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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第四十三章 有心无心(1 / 2)

 午饭后,见戈小星等人都在白白净净的蚊帐中宛如贵妃醉酒般休息了,贾媛媛才悄悄从包里掏出了此前收到的那封信。

拆开看时,贾媛媛宛如猛然被一个黑洞洞的枪口瞄准了一般,几乎惊出了一身冷汗。

那份鬼魅般的信上是这样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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媛媛小姐,新年好!久违了!

还记得我,以及你的钱包和照片吗?不用担心,我很好。因为一直想着你,我目前已经“金盆洗手”了。至于干什么,你以后就会知道。请容许我先保密。

晓得我是如何金盆洗手的吗?就是像《笑傲江湖》中的刘正风那样。不过我是用偷来的一个别家小孩子的尿盆(今年以来,我对小孩子特别感兴趣),接上了今春屋檐上的雪水,在大年初一洗的手。感觉很凉,很刺激,从此我就再也不去偷钱包了,我要赚钱,只因有你……

你可能不晓得,正月二十那天,我还看到了你和你的父亲。当我看到你父亲的时候,我忽然多了一份亲切感和温馨感,非常羡慕你,还有父爱……

再次表示问候,感谢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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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媛媛这才又想起上学期丢钱包的事。本以为时间长了,早已经过去了,不想那个可恨的小偷又出现了,还似乎对她的一切了如指掌,不由得感到莫名恐惧。

她想把这封信撕成碎片,狠狠扔到地上,但终于还是克制住了自己。她觉得这封信就是证据,不能毁掉,所以赶紧打开自己的抽屉,将那信压在了一摞书下。锁上抽屉后,又感到不对,复拿出那信来,想去找潘老师或者系里处理。忽然又感到,这样做,对自己作为学生干部的声誉不利。于是最后还是下决心,落了那锁。

这时候,忽然听到了来自上铺的尹花容在叹气,显然,她并没有像房莉莉那样,一睡着就跟世界毁灭了一样。贾媛媛刚想过去安慰两句,忽然就见戈小星一下从蚊帐里坐起来,先伸出脑袋发话了:“我说花容啊,你折腾不?!转系有什么好的?就咱学院这师资力量和水平,哪里不都一样?!你要真有志气,就回去再参加一次高考,整个北大、清华什么的!叹什么气了,让我们都不敢高兴!”

戈小星这句话,估计把几个女生都吵醒了。就听尹花容回应说:“哪那么容易呀!还北大、清华,就咱这该死的高考制度,说不定我回去再考,连咱这学院都考不上了!其实我也想清楚了,就这样吧,过一天、混一天、算一天……”

尹花容听上去显得无奈、软弱、颓唐的声音,让吴萍先急了。她在蚊帐里仰面朝天就喊:“什么叫混一天算一天喽?!再不济,像我一样跳跳舞、谈谈男朋友也很好啊!咳,我想着我就够颓废了,怎么花容你还不如我呀!”

尹花容就轻轻说:“我哪能跟你比呀!最起码,最起码你学习比我好吧?!”

吴萍大大咧咧说:“好个屁!说了半天,你纠结的就是个学习问题呀?!学习?哈,这鬼地方!学习好有什么用啊?开开心心最好!活着的时候还是要开心点,因为我们要死很久的……”

戈小星也说:“对啊,学习压力不用太大的,花容!高兴点吧,你看人家欧阳,都被系里通报批评了,还照样画画玩,那才是大境界、大气度、大智慧、大担当!”

贾媛媛就忍不住说:“小星呀,你怎么还说系里那事?!也不怕欧阳生气。”

就听欧阳云懒懒地说:“我已经睡着了,什么也没听到!”

戈小星赶紧又说:“你看我这嘴,总是把握不住!我的意思就是,就是,咳,反正就是觉得大家,大家要敢于面对生活的压力和挑战,是不是?”

“是、是、是,小星说的对!”岑碧琼不知是心情不好,还是睡意正浓,一字一句的,听上去有些不耐烦。

于是大家重新归于平静。寝室内,自然是呼呼大睡的房莉莉的鼾声,成了莫扎特《土耳其进行曲》里的主旋律。

不过在安静了几分钟后,戈小星忽然又沉不住气了,像只顽皮的小猴子一样悄悄钻进了贾媛媛的蚊帐里,笑嘻嘻地对闭目养神的贾媛媛说:“寝室长,我失眠,我睡不着!”

贾媛媛觉得戈小星一直一副童心未泯的样子,也不介意,就起身,点着戈小星的鼻子悄悄说:“你这个坏小星,成心不让大家午睡啊,下午的体育课可是很累的!”

戈小星嬉皮笑脸说:“午休我容易头疼。我,关心关心你,可以吗?”

贾媛媛知道,这个贼小星还在惦记着那封信,就勉强笑着说:“你以为是多浪漫的事吗?跟你说,还是上次那个人写的,我都烦死了!”

“什么?那个小偷?”戈小星也吓了一跳,情绪激动地说,“他怎么还阴魂不散啊?他怎么这么不要脸啊?我看这次就应该报警,不能妇人之仁!”

贾媛媛示意戈小星轻声点,然后说:“我都想过了,但那样的话,事情就复杂了,以后我多个心眼和防备就行了!”

戈小星说:“嗯,看来以后我必须二十四小时不离开你!”

贾媛媛笑着说:“也没那么夸张。你这个机灵鬼没心没肺的,倒是需要别人全天候操心和照顾!”

戈小星听了,嘻嘻嘻笑着,继续说:“其实,其实,我说关心你的意思是,有个人问我了,问你最近心情如何。我就奇了怪了,你心情如何,难道他看不见吗?!”

贾媛媛说:“恐怕是张宝又问你什么了吧?整天唯唯诺诺、神神秘秘的。前两天我都跟他说,没什么事不要找我,有事更不用找我!”

戈小星连忙说:“不是!不是!是公东高。我上午还以为今天这信是公东高写给你的呢!”

贾媛媛说:“怎么可能?同班同学天天见面,他也不会这么无聊吧!”

戈小星说:“我听欧阳说,最近张宝他们正准备搞个美术协会呢。”

贾媛媛说:“那他们就太不务正业了,文学协会他们都搞不好……”

贾媛媛没想到,下午上体育课中间休息的时候,公东高居然主动来到了她身边,问起了今年文学社如何活动的事。当时,在一棵大大的枫树底下,许多同学正在看体育老师——那个似乎一年四季都穿着一套深蓝色夹白边的、盗版阿迪达斯运动装的家伙,进行二十四式陈式太极拳示范。

贾媛媛因为今天收到的那封信,内心深处多少有点压力、不安和不爽,对公东高说的文学社的事自然有些心不在焉,就随口说:“你们要是想有成绩的话,就试着先往院报上投投稿再说!”

公东高就说:“我也有这个想法,听说我们有个老乡叫周随想的,在院报干编辑,我们可以利用一下这个关系。”

贾媛媛鼻子哼了一声,说:“文学是玩功底和实力的,作家是靠作品说话的,拉关系、走后门算什么本事?!”

公东高见贾媛媛不悦,就笑着附和说:“你说的对。我意思是,可以请老乡来,给我们指点指点!”

贾媛媛忽然说:“你还想着文学社!张宝他们不是想和欧阳云搞个什么画画社了吗?”

公东高说:“只要不耽误文学社的事,他们干什么都没关系了。艺术是相通的,你不是说,诗中有画,画中见诗,景中有我,我中有景吗?”

贾媛媛笑着说:“我哪有水平说这话。是人家王国维在《人间词话》上说的——有我之境,以我观物,故物皆蓍我之色彩。无我之境,以物观物,故不知何者为我,何者为物。”

这时候,因为覃于康在示范太极拳动作的时候,故意动作夸张和怪异,宛如打猴拳,引发了一圈同学的笑声,被那体育老师罚做十七个俯卧撑。但覃于康在没做几个俯卧撑后,就忽然五体投地,整个人都趴在了冰凉的水泥地上。自然,大家又是大笑。

贾媛媛没笑,继续看着老师的示范动作,对公东高说:“你跟你们几个男生都说说,让他们都投投稿,扩大扩大我们文学社的影响!”

公东高答应着,进而又问:“我听说,我听说,上午你收到个什么信,是怎么一回事?”

贾媛媛本能地心里一惊,生气地对公东高说:“你耳朵那么长?猪八戒他徒弟呀?这跟你有关系吗?”

公东高看看左右,小声说:“作为老乡,我关心一下你,行吗?”

贾媛媛正色道:“你还是关心关心你自己吧!”

公东高忽然自告奋勇说:“那小子要敢来,我和蒯晓松等人联合起来,揍扁他!”

贾媛媛笑着说:“谢谢。我有戈小星就足够了!”

公东高觉得特伤面子,也很无奈,看看比王祖贤还要冷冰冰的贾媛媛,灰头土脸地悄悄走开了。

下午的体育课,尹花容来了,却没见戚响。上体育课前,尹花容还怕戚响会让她难堪或不好办,现在忽然不见了戚响,尹花容有些奇怪。

尹花容是那种做事比较认真的女孩子,体育老师的一套陈式太极拳,让她学做起动作来,就在舒缓之中又加上了温柔之美。加之她今天穿的是一套白色的运动装,扎的又是短发,简直就是一个小侠女。一整套动作行云流水般地做下来,就让全班同学领略了一回二十四桥明月夜,娉婷西子凌烟波。就连那体育老师也禁不住带头鼓起掌来。

在上体育课前,就臭汗淋漓地把一颗足球踢得宛如银河系里酩酊大醉的恒星一样的林雪、岳冬、仇俊等人,显然对慢吞吞的太极拳不感兴趣。这阵子,轮到他们三个演示套路的时候,三人便依次出丑,且丑态连连,一个比一个丑,就跟耍猴戏和大熊猫跳探戈一般,几乎让同学们笑得肠胃都停止消化了。

那体育老师也笑得前俯后仰,便咳嗽着揶揄说:“就,就你们三个这身段和协调性,还踢足球哩!不如去马戏团,在那广阔天地大有作为!”于是,男生女生们又是一片惊起一滩鸥鹭的笑声。

岳冬不服气,对着就近笑他的宽云翔和叶好龙嚷嚷说:“笑笑笑,笑死哇!等吾(我)蹴(球)递(踢)好,拿冠军,你们就傻屁了。”

林雪一直生闷气呢,听岳冬这样一骂,也觉得很解气。就拉着长长的音调,假装劝岳冬说:“岳冬啊,你也不要生气的啦,狗眼看人低撒,公东高早就这么说过的——”

宽云翔和叶好龙听了,刹住了笑声,显得很生气。那体育老师觉得林雪这打击面过大,甚至觉得这是林雪在反击他,就很生气地上前问道:“你这个同学,怎么说话的?”

林雪就笑着说:“老师,我没说你。我就是忽然想起了公东高同学的那句话来。”

一旁的公东高就急了,大喊:“小林子,你把我拉进去搞啥?关我屁事啊!”

林雪生闷气,是因为今天上体育课前,他和317寝室的徐阳发生了不愉快。

本来班上人多,大家审美观又差不多,平时买个衣物出现撞衫的可能性就大。但今天中午,徐阳见林雪换上了一件草绿色的运动裤头后,觉得这裤头跟他洗了后丢的那件相仿,就非说林雪是穿了他的裤头。

林雪觉得同学之间在一件裤头上争执是很丢人的,尤其还不想让欧阳云她们几个女生知道,就平静地叫徐阳搞清楚了再说话。但林雪越不想争执,越不想张扬这事,徐阳越显得理直气壮,并不依不饶,还扬言说,要告到班主任那里去!

林雪无奈,只好把自己新买的裤头脱给了徐阳,自己依旧穿了件旧的球裤。

寻白羽是见了林雪买那裤头的,就在寝室安慰林雪说:“算了,算了,这集体生活当中,啥人都有,我就丢了三四件裤子!”

蒯晓松听了,忽然说:“我C,你丢了裤子也不去找。看人家徐阳,一口咬定林雪那裤头就是他的。虽流氓无赖,但也流氓无赖得执着,流氓无赖得令人佩服!哪像小林,一点尿性和脾气都没有!我现在才明白,《瑷珲条约》就是林雪签订的!”

寻白羽笑着说:“几件裤子算个球,就当捐灾了!我也清楚,咱一楼洗了晾的裤子,准时被楼上那些不要脸的老生们在到楼底下捡东西时,给顺手牵羊了!”

蒯晓松就说:“楼上那些个老生算个鸡子!今天体育课后我洗了衣服,看谁敢下来偷走,我非揍他不可。”

林雪忙说:“打架没必要的,大家都留神着些,不再丢就行了。”

他们正议论裤子的时候,窗户外的路上,整整齐齐过来了七八个剃成了光头的男生。

寻白羽眼尖,一眼认出中间有一个冶金系的老乡,便隔着窗户喊:“陈方军,你们这是干什么,剃光头还统一行动,都不准备谈恋爱了?!”

那个叫陈方军的,就来到窗下,表情郁闷地说:“咳,谁自己剃这鬼头吆!是系里嫌我们几个头发太长,专门让张金觉老师带我们去理的!真他奶奶的晦气!”

蒯晓松不解,问:“那你们真就乖乖都去了?”

陈方军说:“张金觉老师说了,不去就停我们课!还让院保卫科的人来带我们去!”

寻白羽说:“前几天我就跟你说,你们班上那些个刘欢发型太夸张了!可你们还觉得很个性、很艺术、很气质!现在都得理干净了吧!哼,刘欢那是脑袋大、脖子粗才留个长长的马尾发遮丑。你们几个,将来也就是在炼钢炉前了此一生,装什么艺术大师了?!”

陈方军苦笑着说:“老乡,你怎么也打击我们啊!我感觉这简直就跟清军入关一样!我们留什么发型,学校它管得着吗?!真是少见多怪!可惜了我那一头长发呀!”

蒯晓松就哈哈笑着说:“你们班是不是女生少,你们才留长发啊?”

陈方军晃着秃头说:“才不是,我们班女生可比你们班多多了!我们几个主要是成立了一个叫‘史泰龙’的足球队,想统一一下发型,这下全被系里统一成陈佩斯队了!”

寻白羽笑着说:“形式主义害死人呀!你们不提高足球水平,却玩什么史泰龙发型,好像球是用头踢的一样,活该!”

闪亮着脑袋的陈方军就不服气了,说:“咋样,要不你们设38班也组个队,看我们不把你们踢成筛子!”

陈方军走后,蒯晓松说:“中午我看院办通知女生不能穿太露,还不以为然。现在看来,学院是真抓实干呀。啥时候我也得去理理发,免得影响我作为班干部的形象……”

寻白羽便接过话茬说:“还班干部,还形象!切!”于是,蒯晓松便过来,追打寻白羽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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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理是个系统工程。所谓一命、二运、三风水。即使单独算命,也不能一概而论!”

中南工大对面,纽西兰西餐店旁,一爿修竹做的、偶尔会被压得咯咯吱吱响几声的小椅子上,那个算命先生对着戚响,说的有板有眼。

穿着中山装、戴着解放帽的算命先生对面,中南工大那两根盘龙柱支起的、显得有些不伦不类的校门上,两条横幅在微风里轻摆着腰。那横幅上写着:“做一个明媚的女子,不倾国,不倾城,以优雅姿态去积极向上;做一个厚重的男子,不虚化,不浮躁,以先锋之姿去奋斗拼搏”。

这是戚响第一次逃课,也是第一次算命。他想让眼前这个五十多岁的、帽子下露着花白头发的长者给他指点指点迷津。

刚才从潇湘工学院出来的路上,戚响一直想着他和尹花容的事,脑子里一直盘桓:万一能追到呢,万一能和好呢,万一被原谅呢,万一她没忘掉呢……

虽然脑海里盘桓的是万一,但戚响心里却没底。他知道,这个世界上,能或者不能,是或者不是,虽然各有五成概率,但在很多现实面前,“万一”是没有任何意义的,只不过是一种纠结、一种不甘、一种妄想、一种庸人自扰。

“一个人的面相好,手相未必好;手相好,生辰八字未必好;生辰八字好,名字起的也未必符合五行补益。而即使名字起的好,其所处的地利也未必就合风水……”那算命先生继续说着他的一番道理,就是不告诉戚响“尹花容”这三个字怎么样。“尹花容”三个字,戚响刚才默念了三遍,然后才写在了纸上,递给了那老者。

在戚响忍不住又催了他一遍后,那算命先生才懒洋洋地说出了一句听上去像《推背图》中的谶语一样的话——阿瞒身陷华容道,寒山石径二三人。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自来!

说完,那算命先生还颤颤巍巍地将这行谶语,用一个铅笔头抄给了戚响,说:“贼有贼德,行有行规,遇事多看看这句话,烦恼自解!”

戚响忽然觉得自己其实已经看到了答案,就接过那纸条,掏出了10块钱给那算命先生,说:“谢谢大师指点。”随后,准备起身向他熟悉的“伊拉克VS科威特”游戏厅去的时候,就听旁边的纽西兰西餐店里传来了吵吵闹闹声。

戚响抬眼望去,就见一个年轻小伙子以身上没钱为由,拒绝在餐后付款。两个女服务员便问他,既然没钱,为什么还敢吃西餐?小伙子就说,在小餐馆吃饭不给钱,会挨打的。但在西餐厅就不会,因为西餐店比较文明……

戚响笑着,起身前走了五六步,忽然把刚才算命的那长者写给他的谶语揉成了团,远远扔到了身边疾驰而来的5路车的车轮下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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