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HF8项目组的研究人员的血！
陈默没有马上去检查飞机，而是先低头默哀。
“默神，你这是……”
李所长没明白陈默的意思。
陈默没有马上回答他，而是默哀了大约一分钟才抬起头。
“每个科学家都是人类文明的基石。
为了文明的进步，他们不惜献上自己的青春乃至生命。
无论成功还是失败，他们都值得所有人尊重。”
“是啊，他们值得所有人尊重！”
李所长和赵墨涵同时感慨，然后一起低头默哀。
赵墨涵心里五味杂陈。
这么懂事理的孩子，怎么会叫我们糟老头子？
凭心而论，开始他对陈默的感观并不算佳。
和其他人一样，认为他是过来镀金的。
尤其是赵曼告了陈默一状之后，赵墨涵又给他加了个目中无人的评语。
无论是什么原因，调查组的专家都是长辈，哪怕你不尊敬也不该用“糟老头子”这样的词。
所以，赵墨涵才会去考较陈默。
内心深处也未尝没有让他当众出丑的想法。
现在，他则怀疑起自己的孙女。
该不会是曼曼说谎了吧？
如果不是赵曼和那些助理没资格跟过来，他现在就想问问。
默哀结束，三人开始工作。
数据虽然没有任何异常，但发动机依然是最主要的怀疑对象。
大运早就装备部队，在装配HF8发动机之前，从来没有出现问题。
故障原因在机体身上的可能性很低。
“我国的材料技术不过关，导致发动机寿命不足，如果问题真出在发动机上，材料的可能性极大。”
赵墨涵已经有了基本的判断。
“陈默，我们好好检查一下发动机叶片，看看有没有金属疲劳。”
“我听赵老的。”
“你还真得听我的！”
赵墨涵自得地笑了起来。
“我跟你说，要想分辨发动机损伤是坠落导致，还是金属疲劳，必须得有一双火眼金睛。”
“赵老说的对。”
“哈哈，理论，我不如你，经验，你不如我。”
得到陈默的认可，赵墨涵笑得更加得意。
“来来来，让糟老头子我好好教教你，你看这块叶片的损伤是怎么造成的？”
“这是坠落导致的损伤。”
陈默只瞄了一眼，就给出了答案。
这就看出来了？
赵墨涵不可思议地张大嘴。
蒙的！
肯定是蒙的。
他静了静神，接着问道：“那好，我考考你，你是怎么判断出它是坠落导致的？”
“赵老请看这里，这里的纹理……”
陈默巴拉巴拉说了起来。
赵墨涵听得两眼发直。
这小子究竟是哪里蹦出来的妖孽？
说得比我还透彻！
“那你再看看这个呢？”
“这个还是坠落导致。”
“这个呢？”
“这个不是坠落导致的，而是坠毁后与其他叶片碰撞形成的……”
赵墨涵越问越惊，不敢随便问陈默了。
他在残骸堆里翻了半天，最后拿起一块半个巴掌大的叶片。
“陈默啊，你看看这个是怎么形成的？”
小子，这回你肯定答不上来了。
这块叶片我都用肉眼都看不出，得用电子显微镜观察才行。
陈默接过来看了不到十秒钟。
“这个还是坠落导致的。”
“不是吧，我看它倒是像金属疲劳。”
“赵老如果不相信，可以用电子显微镜观察一下。”
“我还真就不信了，走，去电子分析室！”
二十分钟后，赵墨涵目光热切地看着陈默。
“默神，你是怎么看出来的，能教教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