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驴子巷成了众矢之的,经常被人欺负的我,更显懦弱和傻楞,被于家巷小学的学生们起了一个羞辱我的绰号:大呆鹅,此名一出,于家巷小学,建筑大院,驴子巷的街坊邻里无人不晓,都想看稀奇古怪的物种一样迅速地了解大呆鹅是什么样子的,于家巷小学的老师和学生许多都不知我的真名实姓,一提大呆鹅,大鹅呆人们都兴高采烈,可我不清楚为什么班上的同学要给我起这样的绰号,难道我真的呆吗?真的傻吗?可人们偏偏要这样侵犯你,侮辱你,喊你,让你恼羞成怒,让你气得发疯,人们好象就没把我当人看待,我就是被人欺负,被人辱骂的大呆鹅,世道是无比的愚昧和险恶,他们好象都希望看你大呆鹅的傻相,看喊你大呆鹅后,你穷凶极恶,或者狼狈逃窜的笑话,人们越要奚落我,欺负我,我就越要争口气给他们瞧瞧,你越证明自己,人们越要你服从大呆鹅这个称号,打得你服服帖帖,教训的你在大呆鹅这个称号里俯首帖耳,群起而攻之,我只能任凭众口一词地戏辱,变得没有脾气。
为此我多么想挺起勇气来抗争,他们学生好多次联合起来一齐打我,是的我改变不了环境,我只能改变我自己,不然他们每次打我,儿童之间的那种打人,后果是不堪设想,同学们达到欺负人的目的后喜笑颜开,让他们十分满意在打得不是一个人,而是一只大呆鹅!学生们象一群饱食后狂喜的野兽,顽皮地戏耍我这个大呆鹅后,一哄而散地跑回家去成为他们的开心果;喊我大呆鹅这个称号又怎么了,就叫你大呆鹅这个称号你服不服吧;在这个班上,在于家巷小学,在建筑大院,在驴子巷以及这个地区我什么都不是,我就是大呆鹅!
尽管我千方百计地想逃学,可是我还是要到于家巷小学去上课,在我无数次泪眼模糊的视线里,在我无数次心灰意懒的变态中,我渐渐地抹去于家巷小学神秘而又陌生的面纱,班上那些欺负我的,不欺负我的,与事无关的,和与事有关的同学,一个个如独立的个体清晰地在我面前展现的出他的形态。
我的同座位同学姓陆名佰发,第一个成了我的好朋友,陆佰发单眼皮,连鱼嘴,性格温柔,班上的同学根据他的温柔性格给他起了一个容易拿掐的绰号:卵子。(就是男人的睾卵)陆佰发家住新民门,父亲是复员军人在南京汽车制造厂工作,因父亲是当兵的见解,打枪要百发百中,所以起名。陆佰发兄弟姐妹四个,他有个哥哥在上中学,陆佰发对我说张国宝不敢欺负他,张国宝胆敢欺负他,我哥哥找人来不揍死他。陆佰发还对我说:张国宝脸上的疤就是同学的一位哥哥带人来揍的。
我和陆佰发同座位,他的一举一动我都看得清清楚楚。有一天我瞧见陆佰发上课时偷偷地看一本书,我就向他借阅,陆佰发说:你借可以,这是我哥哥从图书馆借的,到时间要还,你得抓紧看,早点还我。
这是陆柱国写得一部小说《踏平东海万顷浪》,《踏平东海万顷浪》这部小说以1955年解放军浙江前线部队的故事组成,解放敌人盘踞一江山岛的事件为背景,以团长章雪松的团队为主线展开了描写,这部小说中作者用神来之笔编织成了一幅波澜壮阔、气魄雄伟的战斗画面。它不仅把解放军解放一江山岛陆、海、空诸兵种联合作战的图景,生动地展现在读者的面前,而且通过战争描写,塑造了团长章雪松、师侦察科长雷震霖、花木兰式的女战士高山等几个有血有肉的英雄人物。《踏平东海万顷浪》这部小说形象地显示解放军越战越勇的成长和建国以来的建设的成就与阵容。更让我惊奇的是《踏平东海万顷浪》这部小说通过这些英雄人物还拍了两部电影,轰动一时的《战火中的青春》《怒海轻骑》就是《踏平东海万顷浪》这部小说中两节故事。
这是我有生以来看的第一部 小说,这部小说的惊心动魄,引人入胜故事情节,使我久久耿耿于怀,《踏平东海万顷浪》这部小说一下子把我陷入到小说的迷幻境界,我不知道人世间还有什么比小说更迷人的。为追寻书籍源头,我特地跑到热河路下关区图书馆去借书,图书馆的阿姨告诉我学生可以凭学生证借书,我一个小学生那有学生证呢,图书馆的阿姨告诉我的结果,只能让我大失所望,我要有大哥哥大姐姐多好,无助的我只能悻悻然地面世界,等待时间给我机会。
在驴子巷的建工区里由于妈妈打扮独特,标新立异,风流随和的性格,很快在院子里一班出头露面,认为自己出类拔萃的女人围绕在妈妈周围,那时候家家拖儿带女一大群人,每家都不觉宽敞,唯独我们家娘儿俩个没人干涉,在我们家聚会显得如鱼得水,大家聊天聚餐我们家成为众人首选之地,形同传说中的春来茶馆,彼聚人气的客来酒店。在她们的滔滔不绝的话语里,驴子巷让我最佩服的人物产生了,他是我们家隔壁邻居,是我同班同学郑作铭的哥哥,郑作铭的哥哥不姓郑姓侯,跟他妈一个姓,我听邻居们在我们家悄悄地议论他们家的事,郑作铭的哥哥不是他妈生的,是他妈的哥哥留下来的,他妈的哥哥是国民党的一个军官,解放前仓皇的跑到台湾去时,没有来得急将他带走,留在大陆寄养在他们家,他们家把郑作铭的哥哥抚养长大,因为不是亲生的,郑作铭的哥哥63年考上高中,家里因为生活困难,想让他找点工作减轻家庭生活负担,可郑作铭的哥哥成绩好,一心要上高中,考名牌大学,他志向坚定不愿意放弃学业,家里不愿让他上学,郑作铭的家人把他的鞋袜收了起来,不让郑作铭的哥哥到学校上课,三九严寒的日子里,郑作铭的哥哥赤着脚在冰天雪地满是冰渣子地上走进教室,郑作铭哥哥寒冬腊月光脚上学的事迹,感动了南京市第九中学所有师生,老师们对于这位成绩特别优秀,可以保送高等学校的学生敬佩有嘉,南京市第九中学的老师纷纷愿意解囊相助,郑作铭的哥哥光脚上学的事迹也感动了郑作铭的家人,郑作铭的家人再也不阻拦郑作铭哥哥上学求知的道路,郑作铭哥哥光脚上学的事迹这件事也深深地感动了我,你想南京的冬天经常冻死人,冻死人的冬天光脚上学是件多么令人敬佩的事,我多么希望自己今后能象郑作铭哥哥意志坚定,感人至深的那样去做事。
在这个班级里我最恨的人,就是张国宝,1950年出生的张国宝,整整比我大五岁,高出我有一个人头,张国宝方方的国字脸上,有眉眼鼻唇,一双大眼因打架而留了个明显的伤疤,疤拉眼的下面,有一张与众不同翻开的,比一般人厚的嘴唇,嘴上也有块伤疤,张国宝高大而威猛。如果同学们象一群叽叽喳喳地麻雀,张国宝在这笑闹着群麻雀中,象一只不合拍的,硕大无比的乌鸦,以大欺小的张国宝在班上称王称霸。
我恨他又怕他,我想和他比试、拼命,可我和他完全不在一个级别,不是一个等级,和他打等于以卵击石,自找苦吃,还有舒汉光,王金保、刘金保这些1951年、1952年、1953年生的人,他们都比我高,比我捧,在这个班上有那么多超过我的人,我只能低人一等,只能任人摆布,任人欺侮。这在我们逸仙桥小学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我们逸仙桥小学的班上全是1954年生的,大家的高低和落差就不会有悬殊,我不知道这样的学校,这样的班级,怎么会是这样,对我来说,简直象个魔窟。
不管是麻雀也好,乌鸦也罢都有各自的体系和巢穴,象舒汉光,苏文选,王金保,刘金保,苏家杰这些参加过打我的人,其实都不坏,都是些喜欢混水摸鱼的人,一切祸根来自于那个坐在我身后边的人,没有张国宝的指施他们基本上也不会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