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霄来的时候,我是不敢相信的。
他看着我,眸中也满是震惊,我示意他先不要说话,免得吵醒南白。
时间一点一点流逝,肩头的她似乎也没有睡得安稳,时不时一个激灵。
做噩梦了吧。我心想。
不要害怕,明天总会到达,明天总是充满希望的,况且,我们在你身旁。
再次见到边伯贤,是在回国后的第四个小时。
我把南白交给常霄,自己一个人去看他。
偷偷地,在外面望了一眼。
整栋工作楼都鲜少有灯光,我隐约看见了他正倚在窗口。
虽然很远,但我仍然能感觉到他满身的疲惫,眼眶突然酸涩了起来。
我们本不该这样的。
曾经日日夜夜幻想的美好,不应该是每天相依相偎在彼此怀中、在厨房打打闹闹偶尔碰掉一罐调味剂、坐在老树的枝桠上看老街的星空吗?怎么就变了呢?
不经意的一瞥,楼上的边伯贤好像看见了那个熟悉的身影。
是她,一定是她!
他起身疯一般地冲下楼去。
不会认错的,闵恩暖,是闵恩暖,他不会认错的。
人流攒动的街头,我转身,胡乱抹了抹眼角,擦掉了那滴不为人知的眼泪。
明明只剩下十几米的距离,他却突然停下了。
她既然回来看他了,为什么不来找他呢?是怕吗?怕什么?
怕她的不告而别不被他原谅?还是怕惊世骇俗的世人的眼光?
别叫她了。
总有一天会回来的。
恩暖会回家的,就像我又回来了原地。
猛然想起,那时候刚刚做练习生没多久的我,自己常因为乐声没有进展而难过,一个人窝在录音室,等意识到该走的时候不知不觉已经天亮了。进来的第一个人总是艺兴哥,他看见我,会打起精神笑笑。
那天,刚巧闵恩暖早上来找我,我赶紧换成一副刚刚早起精神十足的样子来面对她。
等她收到我的回复兴高采烈地离开时,艺兴哥悄无声息站在了我的身旁。
他看着闵恩暖离去的背影,突然特别深沉的开口道:
“伯贤,你为什么要来s啊?”
我不语,只是习惯性的笑笑。
“是因为恩暖吗?”
“……”
“因为,喜欢啊。”
喜欢啊,就连我自己都不清楚的,究竟多深的喜欢。
……
七月已过,闷热的八月如期而至。
南白忙着公关交际,白天晚上连轴转。安烁说是要学一个“能养活自己的手艺”,每天除了来看看医院里我们的情况,也见不到她的影子。我每天都要去照顾南风,几乎所有的工作都是在病房里完成。
我也不清楚自己为什么要坚持照顾他,如果非要有一个理由,那大概,是愧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