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高高在上得三太子,骤然变成了失魂落魄得阶下囚,被封禁在这空荡荡的小楼之内,什么东西都没有,什么人也不许见,就连我们也不许跟他说话,每日清晨还要受飞刀穿刺之苦,任谁经受这些磨难,都会发疯的。”
“是啊,真是可怜啊,纵然贵为龙子龙孙又能怎么样?
失宠的时候,还不如我们呢。”
“……”
陈义山大为愕然,失声问道:“阁下是这西海龙宫的三太子?
!”
那男子皮笑肉不笑道:“可不是嘛,我,敖正恒,就是大名鼎鼎的西海玉龙三太子!俗名,小白龙啊!”
陈义山道:“白龙是你哥哥?”
敖正恒嘿然道:“当然,亲哥哥呢,他是大白龙,摩昂太子嘛。
你认得他?
你跟他是什么关系?”
陈义山道:“我认得你大哥,跟他是朋友。”
敖正恒喃喃说道:“他也没有救我,他也不管我,我们关系原本很好的……”
陈义山好奇道:“你,你怎么会成了个囚犯呢?”
敖正恒脸色阴沉了下来,幽幽说道:“敖润是我爹嘛,可他糊里糊涂,总是做错事,有一次,我劝谏他,他死活不听,还骂我,我一气之下便烧掉了他一颗珠子,他勃然大怒,便毒打了我一顿,然后把我给关了起来。
瞧瞧,这座楼就是个监牢,外有重兵把守,还有结界封锁,顶上还有机关呢,每天清晨就会有飞刀落下,穿刺我身!”
陈义山愣了半天,难以理解,道:“你烧了龙王什么珠子,以至于他生这么大的气,罚你罚的这么狠?”
敖正恒吃吃笑道:“我这还不算狠的,我二哥,直接被他给打死了!其实,敖润早就疯了,他身体有病,心里也有病!那天,他也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了一颗会发光的珠子,说是什么先天神物,能治好他的隐疾,可是我稍稍一闻,就知道那东西不是什么先天神物了,而是魔物!上面有魔类的气味,虽然不很浓郁,但肯定有陷阱!佩戴那东西久了,他一定会魔怔的!所以,我是为了他好,便烧了那珠子,于是他就骂我忤逆不孝,说我存心让他早早病死,然后好继承这西海龙宫的王位,嘿嘿~~真是个老糊涂!”
陈义山笑道:“能被烧毁的珠子,岂能是先天神物?”
敖正恒道:“对啊!你看看,连你一个女流之辈都知道的道理,他却不知道!”
陈义山:“……”
他忍不住说道:“三太子,敢问你那父王是得了什么隐疾啊?
你们龙族不是有龙肝丹这种足以起死回生得绝品神丹吗,难道还不够他治病?”
敖正恒皱眉道:“相较于我父亲这个糊涂蛋来说,我祖父更是蠢,他早年间放浪形骸,得罪谁不好,非要去得罪昆仑虚上的一个大能,打不过人家不说,还恬不知耻得带上了老婆儿子群起而围殴,结果还是被人家暴打了一顿!那时节,我祖父祖母都身受重伤,没活多少年就双双嗝屁了,我爹敖润以及他那几个兄弟姐妹也全都受了不小的内伤,倒是仗着年轻,抗了下来,但随后,他的兄弟姐妹便一个接一个的死去,我这爹便害怕了,恐慌了,因为以我们龙族的寿命来说,那几个叔伯姑姑绝不至于才活那么点岁数,所以肯定是内伤的缘故……我爹也吃过龙肝丹,但是并不见效,所以才到处寻药求丹,以至于到了不可理喻的地步。”
陈义山点了点头,道:“原来还是早年间,西海、北海联合驱逐烛九阴时所引起的纷争啊。”
敖正恒讶然一声,眼睛深深的盯着陈义山,道:“姑娘对我们龙族很是了解啊,既知道龙肝丹,还知道我们家族几千年前的往事,真是不简单!我还没请教,姑娘是何方神圣呢?”
陈义山笑道:“无名之辈,不足挂齿。”
敖正恒道:“姑娘何必谦逊呢?
无名之辈如何能够进入西海龙宫?
我爹那家伙可势力着呢!姑娘还能潜入我这楼中,可见本事也一定不小!毕竟,能瞒过外面那些蠢物并不算难,可是想要穿过我那亲爹布置的结界,很难。
但你居然没有发出一丁点的动静,便来到了第二层,堪称可怖!若非是嗅到了你的气味,连我也发觉不了你。”
陈义山心道:“这小白龙是个厉害角色,敖润老泥鳅糊涂蛋,不要这儿子了,那我何不笑纳了?”
于是问道:“三太子,你想不想逃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