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天泽一笑:“薛捕头,我没说过今晚会有援兵来啊。哦,对了,归林居的那件案子问的怎么样了?你传话下去,要是众兄弟们今天累了,就暂且将案子放下,除了值夜的留下,其余的今晚先各自回家休息。”
薛有忠心道:“好我的大人呐,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在问归林居的案子,你还是不知道周道登的厉害啊,只怕周道登一来,我们都没命查案子了。”这话他当然不敢当面说出来,只说道:“大人,从归林居带回来的人正在逐一盘问,待会他们的口供整理好之后,我再给大人送过来。兄弟们问案子倒是不乏,只是心里都在犯嘀咕,让我来问问大人,援兵什么时候到。敢再问大人,援兵今晚不到,可是明天一早就到吗?”
宁天泽仍是微微一笑,说道:“薛捕头,我跟你实话实说吧,根本没有援兵,我们唯一的希望就是福州郑森大人能派兵过来,就像你算的时间一样,我也估计最快两天援兵就到。”
薛有忠心中一凉,担忧的道:“可是大人,这样等恐怕太冒险了,周道登不会给我们这么多时间的。”
宁天泽说道:“这也正是我所担心的,只是我们别无他法,只有赌上一赌。”
薛有忠心中纳闷:“大人说的总不会是取赌场赌钱吧。”便问道:“赌上一赌?大人的意思是?”
宁天泽道:“朝廷里面一直盛传周道登是个糊涂透顶,愚蠢至极的人物,本县却深不以为然,想当今圣上如此励精图治,知人善任,要是周道登真是个糊涂蛋子,圣上又怎么会让他当上大学士这个相当于宰相的大官呢?依本县看,此人定是个外直内诈之人,平时在人前装作什么都不知道,没什么本事,在圣上面前却又表现的异常聪明,做了几年大学士又赶紧急流勇退致仕归家,所以才会落下这么个名声,其实从这些完全可以看出其实周道登此人是个行事非常有心计且又非常谨慎的人。而我刚才向那名叫做老三的人问话也正是为了证实这些,果不其然,本县从老三口中得知,周道登确实是个狡诈又谨慎的人。等他知道周康身亡之后,盛怒之余,必定会详加询问当时的情形,便会得知我们有高人相助,而壮士受伤的事情,他却并不知道,再加上周康所豢养的死士又散了一半多,他必定会以为壮士的武功高强,依着他的性格,没有十足的把握,绝不会贸然前来,他一定会先想法摸清我们的底细,再另找高人相助或者再从别处召集更多人马,等到他认为有十足把握的时候才会出手,只要我们这两天当作什么事情都没有,一切公务处理照常进行,周道登的探子看到以后,必然会如实告诉周道登,他为人奸诈,必定更怀疑我们早有准备,只是在引他上钩,如此只要我们坚持两天,郑大人的援兵一到,不管周道登来不来,我们直接去他府里抄了他的家再说。”
薛有忠抓了抓头,仍是担忧的说道:“这不就三国里的空城计一样吗?这能行吗?”
宁天泽笑道:“哈哈,对,对,差不多,咱们不是诸葛亮,只要这个周道登是司马懿就行,等他回过神来,郑大人的兵就到了,我们可就不怕他了。你将我的命令吩咐下去,告诉留在县衙的兄弟,这两天万万不要漏出什么马脚,保持和平常一样就行,越是没事,周道登越不敢贸然行动。你去吧。”
薛有忠知道此时也是别无他法,便领了命,下去向众衙役交待。心中暗暗祈祷:“黄天保佑啊,这个周道登真有司马懿那么‘聪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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