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话一出,我和杜心五一阵好笑,这时杜心五又道:“格格,刚才下官带着世子爷回来的时候,见着那个冯三已经被押到刑场,等到午时三刻就要处斩了。”
“哦?判斩立绝了?”
“听说天津当地有许多百姓,知道了冯三被抓,昨晚上就有许多百姓到知府衙门去击鼓鸣冤了,没想到这冯三身上竟然担着几十条人命呢。”
“哼,真是便宜他了。”
杜心武也道:“这种人,真该千刀万剐才是。”
“呵呵,罢了,杜大哥你进去看看自己的房间吧,休息一会儿,要吃中饭了。”
杜心武忙告退,进了船舱。等一切安顿好之后,众人在船上渡过了第一夜,几个人第一次在海上过夜,都兴奋地睡不着,载沛更是带着豆豆,在船舱的走道里跑来跑去,大呼小叫,一人一狗闹了个天翻,竟是没一刻安静,我不想管他,总觉得小孩子就应该这样,谁知道萧大人从自己的房里探了个脑袋出来,冲着载沛哼了一声,那小子就跟老鼠见了猫似地,抱着豆豆一溜烟就窜回了自己的房间。
等到第二日一早起床,早有天津和昨晚赶到天津的京官一起在码头上,弄了一个什么仪式,保我一路平安,当汽笛拉响之后,船慢慢的离开了港口,码头上跪了一地的官员和百姓。
我这艘船上分别还有好几个国家的记者跟随,而兴华日报却正是李峰带着一个助手跟了来,记者们都是到了昨天晚上才由德国的舰长格林-鲁休斯带到我的跟前向我行礼的。他们如今正在船头上不停地拍着照片,李峰的那个助手也上窜下跳的拍着。
鲁休斯留着德国人惯有的大胡子,可是却并不老,也就才四十岁,但是人很严肃,总是中规中矩的,倒是合了萧大人的胃口,说是难得见到这么一个知礼数的洋人。
李峰的严肃守礼显然也得到了萧大人的厚爱,晚饭后,还专门把他叫到了房里说了许久地话。
舰队越驶越远了,我一直等到再也看不着码头上的人时,才转过了身,整个舰队六国各出了一艘战列舰,又各有两艘巡洋舰,两艘老式的护卫舰跟随,总共六国总共三十艘船,这还真是让我有一种史无前例的感觉,如果我是个男人,只怕现在早乐的跳了起来,太威风了,可是看着人家的强大,心里却反而更苦。
桃红和晓茜一直在我身边站着,见我的表情一直变幻不停,便知道我是在想事情了,两人互换了一下眼神,最后桃红低声劝道:“格格,进舱吧,如今虽说不冷了,可是海上风大,不要受了寒气。”
我点了点头,便由着她们两个拉着我回了船舱,那几个记者想要跟上来,却被几个侍卫给拦了,一直等我们进去了,才放了那些个记者。
进了船舱,却发现载沣正脸色苍白的躺在我舱里的小榻上,我忙道:“怎么了?”
载沣却说不出话,忽然坐了起来,一阵干呕,我恍然大悟,笑道:“呵呵,没事,没事,只是晕船啊,太医来了没?”
小冬子忙道:“宝公公已经去传太医了。”
我点点头,又对桃红道:“你去找鲁休斯船长,请他们地军医也过来看看吧。”
然后又对晓茜道:“你去各舱查查,还有谁在晕船?”
两人领命出去了。我笑着坐到载沣地边上道:“小鬼,没事儿的,过几天习惯就好了,且忍一忍。”
他点了点头,终于艰难地道:“姐、姐,真地过几天就好了吗?”
我点了点头,他脸上才显出些笑意来,道:“刚才我好怕,看着大宝和小冬子那样,还以为我得了什么了不得的大病了。”
我拍了拍他的额头,道:“没事,一会儿太医和洋军医来了,就好了。”
话音刚落,就见大宝拉着王太医进来了,忙给载沣把了脉,道:“果如格格所说,世子爷是晕船了,微臣这就去给世子爷抓药去。”
我笑道:“去吧,多准备几个人的份量,只怕这晕船的不只载沛一个呢。”
王太医忙领命去了,过了一会儿桃红又带着一位军医进来了,给载沣看过,确定是晕船,马上让载沣吃了几颗药,载沣的面色倒是慢慢缓了过来,我笑着谢了,那军医离开后,载沣闹着要那军医再多给几片药。
我笑道:“你这是怕一会儿喝汤药苦口呢吧。”
又转身对小冬子道:“把你家世子抱回他房里,没事在我舱里窝着干嘛?一会儿王太医来了,叫他再把一次脉,看看是否要改药方子。”小冬子忙应了,就背着载沣回去了。<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