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简直是蠢不可及!”
陈义山惊怒交加,又气的手脚发抖,指着金童子道:“姐姐眼下定然是遇到大危险了!她要是有个什么闪失,我看你们两个怎么办!蓝羽,走!”
一声呼啸,陈义山摄住蓝羽,破水而出,“哗啦啦”声响中,早已化作白芒,冲天离去。
金童子跟清络面面相觑,脸色都很难看。
“清络妹子,咱们两个怕是闯祸了,娘娘大概凶多吉少,我们万事难辞其咎……你看家吧,我也去颍川!”
清络慌的六神无主,只嚷嚷道:“我跟你们一起去!”
“算了,此去凶险,你道行尚浅,还是留守吧。”
金童子摆摆手,摇身一变,现出本相来——花白颈,双短角,金背赭胸,侧身五彩光芒闪烁好似锦缎,四爪筋骨狰狞犹如铁锚,尾生倒长刺,目间耸甲瘤,六丈多长的身子摇摇摆摆,瞬时便出了洛水,按动风云,咆哮一声,恍若牛嗥,迅速的升腾高空,奔南面去了。
洛水之中,一干虾兵蟹将惶遽不已:
金童爷爷怎么现了本相?
出什么大事了么?
……
颍川郡颍阴县这边,南岳神君以天南离火罩收了洛神娘娘,结束战局,江神、洞庭湖神等都来恭贺:
“神君霹雳手段,降服恶龙,令我等钦服!”
“恶龙螳臂当车,不自量力,死也活该!”
“就把她烧成灰烬,以儆效尤!”
“神君兄算是替令妹出了一口恶气啊!”
“……”
却听颍水中波涛翻滚,轰然作响,惹得诸神闭嘴侧目,江神也连忙运神目去看,片刻之后,讶然说道:“神君,那老鳖要反潭了,怕是一座山峰压不住他,力气可当真不小!”
南岳神君点点头,说道:“他坠入水中,本就得势,再加上深水浮力甚大,有托山之利,那厮想要脱身,倒还真是不难……本君再加一道神力镇下吧。”
当下,神君默念神咒,捏定法诀,屈指一弹间,早有神力落下,叠加在山体幻象之上,颍水河床淤泥中,老鳖怪叹息了一声,再难挣扎,那波涛翻滚的水面,重新恢复了平静。
空中,洞庭湖神看的真切,忍不住讥笑道:“真是庙小妖风大,池浅王八多!一个小小的鳖怪,也妄想能在神君面前翻起什么浪花来,自寻死路!”
“好一句池浅王八多啊!不晓得你又是哪里来的腌臜东西?!”
一道怨怒的神音陡然传来,南来诸神陡觉空中神威压迫,慌忙凝眸去看,但见一个驼背秃顶的黑衣黑脸老者,倏的现身。
“大河神?!”
江神悚然一惊,腔子里的心砰砰乱跳,暗呼道:“来了!这老龟,终于还是来了!”
南岳神君也是眉头深锁,忖道:“到底还是惊动了大河神,惹得风云又起啊……”
刚要拱手见礼,却见高空中仙风呼啸,天雷滚滚,金辉紫雾交相辉映,一道仙音轰然作响:“我小兄弟何在?!”
诸神急看时,却见是个长须长发青袍客,仙风鹤骨踏云疾行。
“海外真仙?!”
南岳神君心神一凛,惊愕无比,江神、洞庭湖神等众也骇然相顾。
怎么还惹来了个大仙?!
他小兄弟又是谁?
南岳神君正要开口询问,却听见手下司山神官嚷嚷道:“神君快看!”
诸神循声望去,但见北方天际祥云涌动,瑞霞千结,神光潋滟,雾霭蒸腾,一股更大的神威铺天盖地压迫下来,惊的南来诸神无不骇然变色!
就连南岳神君也忍不住心头一颤:“这又是哪个大神驾临,竟有如此恢弘的排面?!难道是他?不,不会!他多少年都没有出山了!”
“嘿嘿~~热闹,真是热闹,老夫这次出山出的是时候啊。”
但听一道神音天落,在落落余晖中,有一位老者飘然现身,内衬黄锦长袍,外披黄纹裘,头戴黄玉太乙冠,腰佩神宗阳和印,脑后金光绽放,涌动香火无边,虽不怒而自威,即便隔着老远,却仍然唬的衡岳麾下众山神、洞庭湖麾下众水神以及江郎浑身颤栗!
南岳神君头皮发麻,苦笑道:“中岳兄,真没想到,连你的神驾也惊动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