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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第一百二十章 根深蒂固(2 / 2)

“总之你永远不要相信咱普通人会遇上没成本的好事。咱普通人不遇上倒霉事就是最大的幸运。”刘凡最后强调说。

夜幕既垂的牡丹广场上,比白天更加不消停。很多吃饱了撑着的人正陆续凑到一起,散步、遛狗、跳广场舞、吹拉弹唱,甚至就那样呆呆坐着。最近,广场上的那个大屏幕电视大概是坏了,让人们没有“喜迎下岗潮,从头再来,替祖国母亲分忧”之类的公益广告和《新闻联播》可看了。

广场四周的人行道上,也有许多摆地摊讨生活的。但在林雪看来,他们摆个地摊也仅仅是证明他们还在努力奋斗。在灯光下光顾地摊的,都是凑热闹的人,真正买那些低档小物品的人是很少的。

附近的石条凳上,坐着个穿着扎眼黄马甲的老太太,正在跟身边的几个老人诉苦。大概意思是,她在天津路扫了19年马路,这两天却忽然被通知“以后别再来了”。“失去这份工作,我就没了生活来源。”老太太抹着眼泪说。

富丽堂皇的牡丹城大酒店前,一个骑着摩托车的日本人被执勤交警拦下了,正在让提供驾驶证。忽然就听那老外用蹩脚的汉语高呼:“我爱中国,钓鱼岛是中国的!”不过,交警还是扣了他的摩托车,并笑着跟他说:“无证驾驶,你就是喊东京是中国的都没用!”

见刘凡虽然剪掉了头上那个充满艺术家形象的小辫子,却依旧跟过去一样骑着个没有泥瓦的破自行车,林雪问:“老兄离开泰勒芬公司好几年了吧,现在在哪高就啊?”

刘凡指着附近的一座大高楼说:“我现在暂时在人寿保险公司上班,晚上你没事的话,咱俩找个地摊好好聊聊,这么多年了,没想到咱们会在这里遇上。”

林雪说:“好啊,洛阳虽小,但彼此不找也会失散,像咱们今天这样相遇在街头,算是小概率事件。不过我今天可是一无所有了,我身上的电话和钱都被偷跑了!”

刘凡笑着说:“咱俩别提钱,提钱伤感情。要不,我叫上汤糖糖吧,她家就在附近,今晚我请你们!”

汤糖糖是那种文气或者说娇气得似乎说话都是用鼻子的女孩子。虽然长着个圆盘脸,但蛮有气质,蛮时尚的,和很多涧西女孩一样,很会打扮自己。在老城泰勒芬公司时,林雪曾想请她看电影,但被她拒绝了。那个时候,刘凡似乎跟汤糖糖很能说到一起,偶尔还请她吃小吃。只是不知为什么,后来刘凡追的却是柳丝丝。

见林雪似乎对提及汤糖糖很诧异,刘凡笑嘻嘻地说:“最近我跟小汤经常在一起玩,她也在跑保险,还是负责你们单位那一块的业务经理呢。不怕你笑话,我现在这份活,就是她给介绍的。”

林雪是个随心所欲的人,遇上了刘凡,又要请汤糖糖,自然也就顾不上老王和狗屁球迷协会了。

不像夜市随处,并成风景的老城,涧西的烧烤摊大都在背街小巷里。这其中,有市民素养文明的成分,但估计更有涧西城管野蛮的成分。

猫和老鼠的关系很有意思,尤其是刻意想去体现猫鼠亲善的时候。比如最近的《东都晚报》上就刊发了一篇涧西城管在大热天给小摊小贩送西瓜、送清凉的图文报道。但不知是因为对城管的成见过深,还是事实就是那样,林雪怎么看怎么觉得,那几个小摊贩在接过西瓜的瞬间,眼神中不是温暖,而是近乎恐惧,就像总在担心城管队的同志们会将那西瓜跟秤砣一样砸他们脑袋上一样。

刘凡一家三代都曾工作、生活在洛玻。与洛阳几乎所有的大厂一样,第一代洛玻人南腔北调,到刘凡这一代才失去乡音。刘凡的七八个叔叔辈乃至爷爷辈都已经退休的退休、过世的过世、下岗的下岗,除了极少数回了南阳老家,如今大多整天都在玻璃厂路和百货楼一带,过着打牌、逛公园、聊天、发呆的生活。

生于洛阳、长于洛阳的刘凡是家中老三,上面还有哥哥、姐姐。他老爸今年70多岁了,是上世纪 70 年代洛玻研发出浮法玻璃后,从南阳社旗县招来的知青。老爸跟刘凡经常讲的一句话是,人只要扎实肯干,到哪里都不会亏着的。因为想当年,他就是靠着平时一手过硬的安装窗户玻璃的功夫,被选派进洛玻的。谁会想到,安装个窗户玻璃会带来一家四口人命运的彻底转变。

刚到洛玻那几年,刘凡一家赶上了不少好事。那个年代,除了涧西的几大企业,在西工这一片,洛铁分局、洛玻和纱厂、肉联厂是四个让人眼红的著名铁饭碗。同一个时代,其他西工人可能还在干地位低、收入更低的“八大员”——汽车售票员、服务员、吧台员、理发员等。

那时候,洛玻人地位高、工资稳定、福利好,还分房,连找对象都只找洛玻的,根本看不起外面的人。曾经一度,附近的洛百大楼都被人私底下称为“洛玻大楼”,在西工那一片,洛玻人是率先买上家电、戴上墨镜的潮流引领者。在著名的玻璃厂路,KTV、麻将馆等娱乐场所也很密集。

在洛玻最辉煌的上世纪八十年代初,还在上小学的刘凡的志向是考入洛玻技校,毕业后进洛玻当工人。在当时看来,进洛玻的前途就跟浮法玻璃一样光明,在这里干到退休,然后养老,就是圆满的一生。

再后来,尽管国企都在改革,但刚参加工作的刘凡还是见证了一段洛玻产能狂飙的历史。曾经,只要他们完成任务量,就能拿到满满的超产奖,但刘凡在洛玻的最后那几年,却出现了福利减少、工资降低,核心工人被转岗、分流直至大裁员的状况。

“洛玻最红火的时候,一般员工工资也就三千多四千,从无发财一说!”刘凡说,“其实我们都是体制的受害者!从基层工人干起,我也努力过、奋斗过,爱过以至于最后恨过洛玻这座围城,并最终选择了坚决离开!”

跟林雪差不了多少,刘凡是稍早的1996年下岗的,当时大家忌讳下岗二字,总觉得不体面,都说是二次创业。但刘凡说,他坚决拥护下岗政策,因为国企的低效存在,是国家和老百姓的沉重负担!他还说,如果中石油不垄断,我们用得着花那么大的价钱买油吗?!为什么私企和合资企业的员工下岗后,只有默默到劳务市场找工作的份?而国企职工一下岗就像死了爹似的哭天抢地呢?!

刘凡说这话时,林雪还在泰勒芬公司上班。刘凡所在的洛玻集体宿舍林雪也去过,感觉那一片比较萧条,人们的生活节奏比涧西要慢得多。就连玻璃厂路上的那些小店也冷冷清清。

那天,在同样拥挤、肮脏、混乱的洛玻集体宿舍,他们从小短波收音机里的自由亚洲电台知道,由于改革改制,吉林的工人把单位领导给活活打死了。由于成功挡住了对企业的改制和重组,工人们还跟过年一样,彻夜放鞭炮庆贺……

当时,林雪说,对企业而言,裁人可以节约人力成本问题,但社会却因此多了失业者,并进一步降低了消费能力,最终造成的后果是产品卖不出去、企业继续裁人以节约人力成本的恶心循环。

刘凡听了说,国有企业走到今天这步田地其实都是自找的。就洛玻而言,现在小混混何其多,都是不想干活只想拿钱的主儿,又没人敢管,觉得人家一大家子都在一个厂里,势力大得很!

国有企业要走出困境,要创造价值和效益,就不能养懒人和庸人。我有个亲戚在山西一煤矿,他们企业有八万职工,可现在井下挖煤的全是协议农民工,除了领导和技术人员,没有一个正式工在井下工作!这难道不可怕么?!

林雪说,这也难怪,咱中国人真的不算勤劳、勇敢和智慧。相反,都是剥削思想和特权思想严重。听说上世纪八十年代,国家提倡接班制度,最终造成全国企事业单位和各行各业近亲繁殖——老子当教师,儿女也教书;老子干炊事员,儿女抡切面刀;老子炼钢,儿子当高炉工人;老子是医生,女儿当护士;老子是解放军,儿女都参军……只有老农民没出路,孩子要考不上大学,还得当农民。

刘凡1996年刚下岗那会儿,很多工友都来宿舍搞串联,要刘凡跟他们一起到去游X和示威,乃至去堵中州路。说,已经一个月没上班了,觉着就这么离开体制,心里不甘,毕竟干了十几年了。

但刘凡没答应。

在带头闹事的几个人被警察抓捕并贴出公告的那天下午,刘凡下定决心,要去外面的世界闯荡一番。

一周后,他背着自己所有的资质证书和五百多块钱南下广州,并很快在一家中外合资的日化公司上班,开始从事与原专业不相关的客服工作。因为这家公司就在风景秀丽的珠江边上,甚至远远还能看见白云山机场,刘凡觉得很满足,一心想着就这么干下去,最好能在广州找个女朋友。

不过梦想在短短半年后,就被现实无情击碎了——当年冬天,父亲病倒,刘凡不得不选择回洛阳。那时候,当兵的大哥已经在青海安了家,日子过得跟高原上的牦牛一样不容易,回一趟洛阳差不多就得过几个月更苦的日子;姐姐在上海虽然过得不错,但对家里却是鞭长莫及,远水解不了近渴。

长途电话是母亲打的,除了跟刘凡讲“父母在,不远游”的古训,她还安慰儿子说,咱邻居家的孩子在广州漂了十几年,既没成家也没立业,最终还进了班房,你还是回家吧。再咋着,咱洛阳也是著名古都和老工业基地。我听市领导说,将来要跨过洛河向南发展,形成以洛河为轴线、南北对应发展的城市新格局!

邻居家孩子的事,在洛玻社区算是老三篇之一了。

那孩子大名陈军安,性格偏执,但出道早,因为老爸是洛玻实业公司的,小学没毕业就去广州干皮鞋生意。大概混得不错,一度衣锦还乡,找的女朋友也带来了。据说是刘三姐老家那片的,人很漂亮,刘凡也见过他们。

但回广州没几天,陈军安的坏消息就传到了洛阳。说是军安那求孩子怀疑女朋友跟别的男的有关系,在跟踪女朋友被发现后,夺了女朋友的包,当街对其打骂。那女孩受不住殴打,开始向路人求救,但无人响应,最终被陈军安拖到了住处,并捆绑了起来。

情节至此,本来应该结束了,但让任何人都想不到的是,陈安军随后又买了把杀猪刀,磨锋利后,趁女朋友不注意,在其左手掌上狠剁了三刀,最终让女朋友永远失去了左手,并因此进了看守所!

内地机会少,洛阳就更不用说了。

回到洛阳后,刘凡刚开始干的是金库保安工作,去泰勒芬公司那是后来的事。 当金库保安的时候,刘凡每天一早都全副武装地跟车去各大银行网点送现金。到了下午五六点,再把现金回笼到固定的大库房。每天下班回家则忙着做饭、照顾父亲。

这样的生活让刘凡时常想起小时候:某天,他吃完饭后拿着碗筷想去洗,没想到母亲气急败坏地夺过碗,狠狠摔地上说,男孩志在四方,不在锅碗瓢盆上!去,让你姐姐来洗。

可现如今,造物弄人,自己真的将很多时间耗在了锅碗瓢盆之上,倒是姐姐远离了锅碗瓢盆……

1997年夏天的时候,因为那段时间金库经常加班,刘凡干得很累,有时候到了晚上,就干脆光着膀子躺在成堆的现金上休息,最终引发了相关领导的不满,说他不尊重人民币。刘凡无奈,只有辞职,随后几经周折,应聘到了洛玻社区护卫队。

只是,这份工作同样不好干。

每天,刘凡的工作就是和另外三人戴着钢盔、掂着警棍、步调一致地在小区内巡视。刚开始还蛮新鲜,时间一长就麻木和乏味了,特别是在夜深人静中还要按照不知走了多少遍的路径例行巡查!干了两个月,刘凡就崩溃了,他觉得自己技术工人出身,干点啥不行,非要干没一点技术含量的保安,就是社区出个大案、要案什么的,让他去帮着破破案也行啊!

把这个想法跟巡逻队队长一说,对方先嘲笑起了刘凡,说,还大案要案,就是一般的治安事件都轮不到咱去管!你以为立功受奖的机会都是给你准备的?!跟你说,除非像董存瑞舍身炸碉堡或像黄继光舍命堵枪眼的事能轮到咱普通老百姓,别的事,你想都别想,门都没有!

洛阳地邪,说啥有啥,且好的不灵坏的灵。那天,队长话音刚落,马上就有派出所的电话过来了。说,110接到群众报案,你们社区干休所附近一住户家有枪!因为今天正赶上所里的例行学习会,烦请你们保安队先过去看看情况。

队长挂了电话后就骂道,这帮孙子,肯定是一听人家有枪先吓死个屁了!让咱们先去看看,这不明摆着是让咱们去撞枪口送死吗?!小人!真是小人!

但骂归骂,职责还得履行。于是队长一口气叫了十个治安巡逻员,要求全部全副武装,向社区干休所附近集结。为了保险起见,大热天的,队长自个还穿上了防弹背心。防弹背心不是治安巡逻队的标配,队长这件,估计是别人扔掉他捡回来的。

刘凡和另外两个年轻人壮着胆子跟队长敲开据说有枪的那家的防盗门时,眼前的场景让他们惊呆了,就见一个满头银发的老太太站在他们目前,手里提着把只有在电视剧里才能看到的那种德国毛瑟驳壳枪!

见来了保安,老太太把那枪放茶几上说,刚才是我打的110,我思谋(想)着,这枪应该是我家老头子的,他参加过洛阳战役和豫西剿匪,并在过去的司法局工作过。中午我收拾旧衣服时,发现我家有个旧箱子的箱底是活的,揭开一层木板就发现了这把枪,还有好几盒子弹哩!我觉得现在留这玩意儿也没用,就决定上交党和政府!

因为父母亲都是远近知名的老好人,也不乏有人给刘凡介绍对象。陆陆续续见过七八个后,刘凡觉得,去泰勒芬公司前见过的那个女孩就很不错。

那女孩叫杨艳,刚从长沙的一所中专院校毕业,还没找到合适的工作。介绍人说,她父母都是市财政局的,尤其是杨艳母亲,擅长炒股,在圈子里被人尊称为“金手指”。杨艳还有个14岁的妹妹,正在上初中,不过听说杨艳母亲已通过关系,让14岁的小女儿在某个事业单位挂职,并开始领工资了。

也许是缘分,也许是命运,杨艳的父母亲在约着见了一次刘凡后,就没有了下文。虽然杨艳在电话里说,事情的起因是刘凡请客时餐桌上忘了上饺子,但刘凡觉得事情没这么简单。那天吃饭时,刘凡跑前忙后的,显得很虔诚,但杨艳的母亲——那个带着上海口音的阿姨,自始至终却没有正眼看刘凡。尤其是听到刘凡说自己正在打工干保安时,脸色唰一下就变了。后来刘凡才知道,介绍人跟杨艳父母说,他是广州工作的洛阳白领。

“我是喜欢穿白领衬衫,可几天不洗脖子,白领也会变油领!”刘凡在林雪面前自我解嘲说。

“现在我虽然才刚过三十岁,但因为一系列的感情事故和人生变故,忽然觉得自己冲劲不如从前,心态变老了。”刘凡进一步说,“我开始沉迷养花,并喜爱遛狗。我担心总有一天早晨,我会六七点就起来,跑社区超市门口,和那些老大爷、老大妈们排队等着开门,就为了抢一只超市赠送的鸡蛋。”

上帝给了人们有限的力量,但却给了人们无限的欲W。

为了挣钱,或者说为了爱情和女朋友,刘凡也曾炒过股。如果没有工资等固定收入或土地等揾食根基,普通中国百姓只有两条活路:一是创业,二是投资。创业,永远都是九死一生;投资则是一把豪赌,尽管成功者永远都是其中的0.01%甚至更少。

几经股海波折,在一次次满怀希望却一次次失望而归后,刘凡就觉得,炒股其实跟当年人们炒君子兰没有什么区别。中国股市就是一个比谁更傻的游戏,人人都希望有比自己更傻的人来接盘。股民就是被国家Q奸了好几遍,还舍不得离开那张残酷的席梦思的人。每次国家掏口袋,股民都以为是要掏钱,结果国家掏出来的依旧是套子,于是股民又被按住,再来一遍……

一碟花生、一盘毛豆、几串豆腐皮和一把牛肚……坐在珠江路的夜市上,林雪和刘凡一边喝着泛着沫子的生扎啤,一边等着汤糖糖的出现。

大概是听到刘凡和林雪谈及洛玻,有人在地摊上先吃完,走的时候,专门叫老板给刘凡递过来了一张纸条。展开后,林雪见上面写的一行字是:国企问题是屋檐下的冰溜子——根子在上头。我也曾是洛玻子弟,1983年上半年就读于玻璃厂中学,父亲在洛玻销售处就职。我的亲友很多人还在洛玻工作和生活,非常怀念在洛玻的岁月。若需要帮忙,请联系武汉黄梅律师事务所,TEL:027-39848568。

汤糖糖是半小时后才来的,骑着个电动车,一副刚洗过澡的样子。

刘凡招手让她过来后,问她老公咋不一起来。汤糖糖看看林雪,笑着先纠正说:“刘凡你个笨蛋!老公是不能随便叫的!我听说在清朝时,老公专指太监,更是J院里J女骂J女的话。民国废除太监后,西化的香港首先喊丈夫为老公,让人莫名其妙,但随后居然成了时髦,让大陆女青年争相效仿。”

林雪觉得几年不见,汤糖糖变得落落大方,笑着说:“糖糖,想不到我们会在这里见面吧?”汤糖糖忽然看着林雪说:“呀,我算终于想起来了,你就是那个,那个林雪啊,刚才乍一看见,我还以为又是刘凡什么狐朋狗友呢!”

感到汤糖糖说话没心没肺的,也很好,林雪兀自抿口啤酒不再说话。刘凡见了说:“糖糖,我听说你最近闹得很疯啊,在九都路上看到个帅哥,就想跟人家处朋友。遭拒后,你还差点将人家男生拽上出租车拉走,有这个事吧?!”

“谁呀?谁呀那么缺德!给姑奶奶我造谣!哼,让我主动想拽上出租车并拉走的男人还没出生呢!我严重警告啊:谁要以后还这么肤浅,本姑娘赏他三尺白绫,赐死!”汤糖糖笑着,骂着,说着。

林雪不知道究竟该怎么说,就信口道:“糖糖,追求男生可不敢强拉,更不能涉嫌非法限制人身自由啊!”

汤糖糖听了,看着林雪忽然大笑说:“我说,我说你这个林,林什么来着,我觉得你简直就是个大儒啊,要是穿越到秦朝,估计秦始皇大哥见了你,他都舍不得坑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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