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问。”我在马上直身子,捉紧了缰绳,“你是要见笛歌还是笛匕?”
他拿扇子遮住了半边脸,手撑着膝盖,作势起了身半依靠在步辇上,眼眸紧紧地盯向了我。
“很不巧,你说的这两个人我都不认识。”我微笑。
他也笑,徒然眼眯起,狭长极了。
然后斜靠在步辇上,手挥衣袖,身形一闪,我便觉一股戾风,温文誉也警惕了起来。只见紫衫一晃,他从步辇上纵身驰来,手一挥,便将我拐到。
眼前疏影斑驳,往事……
待我反应过来后,被他撑到了树上。
狭长的眼睛,瞳孔微眯,“你的胆量倒是不小。”
无形的压迫力徒然而来,我只觉得脊梁骨疼痛不已。我瞥了一眼,马早已惊吓得脱了缰绳,跑得没了影儿了。
只留下温文誉一人呆呆地站在原处。
此番我心里边苦愁苦愁的,倘若呆在身边的是筝公子便好了,再不然化蝶也成,一个武功深不可测,一个会催眠之术,保不齐也能斡旋一段时间,可如今却是个百无一用的书生,我该如何脱身。
此番脖子被人扣住,背脊抵在苍树上,这树只怕也有了百年之久,郁郁葱葱不说,可树皮也又厚又硬,沧桑无比,隔着布料摩擦得我生疼。
宫归艷这男人长得极美,可身上戾气太重。一种凛冽圣洁的气息从他身上隐隐发出,那双狭长的眸子也紧紧地盯着我。
……此番,离黄泉路又近了一尺。
我软趴趴地拔着他的手,可成效不佳,只得瞪眼望着眼前人。
他剑眉一挑。
“莫要告诉我,你不会武功。”他凑上来,暧昧地贴在我的耳畔,“你们的尊上怎会重用一名不会武功的废人?你方才在台上的那个旋转,可是轻功上乘,姿势极美。”
他手下重了力道,直视着我,寒目灼灼,“说。那一晚在勾栏里是何人在奏琴。”
我一时间醍醐灌顶。
眼前的宫归艷无看来和化蝶积怨过深啊,又是夜宿,又是砸场子,原来竟都是为了一个倌儿。
“公子们排曲的那夜,奏古琴的是楼里的红牌化蝶。”我立马出卖。
“化蝶?”他脸色有些疑惑,眼神迷茫。
我道他是装的,忙好意点拨,“就是在台上穿红衣衫,舞剑的那个,身段好,相貌也好。”
一个红,一个紫到也般配。
宫归艷缓过神来了,“男的?”
脸色微怒。
“楼里的都是男的。”我好心好意地补充一句。
“你耍我!”他终于大怒了,抵住我,“说,奏琴的还有谁?”
“……我。”我只差没飙泪了。
“与我猜得**不离十。”他脸上毫无表情,冷不丁冒出了这么一句话,一双眼眯起打量了我,继而挑眉,眼往下瞄,笑道:“素来只闻女子的金莲精致可爱,今日看来也不全对,老板虽是男人,脚却很是秀气。”
说毕,反手蹭着我的面具的边沿,挤入指头,指腹摩擦着肌肤。
一瞬间像是错觉般,
我竟觉得他的眼神陡然温柔了起来,
“许多人爱易容,但像你易容还带面具的着实很少。容颜能变,是否性别也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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