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母亲总要说什么的时候,父亲总是临时打断,那么,他是不是也知道正义是谁,故意想要隐藏?
乔传贵接收到儿子的扫视,眼里划过一抹愧疚,随后消散。
他从床边站起,转而,握住蓝心若的手,“老婆,正义就是我啊,我在。”
每次蓝心若吵着要正义的时候,他都是这么回答,现在,却也真是习惯了正义这名,只是认真想起来,心里还是会有不甘和难过。
从头到尾,她要的,一直都是另个男人。
乔传贵不甘心,十几年前做错的事情,任他再不甘。无法挽回,就是无法挽回,他欠的,可不只是蓝心若一人。
蓝心若认真看了他几秒,从一开始的欣喜,随后变成大发雷霆,“你不是正义,正义不是这样的。”
“那你的正义是什么样的?”
乔易凡找准机会,干净利索,抢在乔传贵前面开口。
他一定要搞清楚,母亲父亲之间到底发生过什么,她口中的蜜儿又是谁。
没到两秒钟,蓝心若把自己心里头对正义所有的印象统统想起,她什么都能忘,就是不能忘了他。
于是回答的时候,基本上就是怎么想,怎么说。
“他正义勇敢,坚强不屈,而且,是我的丈夫……”
蓝心若回忆起以前很开心,她忘了自己有多久没这么开心了。她每个细胞里所有的快乐都是正义给予。
“丈夫?”乔易凡震惊,手心握着的水杯发烫,“你的丈夫不是叫乔传贵吗?”
乔传贵生怕出了什么乱子,急急忙忙搁在两人中间,推搡着让乔易凡先出去。
乔易凡起初反抗,后来也就顺从了,他觉得,这种时候有必要,让母亲父亲单独好好谈一谈。
可是,这时候,偏偏有道声音,阻挡了他前进的所有动力。
“我的丈夫,名叫陆正义。”
不仅乔易凡震惊,这一回儿,就连乔传贵都一样,震惊的连走路姿势都忘了。
他扭头,不可置信看着自个朝夕相伴几十年的妻子,此时,竟觉得她是那样的陌生,几十年来,他未曾有一刻拥有过她。
“陆正义?姓陆?”
乔易凡反应迅速,炸开了锅,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多姓陆的?陆开诚也姓陆啊,难道只是一个巧合?
他重新走回去,用力板着父亲的肩膀,“爸,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一回儿事,你和妈不是夫妻吗?”
乔传贵精神险些崩溃,瞒了几十年,他早就累了,如今,再也承受不起那么大的包袱。
“对不起,易凡,我一直没有告诉你,其实我和你妈妈没有领证,没有婚礼,我只是变相的囚禁她……”
“囚禁……”刚才他的亲生父亲竟然用囚禁这个词。
乔易凡算是大抵明白了,他没有怀疑自己听错了,因为父亲伤心欲绝的面孔近在咫尺,原来,他一直以为相爱相守的父母亲是全世界最恩爱的夫妻,却没想到,他是的父亲是毁灭别人幸福的第三者……
“在被我囚禁之前,她的丈夫是陆正义……”
“他为什么姓陆?”乔易凡不可置信,心底凌乱的想法在逐渐膨胀,千万,不要是他想的这样。
明明母亲住院他是过来照顾他的,怎么会得知这么不堪的事实。
门外传来微弱的脚步声,在一点一点逼近,谭月月摒住呼吸,尽量减少鞋底与地板的摩擦。
她以为只是普通一家三口的团聚,没想到,却目睹了整件事情的发生。
乔父的话语还在耳边盘旋,她忽然想起陆开诚痛苦的面庞,他陷在痛恨生母的边缘,但原来,一切都只是误会……
“因为,他是陆开诚的父亲。”
当事实如此不堪的摊在面前时,乔易凡以为自己失忆了,或是记忆错乱,为什么这样的话,会是谭月月告诉他?
他盯着停留在五步以外的女人,想笑笑不出来,想哭哭不出来,她面上的表情是难得的严肃,一丝不苟,仿若在说一件了不得的大事。
真是了不得的大事。
“所以,我和他是同父异母的兄弟?”
“他处处争对我,只是因为这个?”
难怪陆开诚每次见到他,都是咬牙切齿,恨不得生撕活剥,在谭月月没有出现的时候,他们就开始争斗。
乔易凡到了现在总算是明白了,他说陆开诚欠他,搞了半天,是他欠了陆开诚。
“因为这个,你才不跟我在一起?我是念念的亲叔叔。”
阵阵难过之后,他忽然抬头凝视她,目光是从未有过的平静,他现在什么也不想追究,只要一个答案。
谭月月前进一步,无可否认,“是……还因为,我不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