榆市文物局办公室，夜执阳叮嘱过罢，室内光线似乎都亮堂许多，李亮长舒口气，眉眼中有轻松之意浮现。
从一开始，他便觉得自己的考究方向有些沉重，本着笨鸟先飞的心思，这一周也算有些收获，而夜执阳就是他混乱收获的拨正之人。
对比大理石质地与色泽是一方面，思维的开阔可要比一门心思扑在史料上高明更多。
“张来相，你那头怎么样了？”
李亮所得线索的讨论会结束后，来了兴致的李林堂望向张来相李黛二人。
“李主任不要着急嘛，现在我们有些线索，不过还没到整理步骤。”
见张来相涨红着脸，李黛撇嘴道。
“嘁、说起来小相也是个精明小子，就是一天天不干正事儿，这件事结束前你们再在办公室打情骂俏，小相就去我办公室待着。”
李黛话罢，林丹生没好气白了张来相一眼，这话更是引得张来相脸色尴尬，低头连连称是，见此一幕，办公室其他人无不咧嘴笑出声。
“对了，两位特查员，你们那两个方向可有进展？”
接过李林堂话柄，林丹生又转头望着苏马二人。
“这个…我们已经将考究的两个方向传回省里，如果那边有进展，我们随时会给李主任汇报。”
苏香皱起秀眉，平静道。
“传回省里？”
夜执阳神色稍显木讷，难怪二人这几天坐得四平八稳，敢情是有后备保障啊！
至于苏香特意说明的给李主任汇报，夜执阳反倒满不在乎，只要不影响整体进度，这二人不来文物局上班都行。
“嗯，好。”
林丹生先是望着夜执阳，随即与李林堂对视一眼，二人最后望向办公桌边的钱不庭：“钱记者，今儿个我们的讨论会就开到这里了，接下来就麻烦你了。”
林丹生轻笑出声，意思不言而喻。
“林局放心，有林局和李主任主持大局，还有阳哥梳理误区，带头直接领导项目，我相信这个项目一定会完成得非常漂亮。”
钱不庭也是个见人说人话，见神唱神话，见鬼谝棺材的主，一番话落下，林李二人乐得直点头，反观夜执阳挑眉望着这个家伙，浑身的鸡皮疙瘩。
“油腻。”
……
“公元1100至1110这十年间，榆市有好几大地主都搞起了民闹，一些底子丰厚的家族自立山头，大肆开矿和从陇省运来大理石料，建立城郭。”
材料室里，夜执阳无心查阅地墓风水的资料，脑海中一直盘旋着李亮所说的第二处记载。
早晨，他很想询问，这处记载可有详细记录到底是几大地主，若是九大地主，他甚至有让李亮直接顺着这条线索查下去的冲动。
只是最后，他还是放弃了。
进一万步来说，就算真是九大地主，可其余方向没查明之前，九大地主也不能代表九王之乱，只查一条线索无疑在自钻牛角尖。
“古阁嘞，你的大结局，很容易将人噎死啊！”
窗前，夜执阳忍不住苦笑。
“啥yes？”
不知不觉，钱不庭已经站在夜执阳身后，模糊听了句后，钱不庭满脸纳闷儿，可这一声反倒将夜执阳吓了个大跳。
“不要冤枉人啊，刚才我的脚步声可是很大的。”
见夜执阳深吸口气，钱不庭脸色一变，连连后退解释道。
“听听你早晨给师兄的答复，啧啧，不害怕那天被自己溢出来的油淹死？”瞧见这家伙如此作态，夜执阳是又好气又好笑。
“这阳哥就不懂吧，有句话咋说来着，工作场上，见了上司当狗，见了下属是狼，见了平级就是鬼。”
钱不庭给夜执阳传授起工作心得来。
“阴阳人？”
夜执阳撇嘴讪笑。
“理儿是如此，说得好听点儿不就是高情商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