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一个人举着啤酒瓶,喝骂道:“不就是塘口的人嘛,有什么了不起,大家都是双手双脚,真拼起来,谁怕谁?”
“没错,一会我们就出去找,找到就朝死里打,打死几个他们就服了。”另一个年轻也叫嚣道。
另一个男人忽然开口道:“你们不要鲁莽,人家塘口是地头蛇,暂时不能招惹。”
“是啊,是啊,还是等大姐头回来再说吧。”角落里,一个胖乎乎的小子憨憨的说。
林海丰偷偷的看着,听这几个人的口音好像是外地来的,看起来都是二十出头的年纪,血气方刚啊。
这时,那鼻青脸肿的年轻人开口道:“我挨打到没什么,关键是我们的货被他们受了,那可是我们全部积蓄啊,大姐头要知道一定会很伤心的。”
刚才说要玩命那男人更愤怒了:“塘口也太欺负人了,收我们保护费,还打伤了人,竟然还抢了货,这是把人往绝路上逼呀,那些货里,有几个片子我还没看过呢!”
林海丰在一旁听着,把他们的对话当作了下酒菜,看来这几位应该是买毛片的。从他们口中进一步的了解了塘口,是这座城市根深蒂固的黑帮组织,虽然首脑已经成功漂白,但背地里仍然从事着欺行霸市的不法勾当。
“我两次折了他们的面子,又打伤了他们的人,他们还会怎么办呢?”林海丰心中暗自猜测着。
就在林海丰琢磨和这帮年轻人一起去挑战塘口的时候,忽然一个女人出现在他眼前。
女人很漂亮,二十出头的年纪,留着一头干净利索的短发,齐齐的头帘遮住了额头,一双大眼睛清澈明亮,紧抿着嘴唇,唇边有两个浅浅的梨涡,秀美可人。
她忽然出现在林海丰眼前,紧紧的盯着他,仿佛在欣赏一件绝世珍宝,林海丰一下愣住了,感觉小妞好像要咬人似地。
就在这时,女人那一双明亮的大眼睛中,忽然升起了水雾,眼眶瞬间红了,泪水在打转。
就在林海丰手足无措,不明所以的时候,女人忽然开口,道:“二柱,是你吗?真的是你吗?我可算找到你了……”
说完,女人一头扎进林海丰的怀中,紧紧的抱着他,放声大哭。
二柱是谁?林海丰彻底傻眼了,他弱弱的说:“小姐,你认错人了吧,我不是二柱。”
女人猛然抬起头,满脸泪痕,伸手捧着林海丰的脸,声泪俱下:“二柱,你就是二柱,是我深深爱着的男人,我等了你三年了,你知道吗?”
林海丰呆呆的看着她,似乎能感觉到这女人的真爱与痛苦,他从来不会怀疑女人的眼泪。
“三年了……”女人泪如雨下,哽咽的说道:“我等了你三年,我好想你,当初你走的时候告诉我,一定会回来,回来对我说那‘三个字’,就为了这个承诺,我苦苦的等待,二柱,求你,现在就说那三个字好吗,我真的不想再等了。”
三个字?林海丰被她的眼泪搞得晕晕乎乎的,傻傻的说:“我爱你?”
女人立刻泪如涌泉,哽咽的请求道:“大点声,你说会大声向全世界宣布的!”
林海丰吞了吞口水,看着女人梨花带雨,伤心欲绝的摸样,真的有些不忍心,即便是骗骗她,能让她安心也好啊。
所以,饭店里人虽然多,林海丰还是深吸一口气,高声道:“我爱你!”这一嗓子一下让整个餐厅都安静下来,梨花带雨中的女人终于露出了幸福的微笑,是那么的甜美动人。
那女人忽然站起身,眼泪哗哗流淌,对着林海丰道:“谢谢你爱我,但我们始终是不可能的。”说完,女人转身走了,林海丰满头雾水,怎么爱的死去活来,千里寻夫,现在又不可能了,这是哪跟哪啊?
随后他发现,刚才那桌上热血燃烧,激情澎湃的几个男人也陆续走了出去。
就在林海丰纳闷的时候,服务员走了上来,拿着一张账单放在他眼前,道:“先生,请把那桌的账结算一下吧。”
“凭什么我结账?”林海丰纳闷道。
“刚才那位女士不是你爱人嘛!”服务员道:“他们是一起的呀,吃晚饭还没结账,你都当众表白了,尽管人家没答应你,但帮她结账埋单这点风度还是要有的。”
风度?林海丰都快疯了,这娘们原来是在演戏,就为了骗自己结账。
林海丰在心中呐喊:“这到底什么世道啊,女人,你们的节操都去哪了?”
林海丰连忙追出去,但哪里还有刚才那几人的身影。
他这辈子最见不得女人哭泣,但更受不了被人欺骗。
现在的女人都成怪物了,刚走了一个谭笑盈,现在又被莫名其妙的女人摆了一道,他摇头苦笑:“这可真是桃花劫,桃花煞呀!”他也没心情吃饭了,索性将自己的饭菜打包,又拎了一沓啤酒,结了两桌的账,郁闷不已。
“现在的女人都不要节操了吗?还是社会大趋势呢?”林海丰回到旅店,咕嘟着啤酒,郁闷的自语,自己真的有些跟不上时代了:“难怪有人说,要是生活过得去,节操就得碎满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