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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第四十二章 三言两拍(2 / 2)

蒯晓松听了,也说:“小林,咱班长他也不容易,你要一屁股屎,他也得拉一裤子尿。你不为自己负责,也该为我们这些当领导干部的苦命人着想啊!是,你喜欢被通报,没问题!但我们也得跟着你倒霉,对不对啊?!”

张宝就为林雪圆场说:“你们放心吧,我俩去去厕所就回来,不会逃课的。”说完,他就和林雪来到了教室外走廊东头的那个还算干净的窗户前。

“本想着,本想着我们这个年龄应该是很单纯的,不想今天,我感到都不认识公东高、蒯晓松等人了。”林雪先开口说。

“是啊,我也觉得新一年这些同学都成熟得让人感到可怕。不过身处这个社会大染缸,个个浸淫,谁又能例外?谁又能独善其身?谁又能说自己真正单纯?”张宝说着,长叹了一口气。

“你不觉得,咱班同学都太官迷心窍了吗?尤其是那个,那个贾媛媛,今天就跟中央台的播音员一样!”林雪忽然又说。

没等张宝回应,林雪继续发牢骚说:“你看看,都成啥了!不但班长和公东高几个人你方唱罢我登台,就连下面的掌声也是一浪一浪的,那个曹闹闹和寻白羽,简直就是春晚的托,领掌领的真是肉麻和无聊!”

张宝笑着说:“这个你倒是少见多怪了。我爹他们检察院,比这可肉麻多了。我爹刚开始也不适应,后来还教我这一套呢,可惜我压根就不屑于吹吹拍拍的!”

林雪说:“要说,你这也算守着自己的单纯底线了。”

张宝说:“屁,学校里弄个学生干部玩那没意思!到社会上混才是直播舞台。我听我爹说,台下的掌声虽然热烈,但其实台上台下都心照不宣,那就是演戏和应景。你想啊,今天蒯晓松和公东高都是你们315寝室的人,曹闹闹他们自然要用热烈的掌声表达支持,显示他们的关系了。至于从另外的角度说,热烈的掌声有时也是一种带着情绪的反对……”

林雪就说:“你这说的更复杂了!反正我觉得学校里干啥都是一种锻炼和实习。”

张宝笑着说:“包括喜欢一个女孩子,也是这样吗?我还有更复杂的呢,今年春节回家,我爹可是给我上了不少社会课。就说你刚才说的官迷心窍这事吧,其实也是‘缺什么才执着于什么’的反映。”

林雪忽然觉得眼前这个假张宝,比起曾经的那个真张宝来,见识要多,就来了很大兴致,说:“我只知道缺什么补什么,你怎么又说是缺什么执著于什么?”

张宝说:“我爹讲,咱国家之所以封建王朝轮替,就是因为民族性中缺乏贵族精神,尤其是缺乏贵族精神的包容风度和道义担当,反而更多的是流氓无赖伎俩的大行其道。

因为这个劣根性,咱国家很多人痴迷当官、对权力天生患有J渴症。可能家庭条件好的反倒好点,最糟糕的是那些贫穷出身的人,他们当官的目的,很多时候就是一种宣泄,就是过一把对下吆五喝六、操控摆布乃至肆意加害的瘾。”

林雪说:“你这个说的很深奥、很难懂,能不能通俗一点。”

张宝就说:“这么说吧,中国历来是个势利社会,更是个玩实力的社会。一个人祖上几辈子没出过个官,自然会受很多气和委屈、白眼,一旦他有当官的机会,自然就不会轻易放过了。而他们一旦为官,必然恐惧失去,也就必然更加官僚和B态,你明白吗?反而是那些官宦家庭出来的人,心态可能会相对平和一些。”

林雪说:“你不会是说自己吧?你父亲可是县里当官的。”

张宝有些生气,说:“随便你说!不过你可以去图书馆查查看,历代那些B态暴君,几乎都是穷棒子出身。而我也翻阅过大家的家庭情况调查表,咱班那些对当学生干部比较淡定的同学,家庭条件都不是太差。”

林雪说:“你这都是胡说八道!你这不是血统论和出身论的变体么?我看过1970年在北京工人体育馆被公审,并最终被枪毙的遇罗克写的《出身论》。你的话就是‘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生的会打洞’的翻版,根本不值得一驳!

再说了,覃于康、叶好龙等人,当然对当学生干部淡定了。但他们一个是可能就没那个追求,再一个就是根本不是那块料!就说覃于康吧,你想想,他要当了咱班班长,会是啥情况?全班不乱套了?!

张宝说:“你还没理解我说话的意思。我是说,家庭环境和成长经历,对人生追求的影响是很大的。比如一个从小就不缺钱的女孩,长大后必然对金钱的Y惑就有很强的免疫力。而那些穷苦人家出来的女孩,可能对金钱的向往与追求会本能地很强烈,而她们为达到目的,通常也会不择手段。”

林雪说:“这个道理我明白。但你可能只对了一半。按照你说的道理,是不是覃于康小时候就很缺乏爱和被关心?所以才在班上痴迷于和女孩子混在一起,而不是去当班干部?”

张宝说:“很多时候人和事其实都是很复杂的,是不能用一个标准和眼光去衡量,更不能用一种或几种理论去生搬硬套的。可惜我们从小就看多了样板戏和革命剧,满脑子形成的是‘非此即彼、非黑即白、非好即坏’的极端对立意识和思维惯性。

评价一个人,要么高大全,完美无缺,要么就是假恶丑,破绽百出。喜欢了,啥都好,不喜欢了,一团糟,并总是只从立场和情感去识别和判断,而从不进行逻辑和是非判断。说白了,这是一种简单化思维乃至极端思维,其实也是一种思维惰性或者懒汉思维!”

林雪说:“那你的意思是,覃于康和吴萍这两人,可能内心还很单纯呢?”

张宝说:“不仅单纯,我还觉得他们真实、坦率和可爱。平心而论,别的同学肯定也想整天和心上人在一起。但他们要么患得患失地不敢,要么就是为了所谓面子和名声,委屈和压抑自己!哪像人家两个,互相喜欢,就大大方方在一起。”

林雪忽然就说:“恕我直言,你这想法太危险了!按你这么说,学校就不应该去管学生谈恋爱了?那不全乱套了?”

张宝说:“我已经说了,很多事情是很复杂的。谈恋爱这个事情是一种自由,学校可以正面引导,但不可以压制和强迫。再说,你学校禁止有什么用?人家该干什么,你能挡得住吗?”

林雪不耐烦了,说:“算了算了。民间有云:宁跟明白人打一架,不跟糊涂人多说话。咱俩也不用吵了!怪不得贾媛媛不喜欢你!”

林雪此言一出,张宝生气了。他稍微停顿了一下后,认真地对林雪说:“我当然知道她不喜欢我。但也不需要你来关心、提醒或者讪笑!因为喜欢她是我的自由。另外,我觉得她喜不喜欢我都没关系,问题是我喜欢她!所以,我不会让任何人破坏她在我心中的美好形象的!”

林雪有点感动了,说:“抱歉,我不应该打击你。我只是想告诉你,很多人都觉得贾媛媛不喜欢你,可你却在维护她,有什么用啊?你怎么就不面对现实呢?”

张宝说:“你前面也说,贾媛媛她官迷心窍。但我始终觉得贾媛媛应该是个例外,今后请你不要再说她的不好,好吧?!”

林雪说:“你这个人不但有点理想主义者倾向,而且还有点神经质!”

张宝还想跟林雪说什么的时候,教室门口,公东高已经在叫他俩了,说是有个礼物要送给林雪。

林雪和张宝走近后,公东高笑嘻嘻地从身后拿出一张纸来,一边摊开给林雪看,一边说:“嘿,小林子,看看,像不像你?”

林雪见那白白的纸上画着一个神似自己的头像,是用钢笔素描出的,下面还很稚气地写着“青春印象”四个字。

张宝看了说:“不错不错,咱班藏龙卧虎呀,这个够专业水平!谁给林雪画的,能不能给我也画一个,我装裱了,挂寝室里!”

公东高说:“大宝你就别掺和了!这可是独家版权,荣誉出品。猜猜看,谁的作品?”

林雪就说:“肯定不是你的了,就你那双手,笨的跟熊掌一样,煮锅里吃一顿可以,搞艺术可不行。”

公东高听了说:“嘿,你小子狗眼看人低啊,我跟你说……”

公东高还没说完,从教室里冲出来的欧阳云早把他手里那画给夺了过去,三下五除二就给撕碎了。

林雪和张宝有点难堪,公东高则显得可惜之极,连连说:“这么好一幅画,说撕就给撕了!欧阳云你够狠、够黑!”

就听转身而去的欧阳云说:“我自己画的,想怎么撕就怎么撕,你管得着吗?”

刚才董坤和蒯晓松进教室后,蒯晓松见岑碧琼、贾媛媛等几个女生对他俩不理不睬的,就主动到岑碧琼身边,关心地问:“小岑,是什么事让你们不开心了?不是因为我没提前跟大家商量一起去韶山的事情吧?”

岑碧琼就说:“臭美吧你,我才不喜欢去那破地方!”

贾媛媛就赶紧说:“小岑你可不能这么说。那可是全国人民心中的红色圣地呀。”

岑碧琼笑着说:“你怎么今天也跟公东高一样,具有广泛的代表性了?公东高说他代表男生给欧阳道歉!你更厉害!居然知道全国人民的想法!谁给你的权力?你只能代表你们自己!”

岑碧琼这话石破惊天,让贾媛媛很尴尬,不晓得今天这是怎么了。于是,她就笑着对岑碧琼说:“好吧,我不跟你争,你有不愉快的,都往我这里来!”

董坤和蒯晓松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都是一头雾水,就问公东高。公东高呵呵笑着说:“女孩子的心事你别猜,猜不透的。刚才还波光粼粼,现在就惊涛骇浪了,散了吧,散了吧。”

蒯晓松觉得自己今天当着这么多同学的面,在岑碧琼这里碰了足有2米高的一根钉子,就看着岑碧琼不出声。

岑碧琼大概真不想理会他,径直走到欧阳云边上看她画画去了。

欧阳云看来酷爱素描之类,今天不知道是心情不佳,还是觉得眼前发生的一切无聊之极,这阵子只顾拿着黑色的钢笔,在纸上勾勾画画。岑碧琼凑过来的时候,一个留着刘德华那样的汉奸发型的美少年形象已经跃然纸上。

岑碧琼就发现了奇迹般抓起那张画,展示给就近的房莉莉和戚响等人,并大声说:“看看,这个像谁?”

房莉莉回答说:“哇,肯定是香港四大天王中的刘德华哎!”戈小星也说:“是啊是啊,那可是我的梦中王子呀,快送给我吧!”

吴萍过来了,挑挑剔剔地说:“嗯,要是把眼线画成双眼皮,就更神似了。”

那边,公东高已经又凑过来了,附和说:“吴萍说的在理。没想到我们的欧阳是多才多艺呀!惭愧惭愧,我原来也是练过书法的人,但现在写字依旧像狗趴!”

欧阳云听了,就拿笔当场把那刘德华改成了双眼皮,并轻轻几笔就给刘德华戴上了一副近视眼镜。吴萍再看时,就说:“嗯,这样一改,我怎么觉得像我们班的那个谁呀?!”

“那还用猜,林雪呗,弱智!”一直埋头看着什么书的戚响头也不抬地应了一声,捎带着骂了吴萍一句,也算是报了早上在阶梯教室吴萍骂他的一箭之仇。吴萍瞪眼看了戚响一眼,最终没出声。

“是啊是啊,还真的像林雪。”公东高又附和。

欧阳云就说:“你们怎么总喜欢对号入座呀?我画人家林雪干嘛呀?咱班同学戴眼镜的多了去了!我只是综合抽象了一个典型,就跟文学创作中塑造的人物典型一样,你们非要说是谁,就没素养,更没意思了!”

硬着头皮过来的蒯晓松也说:“欧阳说的对呀,我看这幅作品可以发到院报上去,名字就叫《当代大学生》。说真的,上期报纸登的那幅素描,我觉得比起人家欧阳画的来,简直就是小学生水平!”

岑碧琼见蒯晓松可劲地称赞欧阳云,就冷冷地说:“蒯晓松,你说话也不怕寒碜,还欧阳,欧阳也是你叫的吗?”

蒯晓松觉得岑碧琼也算理睬他了,就说:“我,呵呵,我也是提供个参考而已,提供个参考而已!”

戈小星忽然说:“我看呀,干脆题目就叫——《男朋友》。简单、大方、直率。”

房莉莉笑着说:“小星,你这是煮鹤焚琴。我觉得取名《青春》更好一点。”

戈小星不服气,说:“《青春》?难听死了,没有冲击力,太普通了。要不就叫,就叫《情哥哥》,是不是更温馨啊?”

董坤远远就批评说:“戈小星啊,你这个标题还不如上一个呢。我说你小小年纪,怎么满嘴都是男朋友啊,情哥哥啊之类的?!”

戈小星回答说:“班长啊,就你正经,像老巫婆一样!难道我们就不能开开玩笑?”

董坤说:“开玩笑可以,但要分场合。我建议欧阳云同学这幅画叫《青春印象》,你们看行不行。”

公东高说:“班长你是官大一级压死人啊。你的建议就是决定,你的讲话就是指示,我看行,不行也得行!”听公东高这样一说,大家都会心地笑了。

就这样,欧阳云笑着给那画提了款,却让公东高先拿走炫耀去了。

这天中午,等欧阳云她们先走后,林雪才和寻白羽、宽云翔等人在楼道内随着水尾巴一样的人群往前走。下到教学楼一楼大厅后,但见那里依旧有许多人正围着最新贴出来的海报看。

林雪心情不好,整个人像只漫无目标的纸折小船一样被人挤过去的时候,见第一张红色海报上写的是一则倡议。

这则底下署名“院团委”的倡议,要求全院各学生寝室在3月28日前,有党员的挂上“党员宿舍”的牌子,有预备党员的,在铺位边贴上“预备党员”标签。说是为了让学生党员“亮身份、明职责、作表率”,以充分发挥他们在寝室管理中的先锋和模范作用。

旁边一幅小一点的海报上是建筑系“建苑之声”广播站的的招聘启事。上面要求九二级新生中,凡普通话标准、具有一定文学素养、身高1.72米以上、一口气能跑1200米的同学前去应聘。

最后一张,是院办下发的一个通告。说,随着天气转暖、变热,希望广大师生,尤其是女教师和女学生,在校内注意仪表的端庄,最好不要穿着暴露,比如不穿X感黑丝袜、高跟鞋、超短裙、露背装、透明装,并不喷香水等等……

寻白羽看了第一个海报后就说:“这团委整天就知道干这些没用的事!铺位上贴个预备党员标签有个屌用!徐阳那家伙,该睡懒觉还睡懒觉!”

宽云翔接过话说:“也不一定,可能是想让大家监督那些不争气的学生党员吧。”

寻白羽就说:“监督他爹的茄子!你们的寝室长徐阳,好像是学生预备党员吧?你敢监督他?同学之间,咱品德再差,也不能断人家的红线、堵人家的福禄呀!再说了,你监督了有啥用?从来只听说让写申请书入党,没听说给退回来的!”

张宝也说:“能够成为预备党员的,都是班上或者系里认可的红人,就像早上戚响说的,用这贴标签的办法搞监督,哄鬼啊。”

宽云翔附和张宝,说:“就是啊,搞个社团还那么多花花肠子,咱中学不就是这样?其功能不就是把大家组织在一起,哄哄大家开心,进而让大家玩物丧志,让大家思想不出格么?!”

林雪说:“你们几个说的不对。其实玩也是生活的一部分,我们要整天就知道学习的话,不全都疯了?参加个社团有益身心健康。”

张宝听了,冷笑着说:“你又知道身心健康了!刚才那多好的一幅画啊,让欧阳云给亲手撕掉了!你是真不懂女孩子的心,还是装糊涂啊?对了,你的身心健康吗?”

林雪幽幽地说:“你就别给我伤口上撒胡椒面了吧……”

他们身边,几个女生正在谈论第三张海报上学院不让穿这穿那的事情。一个已经早早穿上了短裙的女孩用天津话发牢骚说:“学院那帮牢洞悉(老东西),嘛思维方式!”

她边上的另外一个女孩就谨慎地用涿州普通话说:“我觉得学院可能觉得女老师过于新潮,会成为我们效仿的对象,进而形成打扮竞赛等坏风气,更会让那些无聊的男生们心猿意马!”

那天津女孩就说:“还骏背(军备)竞赛哩!爱没(美)是女人的腆(天)性。节(这)是庆饭(侵犯)女权!女权,志到(知道)吗?!”

林雪是第一次近距离听天津方言,觉得很好玩,就笑了笑。

寻白羽多事,大概是想跟那两个阳光灿烂的女孩搭讪,就在一旁故意大声说:“比起中学来,这可好多了。我们中学那会,女生穿紧身牛仔裤都是禁止的。说是为避免女生遭到骚扰,还说紧身牛仔裤是“西化”的洞悉(东西)。”

可能是为了套近乎,寻白羽最后一句,也学着那天津女孩,粘了句天津方言。那女孩先是一愣,进而转头盯着寻白羽,问:“你也是腆禁(天津)的?”

寻白羽嬉皮笑脸地回答道:“不是,我是孔妹(昆明)的!学姐是哪个系的?”

那女孩忽然脸一拉,就不高兴了,说:“你不是腆禁(天津)的,学我嘛?你幽(有)病啊?!”

宽云翔见势不妙,就赶紧帮寻白羽解套说:“对不起,对不起啊学姐,我这朋友想研究天津话,才学你的!没恶意,真的没恶意!”

林雪也帮腔说:“是的,我们都是一个班的。对学院这种重男轻女的行径都深恶痛绝!你说这类措施,它是在保护女生吗?不是,它是一种惩罚或者歧视!更是一种虚伪的假道学、严重的不自信,你说是不是?学姐?”

看着林雪跟自己一样义愤填膺的样子,那天津女孩这才转怒为喜,像找到了组织一样说:“是啊,是啊。你可把我们的信里(心里)话,给说掰(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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