须臾之后,风平尘落——
如意柱还是那个如意柱。
金环还是那三个金环。
殷元帅自然也还是殷元帅,只是,他又被挂了上去。
就连姿势,都跟第一次被套住的时候一模一样。
……
杨元帅先是愕然,继而觉得有些好笑,再后来,便暗暗感到惊怖了。
他方才是旁观者,看见了殷元帅在祭出黄钺金钟的同时,陈义山也立时抛出了一个宝贝,竟硬生生把黄钺金钟给收走了!
按理说,仙器无法兼容神器,仙家的法术就算再厉害,也决计无法凭空收走神道的宝贝啊。
所以,陈义山刚才祭出去的那个黢黑的破碗到底是什么东西?!
黄钺金钟都能被收了,那自己的七翎神扇呢?
答案不言而喻。
而且,这个陈义山的拼斗意识实在是太可怖了!
他第一次与殷元帅厮杀的时候,就先行下手,祭出了宝贝,由此占据上风而大获全胜;到了第二次,殷元帅明明都先下手偷袭了,居然还能被这陈义山破攻夺宝且反杀!
显而易见,这个陈义山是早就料到了殷元帅会动手,而且一直在暗中提防着呢。
可他刚才明明一直在商议十六煞星的事情啊。
一心二用,事事不乱啊!
对陈义山的心性、作风、手段思至深处,杨元帅顿觉不寒而栗!
此仙,只可为友,绝不可以为敌!
“殷兄,你又鲁莽造次!”
杨元帅当即怒斥殷元帅,道:“大家伙明明都在好好说着话,你怎的突然对陈仙长出手了?!方才不是答应了,不再杀伐了么?!你居然轻诺寡信,连黄钺金钟都祭了出来,且是偷袭!这等手段,这等作为,这等言行举止,实在是大损我太岁神部的威严和脸面!如今你又被陈仙长给擒住了,还有何话可说?!”
殷元帅的脸色煞白,满面颓然,三只眼睛耷拉着,如丧考妣,喃喃说道:“你别跟我说这个了,我只要我的宝贝,我的宝贝哪里去了……”
陈义山冷冷说道:“你的宝贝在陈某的钵中。”
殷元帅闻言,目光猛地一亮,抬头说道:“快还给我!”
“呵呵~~”
陈义山冷笑道:“殷元帅,第一次动手,陈某就放过你了,你不念旧情,反而一心要置陈某于死地,那陈某也决计不能坐以待毙!你要黄钺金钟?我不会给你的,现在我便毁了它!”
“别!”
“且慢!”
殷元帅和杨元帅几乎同时呼喝。
陈义山伸手作势要往乌月钵中施法,其实也是假装的,见他们如此,便停住了手,幽幽问道:“杨元帅,你是见证者,陈某是否理亏?”
“陈仙长哪里会理亏?呵呵呵~~”杨元帅陪笑道:“我虽然是姓殷的同伴,却也不向着他!就事论事,以理论理,都是他不对!”
陈义山故作诧异道:“那陈某要毁了这黄钺金钟,你为什么还出言喝止?”
“唉……”杨元帅脸色尴尬道:“就当是我向陈仙长讨个人情吧。求陈仙长看在我的面上,不要毁了黄钺金钟。那是姓殷的命根子,没了它,姓殷的将无法在太岁神部立足,神格也会丧落。我与他吉凶相依,如唇齿之密,实在是不忍见他失势啊。”
“杨兄,你——”殷元帅听的大为感动。
杨元帅喝道:“你什么你?你还不快快向陈仙长赔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