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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第九十三章 佳期如梦(1 / 2)

 从昏迷中醒来的林雪发现,自己躺在一处花丛里。雨在稀稀拉拉下着,浑身已湿透,感到格外的冷。头很重,努力抬起来的时候,他发现自己身处两条空空荡荡的新路之间的绿化带里,不远处歪歪斜斜呈八字形躺着的是浑身泥水的丁小盈和尚金科。

“老丁,尚司仪!”“尚司仪!老丁!”林雪大声叫喊着,但那两人却像死了一样没动弹。浑身酸软爬不起来,林雪顾不上头昏脑涨,只有本能地用手扒拉着杂草往丁小盈他们躺的地方爬……

林雪依稀记得,刚才在金翠德大酒店的时候,有几个保安把他们三人抬上了车,好像说是要送到科大二附院救治。上车后,有人还好心地笑着,照他们脸上喷了一种林雪觉得非常爽的、带点甜味的气体,说是可以醒酒,没想到却把他们送到了这里。

侧躺成“7”字型的丁小盈鼻青脸肿,衣服领子已被撕烂,嘴角和鼻孔的淤血已被雨水化开。领带拧成了一股绳的尚金科则面色苍白,仅穿着一只鞋,除了胳膊肘破了,还呕吐得衣服和裤子上都是。林雪连拉带扯总算叫醒丁小盈后,老丁打了个机灵坐起身,睡眼惺忪地看了看周围,抹着眼睛问:“这啥地方啊,咱们咋在这?”

“是新区,没见除了道路和庄稼地,没人烟吗?”一旁的尚金科忽然睁开了眼睛说。

“尚司仪,你醒了咋不叫我们一声!”林雪埋怨着,觉得头又疼得吃不住,只想躺倒在湿地上继续大睡。

“日他八辈祖宗,咱被人家喷乙醚了!”尚金科打了几个喷嚏后继续解释说,“我也是心有余力不足,连打电话的劲也没有了!金翠德的那帮王八蛋,够黑够狠的!我还想着他们真会好心地送咱到医院,没想到七晕八绕,把咱扔这鬼地方了!”说完,又仰面朝天躺倒了。仿佛耗尽了力气,又像很享受这春风春雨花经眼一样。

丁小盈身强力壮,开始踉跄着努力站起身,因为他远远见有辆车过来了。但起身不到五秒,又歪歪扭扭像黄泥岗上喝下了蒙汗药酒的杨志一般倒下了。林雪想掏小灵通打电话,但哪里能够找到。便催尚金科说:“老尚,不能躺了,赶快打电话啊,这荒郊野外的,你可真能沉住气。”

但尚金科在努力拨弄了几下手机后撒手道:“日他娘,手机进水了,打不通球了!”林雪无奈,只有自己努力往就近的一根电线杆边爬,想借着电线杆的力量起身,好让过往的车辆看见。但好几辆路过的工程车,对林雪他们的招手和呼喊都是视而不见、听而不闻。有个开车的信球叼着根烟,在经过的时候还高高在上地冲他们三个笑,大概是觉得三人那狼狈样子很滑稽、很好玩。

林雪仰在那冰凉的电线杆上,觉得用雨水洗面很舒服,并感到头脑清醒了许多。正努力睁大双眼,想让自己尽快恢复常态之际,远远的驰来了辆白色的小面包车,因为有前面几个司机表现出的那副事不关己、不掺闲事的德行,林雪对这辆车也并不抱希望,而是继续看着天空,摆出一副听天由命的样子。但此刻,丁小盈和尚金科已经沉不住气了,见有车经过,都忙不迭地大喊起救命来。

出乎林雪意料,那小面包车嘎一声,忽然在离他四五米远的地方刹车并停住了。一个年轻司机从车上跳了下来,先跑到林雪身边察看,忽然上前一把抱住林雪道:“林哥,怎么是你啊?你怎么会在这?怎么回事啊?”

林雪睁大眼睛看,居然是司徒刚。就是那个以前想和女朋友借他单身宿舍,后来又在厂门口卖衬衫的小伙子,不禁又惊又喜。忙说:“哎呀,老弟,可把你等来了!我们在这雨里差不多两小时了!”

司徒刚见三人一身泥水,只知道是喝多了、喝傻了、喝疯了,却无法想象他们是在哪里喝的,就一边扶着林雪往车跟前走,一边埋怨说:“看你们吧,喝恁求多酒弄啥!现在多亏是春上,要是冬上就去求(麻烦)了!”

林雪也顾不上丁小盈他们,只管迷迷糊糊地往车里钻,才发现车里还有人,正是自己过去见过的司徒刚那女朋友,虽然头发盘了起来,但还是那副不好好穿衣服的样子。见林雪晕晕乎乎、狼狈不堪,那女子先是一惊,进而笑道:“哎呦喂,怎么是林大秘书啊!咋落到今天这地步了?!梦游了?出车祸了?还是打架了?咋不选个好地方,快上来,快上来!唉,真是山水有重逢啊,想当初我们借借你那破宿舍,你还邪求不愿意!”

林雪没出声,也没心思和精神出声,只想一头躺在人家那车里,赶快回到住的地方。又听到司徒刚在批评他老婆道:“你看你这人,咋说话的!咱不能奚落别人,更不能趁人之危、落井下石啊,赶快帮忙吧,还有两个呢!”

一瞬间,林雪觉得司徒刚这小伙子年轻、善良,浑身散发着青春气息且成熟、稳重,就连拉扯着把他弄到后座上的那一双大手,都满满的是温暖。

大概嫌弃歪倒在后座上的林雪衣服脏、脚更脏,司徒刚那媳妇又在小面包车里铺开了报纸。昏昏沉沉中,林雪也不知道司徒刚两口子是怎么把丁小盈和尚金科弄上车的,反正小面包车总算是启动了,并过河、穿桥、爬坡、超车乃至闯红灯,一路疾驰着来到了3-24楼下的院子里。

一直在3-24楼下的门洞里焦急等待消息的霍建彬,忽然见一辆面包车拉回来了尚金科等人,吆喝了几声,楼上便下来了好多帮忙的伙计,大家七手八脚围上来,把尚金科等人弄下车不在话下。

林雪最后下车来,眼见新娘和穆莹莹身边居然还站着丛嫣然,极度惊讶中头脑先清醒了一大半。就听穆莹莹说:“你们上哪去了?害得的人家丛姐刚才开着车带我们一个医院一个医院地找,就差去新区是钢厂医院了!”说着上前,面无表情地将小灵通递给了林雪。

丛嫣然见林雪一副惊讶后很难为情的模样,微笑着对林雪道:“不能喝你还使劲喝,喝醉了还打架,你看你干的都啥事啊!”

林雪看着丛嫣然,忽然不知说什么好,像在自言自语道:“我没打架啊,是他们给我喷乙醚了!”

“还说你没打架!当时你嘴里塞着鸡腿,掂着酒瓶子就上去帮丁小盈了,拉都拉不住!人家丛姐给你打小灵通知道情况后,开车就过来了!”穆莹莹在一旁面无表情地说。

丛嫣然又说:“中午我就想知道你在哪里玩,一打你电话才知道,你们在金翠德闹事了,人家大喜的日子,你们就不会悠着点!”

林雪看着丛嫣然说:“让你专门跑一趟,真不好意思!唉,你要是早点给我打电话就好了,我真是喝多了!”

此时,一旁的霍建彬催促说:“大家先上楼,都先到林秘书那儿吧,我给大家备点热茶或咖啡,我那屋子太小了。”尚金科等人哪里还有喝茶或咖啡的心情,都说想赶紧回家,问司徒刚能不能再送一程。霍建彬便从随身带的红包里派出张百元大钞递给司徒刚,说是辛苦费,但司徒刚哪里肯要,壮林雪面子说,都是林哥的朋友,我也是顺路。

司徒刚的车冒出黑烟启动后,穆莹莹等人又上去照顾开了差点又一屁股坐倒在泥地上的丁小盈。丛嫣然见林雪问题不大,又见林雪对她不冷不热的,也借故说下午有事,执意要走。林雪自然无法挽留,更不知道该如何挽留,就带着一身泥泞,和霍建彬一起将丛嫣然送出了3-24单身宿舍的大铁门,并看着她的车离去。

在霍建彬搀扶下,林雪回到冰凉的337寝室,正想换衣服,霍建彬掏出了林雪那个卡片相机放桌上,先发话了,道:“今天可多亏了人家穆老师!要不是她上前抢了你的相机和小灵通,恐怕早被金翠德的人摔了。东西被摔倒没啥,关键是我的婚礼照底片还在相机里。这样吧,你换上干净衣服后先去把今天照片给我冲洗出来吧,你嫂子急着要看呢,余下的事以后再说!”

光膀子的林雪蓦然觉得这霍老师也是个不近情理之人,就诺诺着让他先下楼去忙,自己只想着努力去洗个热水澡,好洗掉今天的所有疲惫和晦气。忽然又想给丛嫣然打个电话,但打了两次,丛嫣然都没接。

又忙忙追着出去到楼道里,喊着问霍建彬,穆莹莹的电话是多少。随后打通后,穆莹莹在电话那头用很正宗的普通话非常礼貌地问:“你好,请问你是哪位?”林雪就笑着说:“我是林雪,谢谢你拿了我的电话和相机。唉,今天这酒喝的!”穆莹莹在电话那头说:“不用客气,都是给霍老师帮忙的!要没别的事,我就挂了,正照顾丁小盈在公司医院输液呢!”

林雪喔了一声,挂了电话,浑然觉得心头不是滋味,失落感又沉沉地笼罩住了全身。

呆呆看着窗外有几分钟,最后决定拿上洗漱用品想出门去澡堂呢,有人敲门了。进来的是司徒刚,一进门就笑着说:“放心不下林哥,我再上来看看你!以后可千万不敢喝这么大了,更别给自个惹麻烦了。刚才我送那司仪的时候,听他接到了金翠德大酒店的电话,威胁着要他在涧西永远消失呢。唉,你们都不知道,现在开酒店的,哪一家不涉黑、不交保护费啊,要么就有公安和法院背景。今天人家喷你们迷药,并把你们三个撇到荒郊野地,那是轻的!我有个朋友上次在酒店耍大牌,被人家灌了一脖子开水,现在还在医院呢!”

林雪没吭声,起身拿出了一听啤酒递给司徒刚道:“太谢谢老弟了,要不是你,估计我们现在还躺着呢。”司徒刚接住后又把啤酒放回桌子上道:“都是熟人,你就别客气了,以后碰到用车的事,就给我打电话,这我名片。”说着,小伙子拿出了自己那个印着“洛阳小刚商贸公司董事长兼党委书记”头衔的名片,很恭敬地递给了林雪。

大概怕林雪说什么,司徒刚看着林雪,笑着自我解嘲道:“现在这局势,不蒙人也不行。自封个董事长,让你见笑了!”林雪说:“英雄不问出处。也许你今后真成为董事长呢。你看我现在这样子,哪有资格笑话你兄弟!谢谢了,以后有什么事需要老哥我的,尽量说!”说完了,林雪又觉得自己这许诺很大、很抽象、很装,自己听着都很奇怪。

正觉得不好意思呢,司徒刚忽然正色道:“林哥你要是真心,今晚我还想借借你这屋子!”说着,他自个先开心地笑了。

林雪也笑了。笑毕,司徒刚忽然说:“林哥,上周六芮秋波结婚,我咋没见你?还想着跟你碰一杯呢!”

林雪很意外,忙问:“芮秋波结婚了?上周?我怎么不知道啊?”

司徒刚自知失言,笑着说:“我还想着你坐贵宾包间,这就怪了啊,上次帮你搬家的那个胖子,还有《河洛晨报》的几个人都来了,甚至,你老城那个叫张宝的同学还跟我坐一桌,怎么偏偏就少了你!”

见林雪迟疑,司徒刚又拐开了话题道:“以前我还觉得报社的人都是有文化的,那天一见才知道,也就那么回事!”

“有个贾老师你认识吧?”司徒刚继续说,“来参加秋波婚礼,他居然掂了个地摊上买的三五块钱的画框当礼,真丢人!还有那个叫啥齐音的记者,都不知道行礼,在包间吃完喝完后,抹抹嘴就走人了,让秋波老妈看着很是生气。参加人家婚礼又不是打土豪、吃大户,基本的礼数是要讲的啊!”

林雪就给老贾打圆场说:“也许他们提前给秋波封过红包了,你没看到!”司徒刚认真了,说:“那天我管着礼簿呢,我还专门问过秋波,秋波说,报社几个老师能来就是给他面子,就是他最大的荣幸。当时新娘子听了,还数落说,你咋那么贱啊,人家不讲礼数白吃白喝白拿,那是对你最大的不屑,你倒光荣了!什么报社老师,就是一帮没情、没义、没脸皮、没教养的下三滥和混混!”

林雪呵呵笑着说:“秋波第二个媳妇她真是这样讲的?”司徒刚道:“我敢假造?说句不该说的,秋波也是缘分硬啊,这第二个媳妇,我看比第一个还要厉害啊!”

林雪道:“这样也好,秋波他是个心软的男人,人太好了就容易让人轻看和慢待,正需要个强势的女人做后盾!”

司徒刚又说:“可,可女人太强势了也不中啊。听我妈说,女人比男人强势头胎往往生女孩,男的强势才能生儿子!”

林雪还想问司徒刚,最近生意怎么样,但司徒刚已经准备出门了,说是媳妇还在楼下的车里等着呢。林雪也不挽留,说着客套话,一直把司徒刚送到了楼梯口才转身回来。远远就见三楼那边昏暗的楼道里,穆莹莹正小心扶着丁小盈过去了,应该是送老丁回寝室吧。林雪赶紧进自个门,生怕被他们看到,或者说生怕再看到他们。

看着窗外的雨,坐在寝室的书桌前,林雪感到芮秋波太不够意思,二次结婚居然没告诉他。楼下,霍建彬所在的寝室正传来忽高忽低的欢声笑语,估计还有好热闹的人没离去,也许是在闹洞房吧。 想给芮秋波打个电话,又觉得秋波也是新婚燕尔,自己多说无益。忽然又想着那天早上芮秋波送来的100块钱还没顾上还人家呢,就拨通了芮秋波家的电话。等了很久,才等来了接电话的秋波他老爸。林雪说找秋波,对方说,秋波跟他媳妇到海南度假了。林雪又道:“芮叔叔,我是林雪啊,你还记得我吗?”对方连连咳嗽着,淡淡地说:“记得,记得。”便挂了电话。

左脚忽然开始疼痛并慢慢肿了起来,估计是不知道啥时候给崴住了。洗完澡,林雪到楼下小药店买了点红花油自己搓了搓后,刚开始觉着有效,到后来又没效了。

接连两天无话,除了睡觉、吃饭、拉屎,在宿舍闲来没事,林雪也翻了翻吴成飞那些备考公务员的大部头书籍,觉得自己是不是也试试,但最终也没做出个决定来。倒是看着自己红肿的左脚,偶尔又会想起上官漪,想起了和她第三次约会,在西苑公园划船的情景。

那天,在随波荡漾的小木船上,他俩下够了棋就面对而坐,谈起了有关电影的话题。他想制造点浪漫,就想到了电影《红尘滚滚》、《长短脚之恋》、《布拉格之恋》上的那些雷同桥段,叫上官漪像女主角那样,踩住他的双脚,还给上官漪披上了他的衣服。

上官漪试着踩了几下后有点难为情,笑着说,你就不怕我踩坏你的脚吗?林雪说,没事的,踩坏了,我就记住你了,并永远不会忘记的!上官漪又笑着说,那你是记仇吧……林雪就想坐到她身边来,但因为重心的问题,那小船瞬间差点翻了。林雪觉得好玩,开始追着上官漪,从船的这边躲到另外一边,再躲回来。躲急了,上官漪就下最后通牒说,你要再闹,我就从船上跳水里去!

那天,他们划腻了船,登陆后一直玩到了公园亮起了灯。就像两个孩子,除了躲猫猫,除了剪刀石头布地比赛喝饮料,他们甚至还玩起了老鹰捉小鸡游戏。在公园那片茂密的竹林里,赫然见到一颗大大的红心造型后,林雪就提议说,漪漪,让我看着这颗心,宣个誓吧!

但上官漪却飞快地披着林雪衣服跑开了,林雪追过去的时候,上官漪说,不知道为什么,看到那心,我就有一种恐惧感,并头晕、心跳,想呕吐。林雪知道,有的人有密集恐惧症、软体动物恐惧症甚至楼梯恐惧症、镜子恐惧症、羽毛恐惧症、幽闭空间恐惧症。再回头看看那边上刻着“忠贞永恒”四个大字的红心,觉得上官漪这可能算是内脏恐惧症、尖锐恐惧症或者颜色恐惧症吧,就笑着说,在我们老家那边,有的新娘子刚入洞房后就昏厥并不省人事,非得让媒婆掐人中才行。迷信说叫被冲了,但科学的解释应该属于一种应激反应症状。

上官漪就问,该不是结婚恐惧症吧?林雪笑着说,可能是,但我们老家的那一出,最后证实却是因为新娘被气晕了。除了新郎官太丑,简直跟高老庄的猪八戒一样,再就是新郎给新娘的金耳环、金戒指、金项链全是假的。

至于么!那新娘也够财迷的。上官漪说。

那天两人状态相当好。吃完饭已经晚上10点多了,但林雪还意犹未尽,不想让上官漪回去。上官漪就说,你就不能悠着点慢慢来吗?林雪说,我是怕你一走就不回来了。上官漪笑着说,该走的你留不住,不愿走的,总会回来的。林雪又说,你是那个不愿意走的人吗?我怕如果我不珍惜,失去或者错过了怎么办?!上官漪说,你没听乔丹说,错过的肯定不是最好的,下一个才是更好的……林雪说,乔丹他说的是打篮球,也仅仅是打篮球。就跟木桶理论一样,很多人都迷信短板效应,其实,如果那个木桶本身就是漏的,补了短板也没有用。

第三天是五四青年节,天气好了点,脚也舒服了些,睡到下午一二点的时候,林雪感到实在没意思,就想起身洗漱一番,去给霍建彬冲洗照片,忽然门锁转动,开门进来了李二英。

见林雪在屋里睡着,长头发已经扎成马尾巴的李二英很是吃惊,以同情的目光道:“小林啊,你没出去玩啊,外面可热闹了!”说话间已经丢下了一个大大的旅行包,开始找脸盆和牙具,准备洗漱。

林雪也赶紧起身,跟他一起到对面的卫生间洗漱,随口就问:“二英,最近去哪忙了?一直不见你?”李二英咬着牙刷说:“我去武当山了,还拜了个师傅。嘿,武当山那地方,可是人间仙境啊,吃的也好,洋葱炒蛋、木耳炒肉、白菜、猪血豆腐汤、米饭,都是我的最爱,我上去就不想下来了,但师傅说我凡尘未了,我就先下来了。”

林雪听着不对劲,也不敢问武当山住的是和尚还是道士,就笑着说:“这样也好,你是需要有个高人指点一下!我还怕你想不通呢!”

就听李二英继续说:“刚才在101电车上我听人说,前两天咱涧西金翠德大酒店出事了,婚礼上把新郎和一帮朋友给打了,你知道吗?说是乐队音响设备撤场,想用酒店电梯,但酒店硬是不让,于是打起来了,最终造成保安、新郎及亲友共7人受伤,警察都去了20多个。”

林雪只顾刷牙,没吱声。李二英又说:“要我是新郎,就不会咽下这口气,花钱请人也要把那酒店砸个稀巴烂!记得小时候打架吧?打不过别人的孩子都是后发制人,用糖请来能打的孩子给他出气!”

林雪笑着说:“冤家宜解不宜结。要那样就没完没了了,退一步海阔天空,忍一忍风平浪静啊!再说,结婚是个喜庆事,事情闹大了大家都不好看,得讲大局,得给新郎新娘台阶和面子啊!”

“屁,这个社会是玩实力而不是讲道德、耍风格的!酒店方面的人要你这样想就没事了!咱是消费者,是上帝啊,用它个破电梯还不行!要我是新郎,就不会咽下这口气,花钱请人也要把那酒店砸个稀巴烂!”李二英道。

见林雪又没吭声,李二英忽然把牙刷缸丢水龙头下,瞪着眼睛说:“小林,你咋没一点血性啊?要我是新郎,就不会咽下这口气,花钱请人也要把那酒店砸个稀巴烂!要我是新郎,就不会咽下这口气,花钱请人也要把那酒店砸个稀巴烂!”

李二英几句重复的硬话把林雪吓了一跳,感到他武当山算是白去了,甚至还起了副作用,就赶紧笑笑说:“二英,你说的对!要你是新郎,就不会咽下这口气,花钱请人也要把那酒店砸个稀巴烂!”

李二英忽然仰天哈哈大笑,拿起牙刷缸拍拍林雪肩膀说:“好兄弟,晚上哥请你喝酒,我现在可有点量了!我最喜欢喝醉的感觉,那样我就会看到我媳妇!”说着,他又流下来了眼泪。

林雪也不敢刺激他,说:“行啊,要不,要不等吴成飞回来,咱三人玩挖坑游戏,数青蛙也行,光咱俩,不管怎样都是冠亚军啊!”

李二英洗了脸,一边擦着一边说:“别提吴成飞了,五一前他说要去韩国旅行,还说得个七八天,可昨天我在长安路市场买凉菜,还跟他打了个照面。为怕尴尬,我硬是假装没看见他,因为我也跟他说过,要去武当山的,需要四五天。对了,你可不能说穿这事啊!”

林雪连连说着“没问题”“没问题”,回到宿舍后刚对着镜子梳开了头,小灵通响了。接通后,就听一个熟悉的声音问:“你在哪里?在宿舍吗?我从张家界回来了!”

“是你呀,漪漪!我这不是做梦吧!”林雪惊喜交加,近乎悲喜交加、雷电和风雨交加,也不管李二英在一旁看着,几乎是对着电话喊:“我还想着你不理我了!你知道这两天我多难过!你玩得好吗?”

上官漪在电话那头听到林雪激动万分乃至亿分,带着埋怨的口气说:“看你吧,像个孩子,一惊一乍的,怎么也成熟不起来!对了,我还要告诉你,你送我的那个车模,我已经拿回家了,很精致,我也很喜欢!唉,那天我太粗暴了,真对不起啊!”

“没事,没事!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即使是你的错也是我引起的。我再也不跟你开玩笑了!”林雪抢着说。

上官漪爽朗地笑着,说:“拍马屁!你嘴巴怎么那么甜啊?!我不给你打电话,你就不会给我打电话啊?这两天,我坐火车都快闷死了!”

林雪说:“我哪敢打!我觉得我是个大大咧咧的人,但自从认识你后就谨小慎微了;我觉得我是个自信的人,但自从认识你,就变得不自信了;我觉得我是个聪明的人,但自从认识你就变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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