不算什么了。老爷子虽然心里有些遗憾，但他已经彻底不再担心了。“小竹，你儿子又闯过了一关，比以前更加坚强了！唉，看来我真的不用管了……”萧劲光心里嘀咕着，手杖拄在石头的阶梯上，咚地一声响。身体一晃，忙伸手去抚楼梯。</p>
萧军紧跨了几步，一下扶住他，说道：“老爷子，拜托你注意点，这么大岁数不睡觉，逞什么强？告诉你，虽然我还没有原谅你，但是也不希望你在我面前摔倒受伤。”</p>
“嘿嘿，你这家伙儿不用操心。你儿子没了，我看你怎么不伤心的？”老头子心热地白了他一眼。</p>
“哦，伤心要写在脸上吗？”萧军松开他的手，看着老爷子苍老的背影消失在楼梯拐角，一股莫名的酸楚爬上他的心里，让他觉得怪怪的。</p>
晨星儿和刘玲这时扶着林芳婷走到他的身后，晨星儿说道：“小军哥哥，你还记得我吗？”</p>
萧军回头看这个天使一般的妹妹，微微一笑，点了点头，“记得。没想到你这样就成为了我的星儿妹妹，看来我们真的很有缘，你放心，我说话从来都算数的。现在把我老婆交给我吧，你们也要休息了。”</p>
“算了吧，你也是大病初愈，今晚上我和我表姐来照顾婷姐吧。你不放心吗？”</p>
“我可以的，不用辛苦你们了，我自己来吧！”自己的老婆自己照顾，假手于人，是在说不过去。萧军说着，又对公孙毫说道：“阿豪，见到你师兄了没有？”</p>
“见了，今晚上还见了，还有别的几个人。师傅，要不要叫他们过来？对了，刚才公安局的关系来电话，说撞车制造车祸的两个人已经被抓住了。另外，在襄阳路也抓到三个持枪袭警人，一个美国人，****人。”</p>
“哦，不叫他们来了，明天我会给他电话。你要没事儿的话，就找间房子住下，我等会儿再找你。”</p>
萧军说完，对着林芳婷伸出双臂，“老婆，我抱你上楼去。”</p>
林芳婷脸色一红，偷眼看了晨星儿一眼，但还是让萧军横着抱了起来。“星儿妹妹，明天我再陪你们说话吧。”</p>
晨星儿羡慕地看着他们消失在楼梯拐角处，转回头对公孙毫说道：“阿豪，你师兄是谁？也在上海吗？能告诉我吗？”见公孙毫一犹豫，她又补充道：“萧军是我哥哥，你有什么放不下心的？”</p>
“哦，”公孙毫的确听到萧军喊她星儿妹妹，想了一下，还是小声在她耳边说道：“你可以直接问师傅吧，要不师傅要骂死我的。”</p>
“你……你……”晨星儿说到这里，眼睛看向楼上，“我替你保密，不会让他知道的。”</p>
公孙毫嘿嘿一笑，返回客厅的沙。刘玲拉着她向楼上走，到了二楼才问道：“搞得那么神秘兮兮的，他说是谁呀？看你个呆头鹅一样！对了你几时认这个老土哥哥的？”</p>
“萧军真坏！”晨星儿摇了摇头，嘴里支吾道“这个公孙毫什么也不说！”</p>
“美特斯邦威，不走寻常路？公孙毫多久正经过？口碑极差！估计也就萧军才收他做徒弟。”刘玲随口说道。</p>
晨星儿还是没说话，她还在消化公孙毫的话，体会里面的外延。</p>
“就你老公的师傅好？”晨星儿忽然说道：“这个坏哥哥，世界上最坏的哥哥！唉，我睡觉去了，我给你安排一间房间，不许跟我挤一张床。”</p>
“哟，看你美得！萧军怎么能和乔治比呢？算了，我也懒得和你睡，万一你*了，我就**了。”刘玲不服气地说道。</p>
“……”</p>
萧军抱着林芳婷来到卧室门口，身后的司马沁帮他把门打开，然后问道：“萧大哥，要不要我帮忙？现在婷姐不能碰冷水，要用热毛巾给她洗身子，或是洗热水澡。”</p>
“嗯，我知道了。小嫂子也休息去吧，我都行的。”萧军说着，把林芳婷放在床上，回身把门关上。然后来到床边，脱去林芳婷的羽绒大衣，问道：“婷姐，你洗澡还是擦一下？”</p>
“你真的要给我洗澡呀？这怎么可以的？”</p>
“哪有什么不可以呢？为了我能恢复，你付出了那么大的代价，而且也是我的原因，令得你受了这么大的罪……”</p>
林芳婷赶紧伸手捂住他的嘴巴，“小军，我们不要这么客气好吗？我们是一家人。”</p>
“好，一家人！”萧军说着，走进洗手间，在浴缸里放满热水，然后走出来，把以前自己做的轮椅推到床边，身后解开她的旗袍，帮着她脱下来，说道：“唉，看来这轮椅又被用上了。”</p>
“你呀，乌鸦嘴！不要轮椅，你扶我去就可以。对了，帮我拿件浴袍吧，我就彻底享受一下你这个疯神的体贴！”</p>
“晕，你怎么知道的？”萧军愕然看向林芳婷。</p>
“外公给我了一本笔记，我就知道了呀。你难道还想瞒我一辈子呀？其实外公一直在关注你的，哪怕你得了一次感冒，上面都有记载。你就别记恨他了！”</p>
“什么笔记？我怎么不知道？”</p>
“就在床头柜里面，等会儿你就可以看的。”林芳婷说着，扶着萧军站了起来，萧军从衣柜里面拿出意见长浴袍披在她身上。看着浴袍上都是卡通的图案，心知这时林芳婷特意准备，不禁心里一暗，誓要找到这帮人，为那个夭折的儿子报仇！</p>
洗完澡，哄着林芳婷睡着，萧军轻轻地把身体挪了出来，在她的额头上亲了一下，换了一身衣服，走出了卧室。</p>
客厅里面，公孙毫等几个兄弟都在。萧军看了一眼客厅的大座钟，把羽绒帽子往头上一罩，对公孙毫挥了一下手，说道：“这里留下两个人，其它的人跟我走。”</p>
“师傅，去哪里？”</p>
“看牙，拔牙。”</p>
萧军说着，推门走了出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