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诚看师父满脸老泪横流,心下一痛,膝行上前,到了师父身边,擦干眼泪,说道:“师父,您千万不要如此,徒儿看了要是心中难受。”
清远掌教将眼泪擦干,深呼吸了两下,看着张诚道:“孩子,一年了,你可还好么,你这一年是如何过的啊。”
张诚生怕惹得师父再掉眼泪,强忍住自己的泪水,说道:“师父,那日下山后,徒儿左思右想,没有生计之道,便学我娘,从一处废弃的屋中,借了几个茶具桌椅,在山下不远处开了一个茶棚,如此一来徒儿不至于饿肚子,二来徒儿也容易打听到咱们武夷派的一些消息,三来也能常常见到咱们武夷派的一些同门,稍解我心中之思。只是徒儿乔装打扮,咱们武夷派众人却是认我不出来。如此过了一年,这几日,我实在思念师父的紧了,正打算回山向无心掌教领罪,却又怕拖累师父,正在好生为难。今日却碰巧看到宋师弟与海沙派的那些人恶斗,发生了危险的一幕,因此便将二人救了下来,之后才听宋师弟,说了无心掌教已经仙逝了,所以便跟着他上山来。”
清远掌教道:“原来如此,我也正奇怪你和之明怎么会一同求见。”说完却又望着别处,久久不再说话。
张诚看师父出了神,心中也有点奇怪,想道:“却不知师父想起了何事。”等了一会,只见师父慢慢的转过来看着自己,张诚赶紧说道:“师父,徒儿虽知道你夺去海沙派的书信定然是有目的得,而且海沙派在江湖上的名声也不咋样,但是我看外面那些海沙派的弟子都不像坏人啊,您有什么办法救他们吗?”
清远掌轻轻一叹,说道:“阿诚,这么久了,你还是没有改变,此时你自己的处境你都还没有完全掌握,却还替别人说情。想当初我收你为徒时,也正是看中这点。那日,你和你娘一整天都没吃饭,饿的已经几乎没有力气了,你却仍然要帮一个你完全不认识的人向一名恶霸讨回恶霸欠他的工钱,当时我正是看你有如此侠义心肠又不畏强恶,才破例收你做我的弟子,而你也是我唯一的弟子。可是却也是因为你的这种侠义心肠,也是命运弄人,你为了救人,却又与官府中人相识、结交,甚至与他们称兄道弟,而你的这些结义兄弟又因为你间接害死了一个无辜的人,而且无心掌教临去世时留下了遗言,让我为了武夷派数百年的声名得存,对你一定要严惩不贷,此事当日我已在无心掌教面前答应了他。虽然此时我已经事情的原委查明,其中好多事情并非你的原意或你亲为,可以说逼死那名老人的事情,你并不知情,但是你与官府中那二人结拜的事情,却肯定没人逼你,如此你却让为师如何是好呢?那日,我让你从后山悄悄下山的时候,就是担心无心掌教一怒之下会将你逐出武夷派,谁知天意弄人,今日却是换我来将你逐出武夷派!”
张诚听师父说的如此严重,只感觉如天塌下来一般,师父说一不二的性格,他素来知晓,此时师父将这话说了出来,张诚惊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手足无措的看着师父。
只听门外突然进来一人,大声喊道:“掌教,万万不可如此啊,阿诚师兄如此好人,以前最多只算是误入歧途,难道便要因此将他逐出武夷派吗?”
此人正是宋之明,原来刚才得了掌教之命,他却并未走远,生怕掌教严惩张诚,躲在门外,自己也好站出来随时为张诚求情,果不其然,清远掌教竟要将张诚逐出武夷,宋之明赶紧跑了进来,向掌教求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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