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凯心中暗暗叫苦,肚子里大骂着孙师爷给他出的这,可是想了想,忽然又暗道:“幸好叫孙师爷发了电报,要不我还真是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只要我拖住时间,荣大人他们有了防备,也必是会想法子保下我的吧。”
想到这儿,袁世凯又安下心来,只是边笑着跟刘步蟾说着一些他出国后的趣事,并同时把自己的脚步渐渐放的轻松了起来,一路上谈笑风生,倒是刘步蟾,在心里暗赞着袁世凯实在是个人物,在这种情况下,还能谈笑自若,除了白痴,就只有真正有定力的人了。
一行人一进了船舱,船舱便砰的一声关了,袁世凯心里惊了一拍,很快镇定了下来,打量起四周的环境,船舱内的奢华,让他吃了一惊,猜到是格格的船舱,定住神,打定主意,不露声色,一定要让这位格格对自己心存好感,不能让她看出破绽来。
于是袁世凯的脸上露出了难得一见的笑容,他现在的笑容,只怕是家里的那几位妻妾看到,都会有些不相信,是一种从未见过的阳光般的笑容,当罗胜出来时,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张恶心的笑脸。
心里干呕了一下,开始细细地打量着这位在朝鲜平壤一战中立下不世功勋的功臣,忽然叹了一口气,看着袁世凯笑了起来。
袁世凯也打量这位英俊的青年官员,暗暗吃了一惊,看他的样子,最多也就三十来岁,可是已经穿的是二品武官的服饰,接着恍然大悟冲着罗胜一抱拳,道:“这位想来就是罗大人了,下官见过罗大人。”
说着就要行礼,刚才见着步蟾时,按理他也应该行礼的,可是刘步~曾是他的上级,而且以前也很熟悉,况且刘步蟾一上来就拉着袁世凯往船上走,他就是想行礼也不行的。
如今见到罗家是二品,品级在自己之上,跟的主子又是皇室,他自是不敢再像刚才那样粗心,认认真真地行了一个礼,罗胜也不谦虚接就受了,同时还在打量着这位出卖皇上的功勋,他清楚地记得格曾经说过,这位袁大人,在日后,可是位彻头彻尾的卖国贼啊。
不仅出卖了皇帝出卖了自己国家,虽然格格曾经说过,这个人太过复杂,即是个反复无常的小人,又是个心怀理想的大梦想家,也正因为这样这种墙头草的风格,可说让是世人皆恨之入骨。
罗胜在下首的首位坐了来看着袁世凯,笑道:“袁大人请坐格格因为回来的时候过于心急,忧虑过度是又病了,刚刚才喝了药睡下,太医说是要让她好生歇息,所以只有劳烦袁大人多等些时候了。”
袁世看了看船舱内洋钟上所指地时间。才下午三点多。反正自己也并不着急。于是拱了拱手道:“格格玉体违和。下官自当以格格为重。只是敢问罗大人。格格地病情是否严重?”
“袁大人有心了。格格地不重。太医说明日应该就可全愈了。”罗胜回道。
“那就好。只是。罗大人。为何格格回国。事先并未有消息传来呢?”袁世凯问出了自己从见到刘步蟾起。就想问地一个问题。
“哦?难道袁大人没有收到我们发回地电报吗?”罗胜有些吃惊地看着袁世凯。
袁世凯一惊。急道:“怎么会?下官等都未收到任何电报啊?”
罗胜大怒:“这电报局地都干什么去了?这么重要地事情怎么可以出这样地纰漏
刚要发脾气拍桌子,忽然又想起了什么,往内舱看了眼,见里面的人没有被惊动,松了一口气,道:“袁大人,一会儿把天津的官员叫上来,本官要好好查问此事,这么大的事情,你们竟然一点消息也没接到,难怪我们到了,连个接驾的人都没有。”
这时刘步蟾低声道:“罗大人,既然格格在休息,不如咱们去大厅里吧,这里谈话,万一吵到格格,可就不好了。”
罗胜点了点头,又看了袁世凯,道:“袁大人,不好意思,不如本官再进去看看,看看格格是否已经歇下了,若是没歇,就代大人通禀一声吧。”
袁世凯忙拦道:“罗大人,下官无妨,格格身体要紧,稍后下官再来跟格格请安也是一样的。”
罗胜有些替他惋惜道:“难为袁大人如此识大体,格格知道,必是会极为高兴的。”
三人边聊着一些西欧的风土人情,边往大厅去了,一进大厅,袁世凯又吃了一惊,天津的各大官员,几乎已经全部到齐了,都正在厅里坐着喝茶,一见他们三人进来,齐齐起身,向三人行礼。
一番虚礼之后,罗胜笑道:“真是有劳各位大人了,百忙之中,还要抽出时间来应酬吾等。”
“大人客气了。”众官员都虚心的谦让着。
如今荣禄不在,李鸿章早就去做了广总督,所以目前在场的,而荣禄临走之前,又发过话,一切事务由袁世凯定夺,所以他倒成了天津的领袖,于
都一脸惑的看着袁世凯。
这时罗胜却不给袁世凯开口的机会,笑道:“各位大人,格格回国途中,受了些风寒,刚才吃过了药,不过太医吩咐,吃了药之后,须得好好休息一会,所以格格暂不出来接见各位大人了,但是格格特意吩咐过,请各位大人,一定要留下来,一会儿晚间,会同各位大人一起用宴,还请大家不要辜负了格格的一片心意。”
“格格身子要紧,怎么能因为吾等而再伤贵体呢?要不今天晚上的宴会也罢了吧,让格格好好休息,待病好之后,吾等天津官员定会在码头以大礼接格格回国。”袁世凯忙接口道。
下面的各级官员倒是大多都赞同袁世凯的意见,这时罗胜笑了起来,道:“不妨事妨事,各位大人可不要推辞了,若是惊动了格格,难道要格格拖着病体亲自出来挽留各位大人吗?”
众人皆是一愣,就在他们还未回过神的时候,就见一个太监从外面急步走了进来,大声对着大厅里的人道:“各位大人,格格有令,请各位大人留下些时候,格格定会出来和各位大人用膳。”
接着他轻轻拍手,这时又从他的身后穿了许多身穿舞衣,或是手提各种中西乐器之人,那太监又道:“格格说,为免各位大人等候她的时候过于无聊所以让她的艺人出来给各位大人献艺,还请各位大人不要嫌弃。”
说完那个太监便头也不的退了出去,天津官员皆面面相视是再也不好提要走的言辞了,坐了下来,老老实实的开始听曲儿、看舞。
这些艺人很然是在唱戏,可是却不京戏是洋人的歌剧,有些人曾在京城的歌剧院中听过,倒也觉得有些新奇,而唱的却是《梁祝》,众人都沉浸在美妙的音乐当中,一时之间竟是早忘了刚才都有些想走的心思。
袁世凯看着,心去早飞的不知去了他有感觉,今天的一切都有些不寻常心里有些着急,上来曾给自己的人打过眼色,如果时间太长,是要上来以紧急军务为由把他叫走的,可是如今已经过去了许久,他看了看时间,已经快五点了,要是以往,最多四点半的时候,就会上来找他了,可是如今他连一个鬼影儿也没看到。
其余的官员又哪里知道大人此刻的心情呢?都早已经沉迷到乐声当中去了,不过却有两个人例外,那两人便是刘步蟾和罗胜,他们不时的打量着袁世凯,都一心想的是,若是实在拖不了太长时间,就一摔杯子,扑上去拿住他,门外的侍卫们也自会应声闯入,弹压天津各级的官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