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晚上我就带着三个室友,一起回家了,额娘见我回来,很是开心,如今我长时间住在学堂里,她很难得才能见上我一次,自是拉着我又摸又看,弄的我浑身不自在,秋谨和蕙仙已经来过家里几次了,上前向额娘和嫂子行过礼后,就在一旁看着我别扭的脸直乐。
额娘见我这样,笑着对嫂子道:“看看这丫头,知道要脸面了,以前也不知道是谁,老是没个正经的样儿,没让我少操过心。”
嫂子掩嘴笑道:“母亲,别说你奇怪,我也正奇怪呢,这丫头自小就是个没脸没皮的,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也知道要带着脸出门了,看来还是学堂里的老师教的好,呵呵……”
她话音一落,厅里马上爆出了一阵欢快的笑声,只有我红着脸,嘟着嘴,口中喃喃的不知该如何回话。
秋谨笑着道:“还大嫂厉害,你们可都不知,子君在学堂里那是无人能敌的一张嘴,咱们可没少受她欺负呢。”这话一说完,蕙仙和玉儿还一本正经很严肃的点头应和。
我生气的道:“你们就借着机会告我黑状吧,哼,风水轮流转,可别范我手里。”
额娘笑着拍拍我的脸道:“说的这叫什么话,这可是外面那引起耍把戏的才会说的吧,真是胡来,去吧,和同学一起回你的院子里去,知道你跟这儿呆着不自在呢。”
我们几人笑着告退了,回到我的院里,四人一下就没了刚才的老实模样,全变了形儿了。秋谨还是老规矩,一来就跑到我的书房里找书看去了,玉儿和下人们拾掇了一小桌酒菜放在院子里,我和蕙仙两人坐在那儿,慢慢地喝着府里人酿的果酒,吃着小菜,倒也惬意,玉儿一张罗完,就跑到书房里跟着秋谨一块儿看书去了,两个典型的书呆。
蕙仙见我一直不说话,轻笑道:“怎么成了个闷嘴儿葫芦?”
我侧头道:“我在想我什么时候才能长大呢?”
“你还真是人小鬼大的,我想像你这么小都不可能了,白浪费了那么多年的岁月,如今才知道读书的好来。”蕙仙说的时候有些惋惜的道。
她家虽是官宦人家。可她是汉人。所学地不过是一些《烈女传》之类地书。又自己看了些经书。学地是三贞九烈。就是弹琴也弹地是《高山流水》。倒是个典型地大家闺绣。她能入学。也是因为她堂哥李端棻地缘故。而女子学堂里地女学子大多都是像她一样地女子。所以在她们入学后。当看到了以前从未见过地人和事时。都曾经感觉不适应。不过好在这个学校还真是只有女子。所大多数人都能慢慢地习惯。不过那一套校服却也只敢在学校里穿。只要出校门。立马就会换上一身规规矩矩地衣服。我也是无可奈何。只得在心里叹气。看来这是需要时间地。
我见她有些丧气。笑道:“怕什么。人常说活到老。学到老。更何况大器晚成者。在史上历来有之。不用觉得太可惜。朝闻道。夕可死。”
她看着我。点点头:“子君。认识你了之后。我才知道这个世界原来还有你这样地女子。”
“我只是沧海一粟。这个世界有那么多地国家。还有许多比我更好地女子。以后你也一样可以成为一个优秀地女人。”
“可是我就算再如何优秀又如何?始终是要嫁人生孩子地。”她又叹了口气。
“别叹气了。老人们不是常说吗?每叹一口气。等老了就会少活一口气地。嫁人生孩子了也一样可以学习。可以成大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