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会讨好你一个人,其他的,都将围绕这个讨好,知道你面冷心热,肯定仍惦着我,就像我一样。”她俯身捧住我的头,“前几个月是我们一起奋斗的磨合,这两个月是我们各自忙着修复,未来才是我们共同面对的主题。”
“你也不怕闪了舌头。”与她认识之初,觉得她比我的处境还囧,我至少拥有长住的房屋,她净身出户七年,连稳定的居所都没有,一直在凤凰市里来回漂,完全是同病相怜产生的催化剂在促使。
“我就怕闪了我们重聚的希望!幸亏及时过来了,别愣着,快跟姐姐说话。”她起身到大方桌前,“我泡茶,不急,慢慢聊。”
我冷哼,懒得再理她,定神想一想,快速敲打键盘:“好吧,这次我把自己交给你了,一大堆事,盘缠够,租金没有,住哪里?何时能上班?”突然想到一个环节,“除了把保险卖给亲朋好友,能否开拓出新的陌生客户?有这样的实例吗?”
三十秒后宁晓娟回复:“一件一件的来,只要你想清楚就行,另外,今后不得埋怨我。”
“这个自然,否则我还有良心吗?”我说。
“不见得有良心。”她接着说,“住,我来联系,上班前得考资格证,考不过,那你认活该。”
当屋里飘起绿茶的清香,已跟宁晓娟商量出七七八八,当注视到对面床垫上斜倚的童楠时,猛然想起最重要的事。
“还需要人吗?”我问。
“什么意思?”宁晓娟纳闷。
“一个朋友听我提起,想跟我一起来。”我惴惴不安。
“女人?云枫,有你这样的吗?”宁晓娟紧皱的眉头几乎欲拧皱显示屏。
“行还是不行?”我并非舍不得童楠,两个人在外,能分担很多事情,特别是回到申市。
“你们到底什么关系?”宁晓娟怒不可遏。
“顶多算分担一半房租的室友,她是女人不假,但我觉得好好培养后,会是一把卖保险的好手,脸皮出奇的厚。”我强词夺理。
“有这样说人的吗?真跟你说的一样,那还行,我还多拿一份推荐奖金,不过真尼玛的!”宁晓娟纠结。
我心里的石头落地:“能拿多少奖金?”
“今后你就知道了。”宁晓娟问,“哪天出发?”
我朝童楠勾勾手指:“问我们哪天出发?”
她像弹簧似的蹦起,接着塞进我身边:“同意了?那就尽快,我马上打电话给姐,找她再借些钱。”
我一阵茫然,仓促间多了她,意味着什么?多半是又一次更加悲催的分手伏笔,但愿有朝一日她能完好无损地回到凤凰市,我既然重返,已彻底打消定居凤凰市的念头。
当晚,我写的日记是:“回来时我随身带着两颗瘤,离开时又添了一颗情感毒瘤,这种瘤要治愈,没钱不行,有钱也许更不行,它只危及我的生活也就罢了,毕竟寻些痛苦也是打发无聊的点缀,只是不想伤了别的人,更不想伤了她的希望和生命。”
“我与她有整整十二岁的年龄差距,这条鸿沟是难以逾越的渊,是深不见底的债,也是爱与恨的集结地,假如我真的能卖保险,我愿提前预订一份,保她和自己的人生不再出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