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文凤收拾好东西,走出来一看弟弟正在把玩着刚才拾的那物件,只是好像大变模样,也没来得及细看。
“怎么样,研究出个啥没?”
李文清从震撼中回过神来,对姐姐笑说道:
“老姐,你这回可能真的捡到一个了不起的东西了。”
李文凤听到这话不由满心欢喜,弟弟从不说大话,能这样说必有七八分把握。
“哈哈,要真是好东西你的老婆就有着落了。”
李文清听到这话顿时有些哭笑不得,往常都常年在外倒也不觉得,最近受伤在家,亲戚常来看望,这些三姑六婆一聊往往就扯到他这年龄逼近的长子婚姻上面,让他倍感头痛。
“这哪跟哪,八字没一撇呢。要办也是你先,真想当老姑婆啊。”
这李文凤已经25了,在老家看来已经是大龄女青年了,可惜她是一点想嫁的苗头都没。父母对此相当头痛,经常是一回来所有这些姑婆姨都是轮番上阵做思想工作,连他这弟弟都被拉去面授机宜,分配任务。弄得李文凤杯弓蛇影,一听弟弟这话立马准备拔腿开溜。
“你慢慢研究,那边快吃完了,俺去也。”
看着不接他话茬,搞怪地跑掉的姐姐,李文清颇有些无语,这事也只能顺其自然了。
用开水稍微冲洗了下茶壶杯子,放上些母亲炒的自家茶叶。放掉首汤,冲上开水浸泡了起来。
闽地人都好茶,客人一来必是倒水开泡。人家进门不管是喝不喝得惯若是连杯茶水都不给,那真是得罪人大了。所以这闽地的男人经典形象就左手烟,右手茶。
一杯近褐色的茶汤下肚,干涩的肠胃仿佛都舒展开来。这是屋旁坡上自己种的几十株老茶,爷爷开荒时种下也有几十年树龄了。可惜品种不好,比起闽地的主流铁观音多一份苦涩。不过这份苦甘也是别有一番滋味,李文清闲时也是喜欢泡上一壶喝喝。
对面灵堂“咚咚”的鼓声还有唢呐声开始响了起来,一帮人忙着把酒席收掉。李文清知道这是准备要发丧了,可是他却不能在场。
这是本地的风俗,如果是生肖相冲的,入殓时就不能在场,祭拜反倒是无所谓。也不知道是怎么计算的,年年都在变,比日历上的还要麻烦,李文清对于这条风俗颇有微词。
按老人们说,这人都死了就不要再给活的人带来麻烦,也不知当时这风俗是怎么来的。反正长辈们也不让他参加,所以李文清也只能坐在这里望着。
早晨的取水拜就让把他这半残的身躯折腾得过呛,一路上还都靠着弟弟妹妹表弟表妹轮流扶持着。
取水,寄意仍思故乡之水,取来擦拭残躯,得到最近水源处取水。
等下哭丧完众人还得扶灵到几里外的灵车上,一路上要九叩九拜,他们这些亲人就要总共十八拜,对于他现在这身子骨实在是承受不住。
他现在腿上无力,根本无法正常下拜,上午都是撇着一腿单腿下跪,惹得众人相看,长辈不愿看到他这样勉强,也就将他赶回来了。
他也知道跟着去只会拖累他们的脚步,上完灵场火化后再去灵祠安灵一般都要天黑才能引魂回来,要再带上他这个行动不变的人恐怕得折腾得更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