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陆开诚，乔易凡就恨得咬牙切齿，他根本没有办法忘掉他和陆开诚之间的恩怨，他害的乔氏破产，害的父母亲生病，甚至差点害他死，这些帐，他要一笔一笔算回来。
“我知道，我没有忘，我也没有停止报仇，我会杀了陆开诚，但这不代表我不爱他。”她重申，“我一定会，亲手杀了他。”
“哦？”乔易凡挑眉，似是不相信。
如果相爱，怎么舍得相互残杀？
“你爱他，你舍得杀他？”
“不舍得又怎样，那么多条人命，总要有一个交代，就算再不舍，再爱，心再痛，我也必须亲手杀了他，这是组织上的任务，也是我的任务。只是，他死以后，我会随他一起死。”
谭月月早就下定了决心，她的选择，不是任何人能看透的。
只有爱过，伤过的人才能体会到，她的绝望。
乔易凡眯了眯眼睛，“随他一起死？”
谭月月和陆开诚的爱情真是伟大，生死相随。他可真是看不懂，但是他乔易凡又怎么会准许她轻易死掉了，既然遇见了，就是缘分。
“是，也许我和他一起死了，才是最完美的结局。”
“所以，你打算抛弃我？”乔易凡又给他倒了杯茶，“是这样吗？”
抛弃……她从来就没拥有，何来的抛弃……
谭月月被他弄得彻底凌乱，她摸不着头脑，摸不着头绪，“我没有要抛弃你，我们，仍然是好朋友，就算我死了，也仍然是。”
“只是，好朋友？”
他倒茶的手忽而停顿了，“我们，只是好朋友？”
“……”
谭月月该说什么好呢，她其实从头至尾都没有爱过乔易凡，这一点，她曾经没有意识到，直到，遇见了陆开诚，她的心意才逐渐清晰起来，她发现，她爱的其实一直都是陆开诚，否则，她怎么心甘情愿为他生孩子呢。
所以，乔易凡，她注定是要辜负的了。
“对不起。”她说，“如果有来世，我希望我们早点遇见。”
早点遇见，我爱的就会是你。
有时候爱情就是这样，出场顺序尤其重要，在爱情里也讲究先来后到，先遇到的先失心。
“可我不要来世，我要的，是今世。”乔易凡眯着眼看她，想要从她身上看出些不舍来。
“可我……我，我今世注定没有办法和你厮守终生了。”
“乔易凡，放下吧，你会遇见更好的，这个世界上比我好的姑娘比比皆是。”
乔易凡霍的一下站起身，“再好有什么用，再好也不是你。”
天知道，他乔易凡要的只是谭月月，他要她，他爱她，非她不可，就像是被下了蛊，他身体里的每一个细胞，没有一颗是不爱她的。
也许，这就是他的命。但爱而不得不是他唯一的下场。
谭月月也站了起来，她眼角红红的，想哭，忍住了，她不想让任何人看见她脆弱的眼泪，“明天，就是最后的期限了，陆开诚会死，我也会死，你何必，对一个将死之人如此执着。”
“你想死？为了陆开诚而死？有我在，你以为你死得了？”乔易凡瞪眼，“就算是全天下的人都死了，我也绝不准你死。”
“乔易凡，你这是何必呢？”谭月月觉得他不可理喻，简直是比陆开诚更不可理喻。
“我只是，在和你履行三年前许下的诺言，你不会忘了吧？”他提醒，“如今我们又重新相遇了，这就是缘分，我不会轻易放开你了，月月，我知道你其实一直都没有忘了我。”
我没有忘了你只是因为愧疚，不是……不是因为爱情啊。
这句话谭月月到底是没有说，她感觉到乔易凡已经快要属于癫狂状态，她不能在现在刺激他。
“我要回家了，乔易凡，再见。”
她是真的要回家了，现在已经是下午四点了，再有半个小时，陆开诚就要回来了，她得在他回来之前赶回家里。
乔易凡并不阻拦，只是在她身后说，“你说明天就是陆开诚的死期，那么明天，我去你家门口等你，可别躲我，因为你无论去了哪儿我都会知道。”
他这句并不是威胁，只是句提醒。他想要告诉谭月月，乔易凡已经不再是三年前的乔易凡，他现在要做一件事情，很容易。
谭月月的步伐明显顿了一顿，可她终究没有回头，没有说话，只当成没听见，疾步走出茶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