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六的神情有些着急:“俺知道恩公不信我,但是,俺可以指天发誓,所言句句属实!”他一把攥住何晏之的衣襟,“恩公!再不走真的就来不及了!”
何晏之依旧岿然不动,只是含笑着注视着眼前的小个子男人:“如果你所言属实,如此重大的事,你一个小小的喽质谴雍蔚弥吭僬撸忝谴蟮奔矣制旧趺匆∥业男悦俊
钱六道:“说来也是凑巧。因为恩公手下留情,俺才捡来一条性命,眼下虽然没事,只怕大当家不会轻易饶了俺,定是要秋后算账的。俺便想偷偷离了寨子,下山正正经经寻份生营,再也不做偷鸡摸狗的行当,从此洗心革面,绝不为强梁了。这些年来,三当家在寨子里对俺最好,常常罩着俺,又与俺是同村的,当年俺就是求着他,才进了寨子。便想着绝不能不辞而别,要走也要向三当家打声招呼,省得给他添了麻烦。于是,便在半夜里趁着没人,偷偷跑去三当家的屋里找他,谁知……”
何晏之打断了他的话,道:“谁知,却听到了三当家和大当家的谈话,他们正商量着怎么弄死我,是吧?”
钱六面露诧异之色:“恩公如何得知?”
何晏之道:“我不想知道大当家想不想杀我,我只是好奇他为什么要杀我?”
钱六道:“这个却不知道了。我只是断断续续听了一点,大约与那个什么花的剑法有关。”
何晏之道:“那就更不通了。如果你们大当家想要剑法,自然不能杀了我,一个死人怎么能把剑法告诉他呢?”他歪着脑袋一笑,“莫非是你们大当家派你来试探我?他果然不信我就是沈砚秋呢。真是难为大当家了,其实不过在等几个时辰,到时我兄长来了,一切自然分晓。”他冷冷一哼,“哥哥向来最疼我,秦玉三番五次试探我,难道就不怕我哥哥不高兴么?”
钱六却压低声音道:“恩公有所不知。咱们大当家并非真心投靠沈大公子,不过是为形势所迫,虚与委蛇而已。”
何晏之道:“此话怎讲?”
钱六道:“青松岭原本有六个寨子,都是小打小闹,一个寨子也就几十号人,互相都不服气。直到三年前秦大当家落了草,收编了各个山头,才有了青云寨。寨子里的兄弟大多像俺一样,是附近村子里的村民,不是犯了事,就是穷得叮当响,没了活路,才来占山头。可是秦大当家和咱们不一样,据说他祖上可当过大官的,还是什么开国的重臣,画像还挂在凌云阁上,不知怎么地犯了事,在琅琊皇帝手上被抄了家。早几个月,俺有一日路过聚义堂,就听大当家在同几位当家的说,如果不归顺归雁庄只怕死路一条,还说岷王殿下也不会饶了我们。后来二当家就同大当家吵了起来,二当家就骂大当家白眼狼,不过是把寨子送给姓沈的来拍岷王的马屁,要岷王恢复他爵爷的身份。”
何晏之慢慢皱起了眉,这件事牵扯太大,他一时如坠云里雾里,原来这沈碧秋的背后还有一个岷王,竟是关系到了皇家,更是他惹不起的了。念及此处,他竟有些为杨琼担心起来,杨琼武功虽高,落在沈碧秋的手中,只怕凶多吉少,如此一想,竟有些心急如焚,一把握住钱六的手臂,目光逼视着他:“你说的都是实情?”
钱六点点头:“俺只听大当家说,‘不能总是为他人作嫁衣裳,让姓沈的占尽便宜,明日定要拿他弟弟的性命逼他就范’,至于具体何事便不得而知了。”<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