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易凡还在吃饭,她盯着他的背影,好半天,颤抖道,“乔,乔易凡……不好了……”
乔易凡听出她话音的不正常,立马丢下筷子,回头看,就看见某人瘫软的身体,他瞪大了眼,扑过来,“小雾,你怎么了?”
任雾摇头,面色惨白,“我也,不知道啊……可能是要生了。”
她低头看,牛仔裤已经湿了,白色液体顺着腿部下滑,“乔易凡,快送我去医院……”
乔易凡拧着眉,将她小心翼翼抱在怀里,“别怕,你别怕啊,咱们现在就去医院。”
任雾伸长胳膊攀住他的脖子,明明还没到预产期,她想到白天的那一幕,应该是受到了惊吓,果然一遇到老妖婆,绝对没好事!
但下一秒,她已经疼得连回想的力气都没有,下腹阵痛无比,她紧咬住下唇。
乔易凡没由来一阵心慌,抱着她的手紧上几分,随后,将她塞进车里,他飞快的启动轿车,不一会儿,就冲到了医院。
他急的满头大汗,汗珠顺着头发脸颊往下淌,沾湿了衣裳,他用胸膛护着怀里的女人,生怕她受到伤害,而任雾早已疼的连呻吟的力气都没有。
乔易凡抱着她在医院大厅迷茫的转圈圈,随手抓住护士,狂声大喊,“救救她救救她!”
那护士吓了一跳,再一看,他怀里的女人都快不省人事。
情况有些危急,护士连忙拉来病床,让她躺上,随后,医生赶来。
任雾被推进了手术室,乔易凡呆愣在原地,两秒以后,突然醒悟,连跑带走,追过去。
手术室的门华哒一声被关上,他被阻挡在门外。
两人之间的距离只有一道门,却隔着生死。
乔易凡忽然很害怕,这种感觉,类似于八年前,他即将失去谭月月一样,痛彻心扉,心慌意乱,却无能为力。
他不禁想,任雾会不会出不来,她要是和孩子一起死在了手术室,该怎么办……他该怎么办。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突然问怎么办,明明他们之间还只是陌生人,明明什么关联都没有,他为什么这么的害怕失去她,害怕自己再次落单,他以前,不是这样的。
乔易凡抱住脑袋,心里头划过各种乱七八糟的想法,最终他确定,他是把任雾当成了谭月月,所以才会如此害怕。
等待是世界上最漫长的两个字,他呆在座椅上,一直等一直等,感觉天昏地暗,甚至于自己都快满头白发,在这漫长的等待里他想到无数种可能,直到医生出现,宣布母子平安。
他提起的心总算放下。
任雾生下的是个女儿,和她长得无比相似,只有一双眼睛看起来略有不同,乔易凡没有注意到那双眼睛竟和自己大差不离,他整颗心都落在任雾身上。
他守在任雾的病床前,没去看一眼襁褓里的婴儿,哭丧着脸,窗外阳光明显,他的心却阴沉沉的下着暴雨。
乔易凡寸步不离,目光一直都停留在她的身上,他的心脏隐隐约约疼着,不知为何,就是泛着疼。
小婴儿睡着了,裹着医院的粉色小毯,太匆忙的过来,竟然什么都没准备。
不知昏睡了多久,天色渐渐晚了,任雾才缓缓醒来,她睁开眼睛就看见乔易凡,心里头委屈到不行,哇哇大哭,想从床上爬起来还没力气。
她就缩在被窝里哭,自己这么多天以来吃的苦全是为了这个男人,偏偏他还一无所知,神经大条到让人无力吐槽。
乔易凡看她哭了,心脏更疼了,几乎是下意识俯身抱住她,一边安抚,一边轻声问,“哭什么?宝宝很平安。”
任雾哭的更凶,直到此时此刻她才发现自己,其实心里头一直都想要他知道真相,要他心疼自己,但为了和母亲置气,她放下了太多。
任雾继续哭,一边哭一边抽泣,抖动肩膀。
乔易凡吓坏了,以为她身体不舒服,一双手上下摸索着,抵在她的小腹,“很疼吗?”
任雾摇头,她是顺产,怎么会痛。
乔易凡头大了,一手握住她的肩膀,“那是怎么了?告诉我。”
任雾愣是不回答,放声大哭。
他急急忙忙把婴儿抱过去,塞进她的怀里,这回儿看见孩子,任雾不哭了,嘴角勾了勾。
她用了八个月孕育出了这么个小东西,光是看着,都觉得好自豪,尤其是她的宝宝和乔易凡一样漂亮。
她抱紧怀里的小家伙,小家伙动了动爪子,眼睛依旧紧闭着,却是抓住人物的衣袖不放,生怕离开她一般。
她吻了吻孩子圆滚滚的脑袋,微笑,“真可爱。”
乔易凡看这和谐的一幕,心底甭提多开心了,他自己都快忘了有多久没这么开心了。
“和你长得很像。”
任雾抓起毛毯,帮宝宝裹好,怕她着凉,“可是还没取名字呢,易凡,要不然,你帮她取一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