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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第八十章 故人处处(1 / 2)

 从对面那个水晶塔般的保龄球馆的玻璃幕墙上反射过来的太阳光让林雪眩目。在将一个写有“《河洛晨报》社会部 林雪 收”一行小字的大信封机械地递给林雪后,河洛文化中心一楼传达室的那个门卫重新埋下头,对着个旧手机继续麻木地玩俄罗斯方块游戏。

林雪拆开那大信封,露出的是自己写的一沓信,便知道是吴雨送来的,就问那门卫:“师傅,送信的人呢?”

等了至少有10秒钟后,那个年轻、高大、帅气的门卫才头也不抬地回答道:“早就走了”。然后,继续玩他的手机游戏。

林雪内心不悦,想着“这信球孩子,年纪轻轻的,干点啥不好,非要当门卫浪费青春”之际,忽然见“青鸟有约”栏目的干冬梅大姐穿着件藏青色的呢子大氅也从楼梯上下来了。就赶紧笑着迎上去招呼说,你好啊,干大姐!

干冬梅见是林雪,微笑着说:“我昨天才听老贾说,你到社会新闻部帮忙了,感觉怎么样啊?”

林雪说:“我还以为是当记者,实际上就是校对。我都不好意思去给你汇报!”

干冬梅笑着鼓励说:“先好好干着吧。有空了你也可以写点文章的!对了,最近你朋友谈的咋样了?”

林雪就自我解嘲说:“怎么说呢,跟现在的俄罗斯差不多。是旧的格局尚未打破,新的格局还未形成。女朋友都快结婚了,但新郎却不是我!”

干冬梅笑着从传达室拿了一大叠寄给她那部门的信,说:“你这孩子说话很捣蛋啊!唉,现在的人想的都很复杂的,你看这个102号青鸟女士,收到的信不少,但都是只开花不结果!”

林雪说:“102号女士的自荐文章我看了。她条件那么好,怎么会这样呢,是她心太高挑花了眼吧!”

干冬梅说:“我也不瞒你,她的腿有点小问题。别人一跟她见第一面后就都没了下文。现在的人多现实啊!情况就是这么个情况。”

见林雪手上拿着信封,干冬梅又笑着问:“你现在还收到或者给女孩子写信吗?”

林雪如实回答说,是人家退的信。干冬梅就又问:“是杨翠烟,还是谁又打击你了?”

林雪不敢说是吴雨,便点点头表示默认是杨翠烟。干冬梅就叹口气说:“看着不行,你就放弃吧。6加3等于9, 5加4也等于9,这么个简单道理,现实生活中很多人就是不懂!”

林雪急忙说:“这个道理我懂,就是人挪活,树挪死,不要在一棵树上吊死!关键是我喜欢的人,她们不懂!”

干冬梅格格格笑着说:“我可不是批评你,感情也是要讲机会成本的,成本太大了就没意义了,毕竟感情是两情相悦的事。我知道小林你是个实诚孩子,但你也不必把太多的人请进生命里来。因为不是所有人都会把你当朋友,更不是所有的人都在乎你。不要为了迎合一些人,让自己过得太辛苦、太累,与其讨好每个人,不如用心去结交那些对你好的人。知己一二,抵过千百个泛泛之交……”

干冬梅转身走后,林雪本想也上楼回办公室,但一来信被退回有点郁闷,二来觉得此刻唐秘书长他们可能还在讲荤段子,去了也尴尬,就想早点回涧西去。

正在大门口徘徊之际,就见不远处有三五个刚放学的小学生在慢车道上吊儿郎当地走着,他们穿着蓝白相间的校服、歪歪扭扭地系着红领巾、斜挂着书包。走在最前面的两个闲着没事,一掏裤子就开始在就近的一堵墙上比赛撒尿,看谁射得更高。见此情景,他们身后的同伴中,有个小男孩就搞恶作剧般忽然吆喝了起来,道:“瞧一瞧呐,看一看啊,有女的过来了,警察叔叔快来罚款啊!”

撒尿的那两个孩子中,那个粗胳膊粗腿的小胖子大概平时是个小霸王,提上裤子上去就推了吆喝他的那孩子一大把。被推的那孩子也不示弱,随即,两个小朋友拉扯在了一起,干起架来。

小胖子当然占绝对优势,几下便把吆喝他的那孩子压制在了地上,并一遍遍问:“服不服?服不服?”被压在地上的那孩子就咬牙切齿道:“除非你现在把我打死!不然,只要你放开我,你及你全家将遭受无止境的报复!”

林雪正想着,这孩子们的事情跟大国外交也差不了多少的时候,身后忽然传来了一声尖利刺耳的紧急刹车声。林雪猛回头,就见身后四五十米的那个十字路口,一位中年妇女骑着个三轮车,已经倒在了一辆越野车前两三米远的地方。

很快,出事的路口就围拢上了人。林雪快步过去的时候,见那辆黑色越野车车身上喷涂着“法院”的字样。此时,从车里出来的那个穿黑西服、歪扎着领带的大胖子,大概喝多了,正晃晃荡荡、旁若无人地开始对着马路中间的绿化带撒尿,根本顾不上倒在车前的中年妇女和上前围观的人。

几个热心人在帮着扶起三轮车和那中年妇女后,对正提裤子的大胖子说:“多亏刹车及时,否则你就摊上大事了!”

林雪原想着那醉鬼会对好心的人们很客气,甚至会千恩万谢,不想那二货却喷着酒气,对身边人说:“恁家才摊上大事哩!恁家才出事哩!”说着,准备上车。

几个看热闹的老头老太太就摇着头说:“啥玩意儿,剩蛋样子!真没修养!” 林雪想着事情可能就这么过去了,不料那胖家伙一听几个老人骂他,复又从车上下来,开始举着粗指头,凶神恶煞地指着几个老人说:“说谁剩蛋?恁信不信?恁多管闲事,就把恁都抓起来!”

人群中有个戴着鸭舌帽的老师傅,大概属于离退休老干部一级,一听这话,生气了,冲上前就骂道:“你个鳖孙,你还有理了!我老人家当年打国民党时,你还没出生呢!来来来,把我抓起来吧,我看能把我抓到哪儿去!”

那胖子大概正想打个出头鸟威慑群众以儆效尤呢,不容分说,忽然上前一步就扯住了鸭舌帽老师傅的衣领子,在一推一拽一晃之间,已经把那老师傅当场掀翻在了马路上起不来!

一时,群情激愤,有个老太太拿出手机开始拨打110。还有人在人群后面喊:“揍他狗娘养的,无法无天,敢对老人动手!”另外一个小伙子大概是老师傅的儿子,情绪激动,就要上前揪那胖子拼命,但被旁边的人扯住了,扯他的人说:“证人和证据都在这里,你要相信法律!先照顾好老人吧!”还有人支招掺和说:“对,先用手机拍个视频,随后去法院告他!”那个打完报警电话的老太太就说:“他就是法院的,告他有用吗?!”

有两个女的大概比较烈性,在人们权衡和嚷经(啰嗦)之际,已经一起上来,猛地抬起高跟鞋就猛踹那大胖子的肚子和腿,旁边的人拦都来不及。那胖子一来酒醉,二来有恃无恐,尤其是对女同志没防备,被两个女子左右夹击,三下五除二就捂着肚子表情痛苦地蹲倒在了地上……

人群中有人叫好,有人则劝两个女子赶快走人。还有人摇头叹息说:“唉,本来咱有理的事,这下没理了,一袭警,问题就复杂了!”

听到远处响起了警笛声,踹了胖子的其中一大姐干脆一屁股坐在了那个几乎已被吓傻了的中年妇女的三轮车上,翘着腿说:“报社就在那,我就在这,不信他们能把姑奶奶咋着!”

林雪正想等着看事态如何发展呢,小灵通忽然响了。接通后是霍建彬,但由于出事地点吵吵嚷嚷的,一句也听不清。于是林雪就开始碎步快走,直到走出十多米远,才听到霍建彬在电话里说:“林秘书,林秘书,听的清楚吗?你不在单位干了吗?出去了也不跟咱哥们说一声!”

林雪说:“NO,NO,我只是在外面找了个第二职业,帮忙的。”

霍建彬说:“你耍的邪求大啊!我听你们寝室的小李说,你去的可是《河洛晨报》啊!”

林雪说:“是的,是给人打下手的,干编校。”

霍建彬说:“那也不错啊,有机会我也去干干。那地方多好,一听名字就有荣耀感,不给钱我都去!”

林雪心里骂着“不给钱你也去,你有病啊”之际,就问:“年前你回家了吧?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好久不见你了。”

霍建彬苦笑着说:“怎么说呢,年前跟媳妇闹了点矛盾,所以再没跟大家照面。唉,以前提到结婚,想的是天长地久;现在提到结婚,想的是能撑多久。婚前,爱情是神话;婚后,爱情是笑话。女人花钱,是因为男人让她不高兴;男人花钱,是为了让女人高兴。”

林雪就打断说:“兄台说了这么多,我还不知道你现在究竟结婚没有啊?”

霍建彬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说:“我的事情,你就别管了。还记得上次我给你说的,我们同事的那个事情吗?”

林雪笑着说:“你不提,我都不好意思催你!怎么样,对方愿意见我吗?”

霍建彬也笑着说:“岂止是想见,她对你简直可是欣赏和仰慕啊。对了,我专门把你起草的公司那些个红头文件给她看了,她说你才思敏捷、用词精准,中心和段落大意清楚!不过,我这同事人很清高,脾气也怪,一般男的怕是降不住她啊。”

林雪听了说:“管她呢,我也就是个二般男的,缘分这东西是有缘就凑个份子,无缘就分。反正现在我也想开了,我是光脚的不怕她穿鞋的!”

霍建彬哈哈笑着说:“最近我跟她说过几次,她总算答应了。怎么样?今晚你们就见见吧?”

林雪说:“你这家伙,怎么说风就是雨啊?今晚是不是太仓促了点?”

霍建彬说:“不仓促,不仓促。你一个男人家又不需要化妆!这样吧,晚上7点,就在咱3-24楼底下见。”

林雪说:“3-24?那么破的地方?合适吗?”

霍建彬说:“环境不是问题,能对上眼才是主要的。她要真想跟你成,说不定以后还会跟咱媳妇一样住在咱3-24呢!”

林雪就难为情地说:“可我总觉得对不住人家!”

霍建彬说:“你这个人就是死要面子活受罪!你要真那么想,从今天开始就好好奋斗,争取早日买房子吧。”

林雪说:“好吧,一切听你的安排!”

挂了霍建彬电话,林雪忽然觉得不知该如何处理让吴雨退回的这十几封信。感到留无用、烧缺火、埋无地,丢进垃圾堆吧又太可惜。想来想去,觉得还是扔进洛河里最合适:洛通河、河入海,一河春水往东流。莫愁前路无知己,天涯鱼儿终认识君!

于是,林雪便在夕阳里进一步远离了刚才出事的路口,大步往应天门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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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池萍碎。春S三分,二分尘土,一分流水。窗外的操场上,舞蹈兴趣班的蔡老师正在教几个小女生东北二人转。三八节马上就要到了,各个班都在准备文艺汇演。那几个小女生排练的有模有样的……

“教育局长考察学校,课堂上正在上地理课,局长问学生,为何地球仪倾斜了23.5度?学生一脸无辜地说,不是他弄的。老师也立即帮腔说,买来就这样!局长气冲冲的找到校长,校长一脸愧疚地说,学校经费不够,只能买这种次品……”

看着提前下班的霍建彬刚刚转发过来的这个短信,穆莹莹并没有笑。

对于霍建彬今天晚上安排的约会,穆莹莹老师并不报什么期望,甚至感到很荒谬。刚才之所以勉强答应霍建彬,除了碍于面子,其实也是对他三番两次在办公室,当着许多同事推荐公司办那个男孩的一个终结。

农业社会思维的典型特征就是自给自足、万事不求人,就是保守、封闭,不讲对外协作和分工,而是一味强调自力更生,梦想成为独立王国。受此影响,“一五”期间在涧西建起来的这批厂矿企业,都有大而全、小而全的特征。从幼儿园、中小学到医院、报社、电视台乃至职工中专、职工大学和党校,几乎每个企业都一应俱全。最终是搞后勤服务和承担社会职能的干部员工要远远多于搞生产经营的一线员工。

虽然近两年单位上也在谈论中小学等教育职能从企业剥离的话题,但在穆莹莹老师看来,一切其实跟她们这些普通老师无关,至少那是她们小学那个能干的校长姚虹应该思考的问题。

不过这两年,学校新老同事确也是人心思变、人心思进、人心思退,乃至人心惶惶,从而让校长姚虹不好做工作。在教书育人之际,老师们八仙过海,各显神通,开始不断有人跳槽。有的考了律师,有的当了公务员,还有的成了那些正在兴起的传媒的编辑或记者,更有甚者,因为跨国婚姻,去了新加坡乃至加拿大,当起了全职太太……

其中比较有代表性的,一个是公司党委瞿书记的侄女瞿瑾,另外一个就是公司热加工厂陈厂长的妹妹陈慕容。瞿瑾因为瞿书记的关系去了市政协自然不必说,备课潦草、授课马虎的陈慕容,穆莹莹是了解的,但就那,人家成了文汇报驻河南记者。

1997年刚毕业分配到公司小学的时候,穆莹莹跟比自己资格老的陈慕容住在同一间女生寝室。记得是十五大召开那天上午,公司劳动人事处和职工教育处的两个大姐,像大学迎接新生入校一样,领着穆莹莹进到陈慕容所在的那间屋子时,陈慕容还在呼呼大睡,屋子里则乱成了猪窝。

职工教育处的那个大姐比较厉害,皱着眉头上前就推醒陈慕容,说,陈老师,给你安排个新同事!小穆是河南师大的高材生,你可要好好带她呀。

陈慕容就夸张地打个长长的哈欠说,企业都成这样了,你们还招人、骗人,烦不烦呀!

人事处的大姐不愿意了,说,小陈,你这是啥思想?企业要发展就得后继有人,长江后浪推前浪才有活力!你看你吧,刚参加工作的时候也是又演讲又跳舞的,不几年就变成了这副怪样子!

陈慕容生气了,一把将被子掀到地上说,王姐,你咋说话的你?我变成了哪副怪样子?我们那小学就不是人待的地儿!我们干的都是老母猪的活!我都撅着屁股忙一周了,今天睡个懒觉你也不愿意啊?!

人事处的王姐还想辩白之际,陈慕容便忽然跟《新龙门客栈》中的张曼玉一样,开始衣衫不整地对着窗户喊:来人呐,欺负人啦……

因为对这个女同事和女室友第一印象不好,穆莹莹一直对她小心翼翼、敬而远之,即使在下班后,也宁愿耗在学校的办公室,而不是回到那乱糟糟的女单身宿舍。

但好像真跟《还珠格格》中小燕子说的那样,吉人自有天相。就在领导和同事们都觉得吊儿郎当的陈慕容28岁了还没谈过一次像样和正规的恋爱,这辈子在爱情上估计不算去球,也要拉倒了,总之是相当不看好她之际,她却高调宣布,自己马上就要结婚了。

而穆莹莹可以作证:陈慕容谈朋友的时候,也从来没有像别的大姐那样,偷偷带着男朋友到女生宿舍过活,而是一嫁人就有了自己的商品房。

据说,陈慕容的未婚夫是她高中的同桌,他俩还是通过传统的相亲方式见面的。国庆节那天,母亲打电话给陈慕容,说中午别人安排了一次相亲宴会,行不行你都来看看,大不了白吃人家一顿饭。

陈慕容随便抹把脸就来到饭店后,看到等着相亲的男孩竟然是自己高中的同桌!不见那男孩已经快五年了,听说人家在外地做生意,激动得脑子发热,开口就问:谈吗?

男孩答:谈!陈慕容又问:订婚?男孩答:订!

双方父母目瞪口呆,沉默了许久,最终凭借这4句话和6 个字后,中午的相亲宴就变成了订婚宴!

陈慕容结婚那天是元旦,穆莹莹和同事们都去了。因为新郎老家是陕西延安的,婚礼上用了延安当地传统的“硬八碗”招待亲朋好友。所谓“硬八碗”就是八个荤菜外加丸子、酥鸡等。因为属于延安土菜,在洛阳会做的人几乎没有,所以,那厨师都是从新郎老家带过来的。不过由于那天天太冷,办婚礼的地方又没暖气和空调,作为证婚人的校长姚虹的嘴都冻抽了。该她上去讲话的时候,对着话筒半天没动静,让场面一度尴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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