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不尽人间恩怨,诉不完红尘奢恋;轻叹世间事多变迁,人生短短几个秋,渺渺茫茫来又回;宁愿孤单好儿郎,浑身是胆不罢休;夜夜摧残败花芯,任凭寂寞泪蔓延,卖油郎独占花魁,还怨其藕断丝连。喝着苦命的水呀,流着美人的血!探监这条路哟!漫长而遥远?往事历历,不堪回首,月缺难圆。
每个人都想把生活过得很好,可无情的现实会把幼稚弱小的灵魂贱踏,走在曲折和艰难的路上,我天真烂漫的童年里,充满了鄙视和殴打,一个关在牢笼的爸爸,一个债台高筑,病魔缠身的妈妈,摆脱不了命运的纠缠,灾难和愁烦象挥之不去的阴云,阴风惨雨久久地在家中飘零,不是我因为依念妈妈,从龙潭中国水泥厂偷偷跑回家来,1963年的9月1日我的小学三年级,就会被妈妈为了改变自己的命运而转到龙潭小学去上,我的人生轨迹不知会变成什么样子?差一点儿结束我那永远不可知的探监路程。
妈妈,我作业做好了。我站在家门口向外张望,院中洒满了阵阵秋雨,秋风萧瑟,烟雨朦朦。丝丝缕缕的弹奏着秋韵的魅力。
妈妈问我:根儿,想出去吗?伞在门后边放着。
不,妈妈我看看淅淅沥沥的雨景,透口清鲜的空气。不由得打着哈欠。
妈妈道:根儿,早点上铺睡吧,明天接着上学,多睡点觉。
我依偎在妈妈的身边,蚊帐四角妈妈买的白兰花露出斑斑点点的锈迹,有的已渐渐枯萎,妈妈爱花,特别爱幽幽芬芳的白兰花,白兰花的清香在床幔内漫延。无色的黑夜,随著晚风微微的荡漾,弥漫着白兰花阵阵的花香。伴著花香中睡去,我是多么的惬意。夜深了,在这样寂静的夜里,你睡梦里倾听雨的旋律,绵绵的雨吟,这不经意的夜里变得荒诞和浪荡。我夜里醒来听见窗外的雨声还在继续,兰花似的妈妈荡漾声声的歌。多情的男人无罪,太美的女人祸水。舞动着的树木,似是孤芳自赏,却优雅委婉,节奏也许是来自那骤然而过风声和雨声,透过窗那悬浮着夜色的朦胧,断断续续地在不经意间拨动心弦弹奏,密密间的温暖,悄悄地开放,轻轻地推开屋门,远去泥泞的脚步声。
一到星期六的晚上,沈叔叔雷打不动走进我们家的门,任凭妈妈怎么笑脸相迎,沈叔叔对我总是一百二十个不满意,不满意的沈叔叔总会拿妈妈出气。备受煎熬的妈妈就会把怨气发在我这个软弱可欺的孩子身上。星期天是城市里大家休息的礼拜天,成了我最早起来辛勤劳动的日子,沈叔叔抱着妈妈在铺上睡懒觉,看着我起来从他们身上爬下床去,买早点回来侍候他们,家里的马桶倒后,忙着刷痰盂,沈叔叔吃过喝过抱着一本书在桌子边上悠哉游哉地品着茗茶,洋洋自得,我刚想休息,妈妈问:根儿,地扫了没有?
我赶紧拿起扫帚扫地,扫帚绕辽沈叔叔坐的地面扫了过去,妈妈监督地看着我,我扫好后放下扫帚,妈妈问:根儿,扫好了吗?
我不知就里地回答妈妈:扫好了呀,妈妈。
妈妈指着沈叔叔的脚低下的烟灰道:为什么那儿不扫!你说为什么那儿不扫。妈妈不耐烦地说着劈头盖脸地打了下来。
真的,我不知我错在哪里,妈妈的巴掌打得真疼呀。我哭喊着:妈妈别打,妈妈别打我呀,妈妈别打!妈妈别打我呀!!
沈叔叔在我的叫喊声中莫名其妙参加进来,沈叔叔拦着妈妈道:溪水,你发什么神经!妈妈说:我发什么神经!你过来,你让我打死他算了,你不是不满意他吗?你不是不喜欢他吗?你不是不觉得我在说瞎话骗你吗?你让开,你让我打死他算了,我打死他,你不就满意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