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仙爷!”武判官兴高采烈的冲进殿里,大咧咧道:“是你么?”
陈义山也喜欢粗鲁豪爽的武判官,当即扭头笑眯眯回道:“是我呀。”
“嘿!仙爷还在啊!小的远远望见这庙里仙气弥漫,又看见天罡雷劈下来,瞬间就猜出是你老人家在此地惩善扬恶了!老二那个笨蛋还问我是谁呀,这么厉害……我朝着他那大脸啐了一口唾沫星子!我骂他说:你个蠢货,不认得陈仙爷的仙气,难道还不认识那天罡雷?!”
武判官吹得神清气爽,还一脸嘚瑟的瞥向了文判官,那意思是我就这么不要脸的栽赃了,你能咋地?
文判官幽幽说道:“老大,你吹自己不要紧,诬赖我也不要紧,但是你说陈仙长在惩善扬恶?嘿,嘿嘿,二弟我,实在是替你觉得有点尴尬。”
武判官瞪眼道:“你尴尬什么?老子难道说错了吗?陈仙爷向来都是惩善扬恶的主!”
陈义山苦笑不语。
文判官笑嘻嘻道:“老大,多读点书吧,真的,身为堂堂大府判官,连个成语都不会用,传出去不觉得丢面么?”
武判官一愣,又低声去询问大城隍:“大人,卑职真的说错了吗?”
“你还有脸问本府?!平时让你读点书,你就是不读!陈仙长向来都是惩恶扬善!你个混账东西说反了!蠢货!”
大城隍捂住了脸,没眼看陈义山,心中暗骂以后出门再也不带武判官这个丢人现眼的玩意儿了!
武判官的脸色瞬间涨的血红,大声分辩道:“老二,士可杀而不可日!老子明明说的就是惩恶扬善,你自己听错了,却反过来诬陷老子连成语都不会用?!你可以杀了老子,却不能日我!”
陈义山一怔,士可杀而不可日?
这是什么虎狼之词?
文判官笑的打跌:“老大,哈哈!你说的对,士可杀而不可日,啊哈哈哈!二弟我真的不敢,哈哈哈哈嗝~~”
就连已经现出原形,盘在地上的水蛇精,也发出一阵“库库库库~”的怪音。
大城隍恨不能钻进地缝里去,眼看武判官一脸发懵的又看向自己,当即骂道:“你闭嘴!你个睁眼瞎!半吊子!”
武判官不服气道:“卑职前几天听阴阳司公说的,士可杀而不可日的!问他是啥意思,他说是真男人,宁可被杀,也不能尊严受损!卑职记得很清楚。”
大城隍怒骂:“所以是士可杀而不可辱啊!辱!不是日!学你都能学错!真他娘的是个蠢材!”
武判官挠了挠头:“呃,卑职寻思着,这日跟辱,好像也没什么大的区别哈~”
“你他娘的,你——”大城隍一时间竟无言以对。
那边袁贞蹲在地上,拿手抠着地砖缝,憋的脸色通红硬撑着不笑,到这时候,是无论如何都忍不住了。
“噗哈哈!”一笑出口,就再也收不住了,袁贞捂着肚子,眼泪横流,指指武判官,上气不接下气道:“这位神尊,实在是,实在是有趣,有趣的很,哈!呃哈哈~~~”
“你笑什么?”武判官扭头瞪向袁贞,神色不悦道:“你听得懂我们说这些文雅之士说的话吗?还笑?!”
袁贞好不容易止住笑,扬了扬手里的《子传》,道:“在下袁贞,表字端方,是圣道门徒,在朝任职监察御史,皇封钦派来颍川郡巡视,还未曾到城隍庙拜见大城隍与诸神祇,如此狼狈见面,甚是唐突,失礼了。”
大城隍早看见袁贞手里的皇封玉牌,连忙拱手,道:“袁御史客气了。”
“有礼有礼。”
“袁御史圣道修为不俗,别与这蠢物一般见识。”说完,大城隍又瞪了武判官一眼,骂道:“从今往后,不许你给本府掉书袋!再他娘的瞎说,本府削你的香火!”
武判官嘟囔:“不让说就不说了,谁稀罕。”回过头来,又冲陈义山笑嘻嘻道:“陈仙爷,这次又捉住什么坏东西了?”
“喏,一个水蛇精,要残害这位袁御史,被我抓了个正着。”陈义山指了指地上盘着的大水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