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颠了。”谭月月从他怀里挣脱开来,正要下去,重新回到自己的位置上,结果再次感觉腰上一紧,她又被人抱了个实在。
无奈之下,谭月月叹口气,“陆开诚,你要干嘛?”
陆开诚下巴垫在她的后背上,抱的她尤其紧,他微微笑,轻声说,“老婆,念念走了,现在可就是我们的私人时间了。”
私人时间?
谭月月小脸顿时一僵,这厮该不会是在想什么不健康的东西吧?
她回头,看见他笑的如此淫乱如此猥琐的面庞,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啊……
她才刚想着,腰上的那双胳膊渐渐使力,将她往后带,之后,她又重新倒在了陆开诚坚硬结实的胸膛上。
磕的后脑勺有点疼,她没说话,全身的细胞都紧张的跳动着。
陆开诚嗅着她好闻的洗发水香,欣喜的闭上眼睛。
这一幕,他不知盼了多久,就连在梦里,他都深深期盼着。
谭月月越发不安,大庭广众之下,陆开诚这样做,多丢人啊,自己丢人也就算了,还带着她一块儿丢人。
而且念念还在这里……
难道陆开诚一点都不怨五年前她拿刀刺杀他的那件事情吗?
就算他不怨,说到底,谭月月自己都难以原谅自己,觉得愧疚。
陆开诚静静抱着她,一句话也不说,像是久未重逢的亲人一样,他不提以前的事,谭月月也不提,两人天生有种默契。
只不过错过了这么久,可能谁的心里都有隔阂。
“先放我下来。”谭月月终于受不了这样的模式,尴尬的说。
陆开诚怎么愿意呢,他就是不撒手,谭月月也没有办法,挣扎了两下,压根挣不开,便也随他去了。
她忽然感觉脖子湿湿凉凉的,像是有某种液体滑落在上面,一滴又一滴,像雨水一样坠下来,却是有温度的。
她一怔,本想伸手去试,可想了想,终是什么也没做,木讷的仍由陆开诚抱着。
他,哭了吗?
谭月月不敢回头,不敢说话,怕自己看见他的眼泪以后,也会不受控制哭出来。
然后她听见,身后一道哽咽的声音说,“我好害怕。”
陆开诚活了三十年,从来天不怕地不怕,他什么都有,什么都不缺,像个帝王一样活着,无所畏惧。可偏偏怕极了谭月月的离开,他什么都可以不在乎,哪怕她曾经致他于死地,只要谭月月能留在他身边,守住他遗失了五年的记忆,这就足够了。
偏执的爱情,偏执的你和我,就这么偏执的爱下去吧。
“怕?”谭月月怔然,“怕什么?”
陆开诚悄悄拭去眼角的泪滴,双眼布满红血丝,他重新闭上眼睛又睁开,情绪已经好了许多,“我害怕要是我永远无法记起你,你会不会就真的消失在我的生命里,永远都不回来了?”
听言,谭月月严肃的转过身,严肃的与他面对面,严肃的看着他的眼睛,眼眶微微湿润,咸涩的泪水还没有落下便已经被他擦了去。
他说,“不准哭。”
“那你呢?”
陆开诚瞪瞪眼睛,“我又没有哭。”
“骗人。”谭月月嘟嘴,仔仔细细瞧着他,发现确实没有一点哭过的痕迹,这厮隐藏的太好了。她便从自己的脖子上抹下一指头泪水,塞进嘴巴里。
“好苦……”
这是她第一次尝到如此苦涩的泪水,突然间就明白了,为什么之前陆开诚会说她的眼泪味道是苦的,那是因为心苦啊。
谭月月感觉好心疼,为这个该死的大笨蛋心疼,她俯下身子,重新乖乖的躺进他的怀里,只不过,这一次是心甘情愿的。
她在他的怀里找到一个舒适的位置,右耳静静聆听他强健有力的心跳声,突然低声说,“笨蛋,你会记起我的,我知道,你一定会记起我的。”你一定舍不得让我一个人承担这一切。
只不过,她的相信从未对任何人说起,哪怕是她自己。
“所以,不要害怕。”她盯着他亮闪闪的眼睛,又说,“不要怕,有我在。”如他当初发自肺腑的诺言。
不要怕,有我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