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上官若丹一袭紫绡翠纹裙,随云髻上配一玉篦子,高雅简洁,风姿绰约地进了隆礼殿,“我表姨说是要请京城里的大家小姐,怎么连我也忘了?”
马夫人一看是山官若丹,立刻站起赔笑,“若丹啊,别跟表姨闹了,谁人不知皇上应了你婚姻大事自己做主。连上官老将军都管不了你,我这忙着太子选妃呢,你来瞎闹什么?”
上官若丹向来潇洒,不拘小节,听着马夫人的话,微微俯身随意地给李贵妃行了礼,又道:“表姨,我可没瞎闹。你明知道林小姐的身份,邀她来这里是作何?”
马夫人一本正经,“那是皇上有旨,凡是京中年满十六岁,未婚配的有才情女子都要邀来的。”虽然世人皆知林清浅是洛尊的人,但他二人并没有婚姻关系,她这样做并不违规。
上官若丹看马夫人有理的样子,并不饶人,“表姨,你也说了尚未婚配,可是林小姐不日便是我的嫂子了,你这样做可是有违皇命啊。”
马夫人和李贵妃皆是一惊,上官若丹眼中流媚,看穿一切,故弄玄虚,“只是我表姨做事一向谨慎,不知林小姐作何解释?”
上官若丹将众人的目光引到了清浅身上。
清浅放下手中茶杯,缓缓站起,妖娆的面容之上故意流出委屈,“原来这场宴会是来预备太子妃的,”清浅苦笑道:“瑞安侯夫人在信上也未曾说明白,早知是这样的安排,我便不来了。”
上官若丹笑意盎然,“原来如此,一场误会,一场误会。我还以为林小姐是瞧不上我上官家呢。”
清浅伪装之下,敛了情绪,冷了眉目,不悦地说:“我来只是作为华严哥哥的妹妹而已,并不是想参与竞选太子妃。”甩了水袖,提了衣裙,快步离开了隆礼殿。
殿中一干人不知清浅所云,“华严哥哥”是谁?
上官若丹扫过周围人的反应,看着清浅离开的方向,佯装自责道:“原来洛相爷一直视林小姐如妹妹,是我肤浅了。”
周遭人纷纷明白,原来“华严哥哥”是指洛尊。殿上的李贵妃也有些了然,原来洛尊那么护着那个丫头,还不纳她为妾,是将她当做妹妹了啊。当年的林相爷是洛尊的老师,林家丫头说起了也算是洛尊的妹妹。
走至殿外的一处偏僻处,清浅才渐进放下心来。上官若丹来的真是时候,不然要在这么多人面前说让她撇清和洛尊的关系,她还要着实费一番心思呢。
如今她做到了,她就是要洛尊看看,她到底能不能出了相府的门。
清浅饶了几个院子,才出了隆礼苑的正门。还要穿过好几个门才能到停马车的玉前门,没走几步,身后院门旁的桂树后一阵窸窸窣窣。清浅驻足,侧耳倾听,皇宫里也有野猫?
“倏”一声,一颗石子从她右耳边飞过,带走了步摇上的金色蝴蝶。
谁在捉弄她?清浅转身,严厉的大喝一声,“出来!”
桂树偶有一哆嗦,从树的半腰上滑下一个十一二岁的小男孩,理直气壮道,“我以为你是宫女呢。”
“宫女就能随意让你捉弄吗?”清浅的语气依旧严厉,看着小男孩的穿着打扮,脾气秉性。皇上可真会惯自己的儿子。
小男孩不乐意了,“我可是父皇最疼的小皇子慕容颜柯,你凭什么教训我?”小嘴一撅,作势又要拉起弹弓打清浅。
清浅眉眼一瞪,佯装怒气满面,冷冽的眼神对上他。慕容颜柯毕竟是小孩,被清浅这么一瞪,心里打起了鼓,不禁盘问道:“你是何人,如实交代,不然吃我一子。”
清浅上前了几步,慕容颜柯兢兢惕惕地往后退。
看出他害怕,清浅停了脚步,转了语气,“你最怕谁,我就是谁。”
“胡说,你又不是洛大人。”慕容颜柯拿着弹弓的手在发抖。
她只是哄骗小孩随口一说,没想到还真是套出来了。原来他怕洛尊,小孩可真单纯,清浅不禁掩面一笑。
慕容颜柯看着原本严肃的清浅换了笑颜,防备的心也渐渐放下,收了弹弓,“你笑起来还是很好看的,装什么母老虎啊。”
这个慕容颜柯真是没教养至极,清浅气急,上前捏了捏慕容颜柯有些肉呼呼的脸蛋儿,慕容颜柯只喊:“疼疼疼,你真是不懂规矩,我可是皇子呢!”
清浅并不顾慕容颜柯左闪右避伸手阻挡,“母老虎这样的话,是身为皇子的人该说的吗?”
慕容颜柯见躲闪不过,只好求饶:“我错了,漂亮姐姐,我给你道歉赔罪,行了吧?”
“小嘴儿倒是挺甜的。”清浅拍了拍手,“知道错就好。”
“你还没说你到底是谁呢?”慕容颜柯记性可不赖。
“林清浅,你听过吗?”清浅也不知如何介绍自己,只说了大名。
慕容颜柯眼露惊异,“你你你,你就是洛大人囚禁的那个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