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了?”
“格格,真死了,听哈总管刚才回王爷的话时,说是把您留下来的酒都喝光了,一滴不剩,然后在牢里上吊了。”晓茜低声回着。
我叹了口气,道:“她也是可怜之人啊。”
晓茜有些不解,问道:“格格,为什么您要去逼着她死呢?听林嬷嬷之前说,她不是等着要看瑞郡王给她家报仇,所以一直不肯死,就想等着那一天吗?”
我看了她一眼,道:“你跟着我这么些年,连这都看不出来?”
晓茜摇了摇头,道:“不明白。”
“她这是知道,如今她必须得死了,我已经跟她说的那么明白了,她和载漪的事儿,如今已经被人给传的沸沸扬扬了,连太后都知道了,她是谁抬进咱们府的?”
“不是老佛爷吗?”
“对啊,老佛爷是什么样的人?她抬进府的人,如今做了这么件丑事儿,这不是明摆着打老佛爷的脸吗?打了老佛爷脸的人,你觉得,老佛爷能放过她吗?”
“不能。可格格。景春姑娘地爹娘牌位被移出祠堂地事儿。不是听王爷说。富察家还只是在犹豫吗?因为不知道这事儿到底是真是假。所以不还议着呢吗?您怎么就跟她说已经被移出来了?”
我看了她一眼。道:“有些事儿。你还是不要多问了。这件事儿你得把它烂到心里去。”
说完我看也不看她。就出了房间。直往书房去了。她愣愣地站在那儿。半晌都没说话。忽然一闭眼。暗道:“自己怎么又在这种事儿上犯浑了?这不是明摆着。是格格想推她一把。让她下定决心去死吗?自己怎么还非要把这话说明了?真是够笨。明明知道格格也不想这样地。可偏偏却要把话说出来。挑到明处。看来这嘴真够欠地。在外面那么久。竟然还犯这种错。有什么好气不过地?她若不死。这府里就不能清静。干嘛要去同情她?”
想到这儿。晓茜心里已经悔极了。暗怪自己。这么久了。还老是意气用事。她地确是有些意气用事。以至于最后。就因为自己地一时意气。差点把自己个儿地命也给搭了出去。
大厅里一个人也没有。我猜着额娘定是和林嬷嬷在卧房里。并不去打搅。而是直接进了书房。可一进去。却看到。哥哥正坐在书桌后面。呆呆地看着书架上地某处。也不知道是在看什么。我一愣。便有些明白。也没多说。而是直接走到窗户边上地一把摇椅上坐了下来。有一下没一下地晃着。却并没有去打断哥哥发呆。
过了良久。突然听到哥哥道:“她就这么去了?”
“恩。”我轻轻应了一声。
“没说其他地话吗?”
“我猜着,她也是心寒了。”
“咱们是不是太过了,毕竟还不知道老佛爷是不是真想要她的命。”
“哥哥,您还不了解老佛爷?她定会要她死的,而且一定会要她死地很难看。”
“大不了也就是赐酒吧?她也是个命苦的,被人给利用至此,家破人亡,如今还要搭上自己的一条命。”
“哥哥,别想了,咱们这样,也是给她保着一些脸面,她死了,她爹娘的牌位定是不会再被人给挪出来地了。”
“你怎么知道?”
“老佛爷要脸面,她若是先去了,只怕老佛爷为了她自己的面子,也肯将此事再闹大了,说不定给她个厚葬,界时富察家也定是不会再怀她是不是红杏出墙了,她的名节保住了,爹娘的牌位也不用担心会被人给挪出来了。”
“也是,倒也合了她最后求你的那件事儿。只是我不明白,为什么载漪会傻到把这件事儿自己给捅出来?以他的才智,怎么可能会在这个档口,犯这么傻地错处儿?”载沛极是不解。
我冷笑道:“哥,你还不明白?若你是他,你也得这么做,只有这么做,才能让老佛爷明白,他其实没什么大本事,老佛爷定是能撑控的。”
载沛想了会儿,也明白了,道:“是了,他这是在示弱,他知道老佛爷最怕什么,他这是在告诉老佛爷,自己个儿就这么点本事了,老佛爷想要把他捏在手里,怎么玩儿都行,易如反掌。”
“哥,他这回可是下了血本了,就不知道他府里地那位叶赫那拉氏是不是会让他好过了。”
“嘿嘿,大不了也就是跪跪搓板了。”
我笑了笑,却未接话,忽然他又道:“我吩咐过哈齐,让人给她穿载整齐了,准备以格格礼葬了,如今倒有些犹豫,不知道是错还是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