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母有些语塞,眼神有些躲闪,佯装拭泪,没有看清浅,“娘好歹是他的师母,也算他半个母亲,他这样做,会被天下人所不齿的。”
看出了母亲的尴尬和躲闪,清浅猜测,这其中必有玄机。洛尊和她至今不清不楚,外界的议论对于权力滔天的他根本微不足道,母亲这理由看似合理,可实际未免也过于牵强。
这其中事由原本就不是那么简单,洛尊平白无故囚禁她于此,这一点儿也不合理。只是清浅没在继续追究,她是相信自己的娘亲的。
陪母亲用了早饭,林母身边的丫鬟绿意匆匆赶来。小丫头进门规矩地给清浅问了好才道:“洛管家给安排的大夫到了,夫人您现在方便吗?”
大夫?“娘,您怎么了?身体不适?”清浅有些担心,林母身体一直都好,怎么会突然请了大夫。
林母看出清浅关切的眼神,微笑道:“可能是前些日子刮风受了凉,这阵子是一到夜里腿就疼,就想请大夫给瞧瞧,没什么的。”
清浅还是不放心看了一眼母亲,对绿意道:“快去请大夫来瞧瞧。”
林母知道女儿心疼自己,伸手抚了抚清浅的头发,“真没什么事,娘身体一向挺好,小病而已。”
“是不是小病得大夫给瞧过了才知道。”清浅言语之间还是止不住的担心。
没一会儿,一位身着青衫,头戴布帽的郎中背着药箱进来了。林母请郎中入了座,郎中拿出软垫,让林母伸出手,把上了脉。一旁的清浅只能焦急等待,郎中一边号脉,一边捋着胡须,后又掐了手指,让母亲换了只手。
正值此时,秀儿来找她,看到大夫在给林母号脉,小声告诉她,洛尊在静园里等她。清浅看了眼正在看病的母亲,虽然关心得紧,但还是决定先回静园看看,在现在这样的关头,她可真不敢惹到洛尊半分。
甫一进静园前厅,洛尊斜倚在太师椅上,今日的他并不似往日那般华贵,随意一件月华的锦袍,发冠也未仔细束好,斜眯着眼,闲逸异常。看到清浅进来,洛尊也不愿多抬几眼,“上官将军府的聘礼,今日我就让送来了。”
“相爷什么意思?”今早收到的信说十日后,洛尊这么做是什么意思?清浅十分不明白,但心里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
“你和林夫人的如意算盘打得真响,”洛尊端起茶抿了一口,斜睨了清浅一眼,悠然道:“答应了我的事,怎么能出尔反尔。”
洛尊的声音根本就是悠然自得,却听得清浅毛骨悚然,所有的一切他早就了如指掌,清浅无奈道:“事已至此,并不是清浅能预料的。今日我就去和母亲商量,将提亲的事拒了。”
“不用,”洛尊打断,“今日我就让聘礼送来,让你看看,你所期望的婚事,到底是怎么样的结果。”
他想如何?已经如此退让了,他还是步步紧逼,她也却只能选择隐忍,清浅痛苦的低下了头,沉默不语,双手攥成拳,指甲深深嵌入手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