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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七章 千年史册耻无名,一片丹心报天子(上)(1 / 2)

 金人是通古斯森林的野人,洪过非常同意,不单同意里也曾不止一次的腹诽过。但是,当这句“野人”的头衔落在他自己头上时,洪过的脸一下涨红,仿佛能滴出血来。

慢慢回身看过去,就见在身后不到一丈距离,坐着两个人,其中一人望去就知道是个伴当亲随,另外一人大约十三四岁年纪,穿了一身白色缎子面长衫,头上裹着同色头巾,手里拎着一把折扇,脸上满是讥笑的表情,正瞧着洪过等人。

不止洪过生气,身边所有人一起暴怒,马三脾气最是不好,当场踹翻了椅子,大骂一声:“龟蛋的,老子捏出你的蛋子……”

洪过猛地探手一拦,虽说他的胳膊与马三相比瘦弱了许多,但这扬起的手臂就有无穷的威力,刚才还是撸起袖子要打人的马三,生生闭上嘴,将所有的话全部吞进肚子里。

这时台上还在表演吐火翻筋斗的杂耍,下面看戏的可是再没心思看下去,呼啦一下散到一边,却并不离开,反是围在那里七嘴八舌的低声议论起来,有真人现场表演,谁还去看台上做戏的。

洪过走上前一,将那少年上下打量番,突然咧嘴笑了,尽量用临安人能听懂的口音道:“呦,这位小老弟,穿的白白净净的,这么素气,怎么,家里有啥事啦?”

洪过这话问的阴损之极,也要脑筋极是灵活的人才能反应过来,当场就有人笑得哈哈直在那里拍手打跌,几乎笑到坐在地上,那余彬甫也微微一笑,心里暗道,看洪过平时虽然市侩了些,却没想到嘴皮子上如此阴损,不过,刚才这个少年实在出言不逊,这般教训下也没什么。

白衣少年愣阵,从那些哈哈大笑的声音,他就知道并非什么好话,可是,被人骂了却不清楚骂在哪里,这种憋气的感觉一下上涌,登时连眼珠子都红了,他大吼一声:“不许笑。”

白衣少年的声音虽大,却吓不住些哄笑的百姓,相反,因为他这般失态,笑话的人却更多了,很多人听了旁人的解释,知道洪过那句话的意思后,也是哈哈大笑,一时间,白衣少年眼中看到的,都好似是用恶意的目光看着他,嘲笑他的老百姓。

白衣少年再也抑制不,激动的大吼:“我乃和国公之子张杓,谁敢再笑就都是北虏。”

此言一出。整个勾栏里地人起噤声。和国公。那是前宰相张浚地封爵。眼前这个白衣少年竟然是张浚“张都督”地公子?还有。那个出言讥讽地年轻书生。会是个北虏?

“那个书生会是北虏?不能吧。他不穿着我们汉人地衣服么。”

“嘘。莫要作声。既然张都督地公子说了。想来就是个北虏吧。张都督地公子还会有错么。”

“唉呦。竟然是张都督地公子。刚才我们是不是得罪了张都督啊。”

听着周围地人如此议论。白衣少年张杓脸上又出现得色。用一种挑衅地目光看向了洪过等人。他年纪不大。但是那股子盛气凌人地神色。已经一览无余。

洪过微微诧异了下。刚才虽然生气。可是心里还在迷糊。怎么一群羔羊中间还真出了头老虎。在南宋地环境里竟然有人敢出声讥讽金国人。还真是有些让人满心期待。谁想到。才一句话而已。那个白衣少年就已经沉不住气。不仅喊出他老子地名讳。还靠着老子地威望向自己挑衅了。

张浚是什么人,洪过太清楚了,在南宋初年的历任执宰中,他以坚决主战而闻名,也确实在南宋之初定鼎国家的大业中,发挥了极为重要的作用,用宋史的一句话形容,就是:时论以浚之忠大类汉诸葛亮。可是,洪过同样也知道,这个张浚也是个志大才疏的文人,好坐而论道心怀大志,却没有与那份志向匹配的能力:

富平一战,西线二十万宋军大溃败,使得南宋从此失去陕西五路之地,作为战役的策划者,还有居中调度的张浚,必须担负应有的责任。

淮西兵变,刘光世部下四万宋军,因不满朝廷派来新任统帅的打压,裹胁新任统帅向北投靠伪齐成为汉奸军,造成极坏影响的同时,还在当时南宋东面防线上打开了一个巨大的缺口,使得整个南宋一时处于风雨飘摇的危机中,张浚身为宰相中的首相,却在整理军务这样的重大军事问题上犯下错误,也要担负责任。

至于日后宋孝宗初年的隆兴北伐,张浚一力发动北伐的初衷是好的,但是没有考虑到南宋已经承平二十年,武备松弛兵无战意,粮草器械均准备不足,出征武将之间彼此怨恨扯后腿,这样仓促起兵北伐,就更是不会审时度势了。

洪过正待说话,忽然人群外面出来一声嗤笑:“哈哈,和国公的公子,好大的威风啊。”说话间,一群穿着青衣的随从,生生在人群里推出一道人胡同,就见一个十七八岁的年轻公子走进来,这人一身宝蓝色儒衫,头上戴着软脚幞头的纱冠,腰间束着一条镶嵌青玉的腰带,同样摆弄着把折扇。

不用来人自报家门,就听人群里一阵低呼:“不好,是秦家的人。”说完话,竟然有人开始偷偷溜走了。

秦家,能在大宋的临安城里有这样威风的,除了那位终身制宰相秦桧家,怕是没有别人了。洪过眉头一皱,他虽然看不过张的样子,但要他与秦桧家的人搞到一起,他还不如被张劈头盖脸羞辱一番呢。

那秦家的公子哥来到圈中,对着洪过抱拳道:“小弟姓秦,单名一个(xun,一声),平日最是看不得有人仗势凌人,今天就来打个抱不平。”

闻言,洪过脸上抽搐几下,勉强挤出个比哭还难看的笑脸,真不知应该说什么才好了。他甚至觉得,周围那些百姓,看他的目光都在慢慢变化。也是,一边是和国公张浚的公子,一边是权势滔天的奸相秦桧的子弟,洪过竟然与秦家人走到一起去,怕是一会迎风都要臭上三十里了。

秦~没注意到洪过难看的表情,转头轻蔑的看着张杓,“和国公之子?你不在江州与和国公在一起,跑到行在作什么?”

张杓硬起的扬起头,冷冷道

宋律法中有哪条规定了,父亲被贬官,我也应在江管?。”

所谓编管,就是编入当地接受管制的意思,是宋朝对官员的流放中比较严厉的一种,选择的编管地点也都是穷山恶水,不少地方甚至有去了就回不来的名声。只不过,这编管也好,贬官也罢,在宋朝一般都是只涉及官员个人,对家属没有牵连,很多官员都是父亲被编管,儿子照样在各地作官。

张杓一句话将个秦~问住了,这秦~也不是善茬,眼珠一转,冷笑道:“和国公也是文坛名流,没想到生下的儿子如此缺乏管教,竟然在市井之地公然宣扬父祖名号,对大国使臣屡次无礼,我这就上报公相,定你一个冒犯使臣的罪名,再给和国公治一个管教不力的过失。”

张杓一下就急了,他出言讥讽洪过,只不过是看不惯洪过的暴发户一样的嘴脸,明明一嘴北地口音还要附庸风雅,现在秦~要将这件事上升到欺凌金国使臣的高度,可就不容易收场了,怕是不仅要牵连远在江州的张浚,连正在求学的他大哥张也会给牵扯进去。

到底是小孩子,心里一焦急脸上就变颜变色的,不止洪过余彬甫看着摇头,那边的秦~也冷笑连连,秦~算计好了,他等下就要张杓当面道歉,好好折辱下张杓和张杓的老子张浚。不过,张浚与秦桧是政敌,秦根本不准备放过张杓,等下回去还是要向祖父秦桧禀告,张杓现在辱及金国使臣,一准没好果子吃,等到朝廷处置的诏书下来,嘿嘿,再看个时候张杓的嘴脸……

就在秦~越想:得意时候,那边的洪过已经看出不好了,这个时候他如果不出手救张杓,怕是没人能帮这个张浚的儿子,如果真的逼迫张低头,怕是洪过自己的名声也要被辱没了。

所以,洪过转头对秦~道:“知秦兄家传渊源?”

秦~听了得的道,“家祖益国公是也。”

洪过点头,平静的道:“你可知道我哪个?”

秦~有些奇怪的看向过,虽然他知道洪过是金国使者,至于到底是使团中的哪一个,他却是不明了,再说了,今天他只是为了借着金国使者向张杓发难,金国使者到底姓氏名谁,关他何事。

微微一笑,洪过故意提高了音,朗声道:“家父乃政和五年进士,前徽猷阁待制,假礼部尚书,大金通问使,姓洪,单名一个皓字,我乃是洪家第四子,姓洪名过,表字改之。”

洪过的话刚提起个头,那秦~身有通晓情形的,已然是脸色大变,急忙伏在秦~耳边低语不已,待到洪过把话说完,连秦~本人也是脸色巨变,半天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才好。

那边百姓之中知道洪皓的不在少数,就算不知道洪皓,也有人知道“洪佛子”,知道官家口中的“今世苏武”,知道那个不肯向秦桧屈膝而被贬官流放的洪尚书,洪过的话一说完,百姓中竟是有人高声喝起:

“原来是洪尚书家的公子,好啊。”

“瞧瞧,瞧瞧,这洪尚书大忠臣啊,积了德才有好报,看看洪尚书的公子,可真是一表人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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