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河神瞥了一眼中岳神君,道:“跟你们待在一起甚是无聊啊,连一个健谈的都没有,漫漫长夜,如此枯坐到天亮,真不是滋味,老朽不叹气还能干什么?”
飞鼋讪笑道:“小神拙于口舌,不能为大河神解闷,罪过罪过。”
大河神道:“中君兄,聊几句闲天嘛。”
中岳神君漠然道:“老夫没有心情。”
大河神笑道:“嘿~~你这样子倒是少见!区区一个西海龙王居然能把中君兄摆弄得心情全无?
不是当年揍人家西北两窝龙的时候了?
来来来,说说看,中君兄如今心里最怕的事情是什么?”
中岳神君冷笑道:“怕?
老夫自打生于天地之间以后,就不懂‘怕’是什么意思!诸神之战,天塌地陷的时候,老夫尚且不怕,更何况是现在?
!他敖润又有何德何能惹得老夫心情全无?
他老子叔伯也不过是我手下败将而已!老夫没有心情是因为一个人啊。”
大河神道:“谁?”
中岳神君道:“陈义山啊。
老夫一直在琢磨,他不是个食言而肥的人啊,说好了九月初九会来的,怎么就失了约?
难道他是因为娶了魔君白芷,感觉无颜面对我等了?
不至于吧,他也不是那种气量狭隘之人啊。”
大河神“啧啧”叹道:“真是英雄所谋者略同!老朽方才也在想他!普天之下,也只有他能懂老朽的大作!似尔等,呵呵~~尽是些胸中无点墨的庸俗之流,不通文雅啊。”
中岳神君道:“你是附庸风雅!”
大河神道:“说起来,老朽近日又有几首新作,原本是想等着陈义山来做点评呢!哎~~眼下干坐,闲着也是闲着,不如老朽吟诵一二首来,陶冶陶冶诸位的情操?”
飞鼋抚掌赞道:“哎呀,大河神又有大作了,小神洗耳恭听!”
中岳神君憎恶的看了大河神一眼,道:“陈义山不来,估计就是怕你念诗!你可别吟了,老夫年龄大,受不了刺激。”
大河神悻悻说道:“粗鄙!”
正相互嫌弃着,叩门之音又响了起来,门开处,却是东岳神君和淮神前后脚进来。
他们两个探的是东路,进来之后就开始摇头,显然也是一无所获。
东岳神君问道:“方才在门外就听见屋里热闹,诸位神尊在聊些什么有趣儿的事情呢?”
北岳神君笑道:“也没什么,大哥和大河神在说陈仙长义山公呢。”
东岳神君叹息了一声,道:“我也想说呢,他不来,总觉得像是少了点什么,浑身的不自在。”
中岳神君忽问道:“对了老龟,你们那位洛神到底是怎么回事?
真的要跟陈义山老死不相往来了?
这次观礼不见陈义山,也不见她,可真有意思。”
大河神撇着嘴,面有不虞之色,道:“谁知道呢?
洛神被老朽给娇纵坏了,向来不服管教,遇到什么事情,也不跟老朽通风报信,她擅离职守,老朽竟然是最后才知道的!老朽去了洛神府邸查探端倪,那玉女清络却说她家娘娘是不辞而别的,至于去往哪里了,什么时候回来,是一概不知!那金童子又说洛神庙里出问题了,他家娘娘好像是不再接受香火愿力了……你听听,这不是造孽么?
!老朽也发过几次香词,传讯给洛神,询问究竟,可是直到现在,也没有收到她一次回应!真是气煞我也!至于她和陈义山之间的事情啊,是是非非,难说的很,不定怪谁呢!”
中岳神君颔首道:“不错,一个是要把义弟变丈夫的主,一个是敢娶魔君为妻不惧天下的主,哪个都不好惹,没有一个是善茬儿!他们之间的儿女情长问题,咱们还是都不掺和为好啊。”
大河神冷笑道:“那倒是,眼不见心不烦!老朽还懒得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