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昌茂站在红山河河上,头一个劲地发晕,他望着绝尘而去的刘成,眼睛恍恍惚惚的,在不远处的土石上站着好多人,样子怪怪的,一个个飘飘忽忽,好像喝醉酒一样。
那些人，很眼熟，想起来拉，那不是太姥姥吗，还有爷爷，叔爷爷，老姑父，妈妈，还有好多已经去世的村里的老人。
他们不说话，就是走来走去，也不看自己一眼。好像在搬石块，挖土，可是那河的土石就像生了根一样，没有丝毫动的迹象。妈妈看自己了，妈妈的眼睛是黑黑的洞，没有表情的脸上，阴森森的。
卢昌茂感到脖子后面有点发凉。他想抬腿快点回家，可是腿就是不听使唤。妈妈走过来了，两只手白刷刷的很鬙人。卢昌茂吓得腿开始哆嗦，心脏简直要蹦出来。他想喊，张不开嘴。妈妈飘过来，绕着他转了几圈，一眨眼消失的无影无踪。
卢昌茂撰紧拳头，使劲敲击自己的脑袋，可是一点感觉也没有。好像是太阳从云彩里出来啦，阳光很晃眼，刺激的卢昌茂打了一个寒颤。他睁大眼睛，往刚才先人们出现的河看去，啥也没有，红红的阳光下，依然是乱七八糟的土石垃圾。哦----，酒喝多啦，眼花了，大白天的哪有鬼怪。他心里想着，抬腿返身往村里走。
刚走到河沿边，眼前一暗，太阳又钻进云彩。刮起一股冷风，冷风很鬙人，还有一股腥气，很难闻。
“呵呵呵呵 ………哼哼哼……..”刺耳的怪笑吓得卢昌茂浑身直起鸡皮疙瘩。
他醉眼惺忪,怪风里出现好多披头散发的东西，一个个围着自己转，隐隐约约卢昌茂听见，拿命来呀，我要投胎，拿命来呀，我要投胎。
卢昌茂直惊吓地尿了一裤。他挥舞双手，想推开打散这伙东西。可是那些东西就好像雾一样，打散不一会又聚在一起。
哎呦哎呦，卢昌茂仔细一看，更是倒吸几口冷气，眼前分明站着是几十年在红山河里淹死的那些人。妈呀，妈呀，卢昌茂惊叫着，像疯了一样往村里跑。这时候，太阳又出来啦。眼前又是一片光明。卢昌茂一屁股坐在河堤上，远远看着乱石滚滚的河，那里只有阳光和土石，什么也没有呀。
卢昌茂神情很沮丧，他知道是喝多啦，产生幻觉啦，大白天的那里有鬼怪。他站起来，突然，脖子凉凉的，他用手一,黏乎乎的,举到眼前一看,臭乎乎的是鸟屎。他抬头看天，一群乌鸦从上面飞过，哇哇叫着飞往红山方向。
“妈！连乌鸦也欺负老子！”卢昌茂抓一块土石猛地站起，还没等他把石块扔出去，眼前一黑，忽悠一下跌在河堤上。
雾，粘粘的，腻腻的，像蝉丝一样缠绕着卢昌茂，他挣扎，越挣扎越缠得很你紧。他想呐喊，好像嗓子被臭袜堵上一样，就是发不出声音。他感到很痛苦，很难受，但是，到处是雾，没有人来救他。突然，在浓雾中挤出几丝五色的光，很刺眼，有一种灼痛的感觉，卢昌茂想抬手档一下这刺眼的光，但是没有用，胳膊丝毫抬不动。
他扭曲，他挣扎，真的没有任何办法。也不知过了多久，从五色的光里走出一个人，不又走出一个来，前面这个身体不是很高，笑呵呵的，朝自己微笑，刘成，呵呵，是老同学刘成。卢昌茂心里一整高兴，终于见到老同学啦。
后面那个油头粉面，阴沉着脸，眼睛毒毒敌盯着自己，呀，是张兮兮，妈，他咋那样看我？
卢昌茂还是想站起来，去拉刘成的手。可是这该死的雾缠着自己，死活动弹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