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说清前事
清远掌教何尝不知自己这清心师弟的用意,但却念在他是自己师弟的份上,从来不与他争执什么,此时听他如此说道,虽并不为他刚才的言语所慑,却淡淡的答道:“师弟说的是,是师兄刚才大意了,阿诚此事确实不能交由我私下处置,事关我武夷数百年的声望与前任无心掌教的遗命,下次早会的时候便召集所有我武夷弟子一起来弄清此事。”
清心听清远掌教如此说,却不知道他心里是何打算,心中想道:“我暗中与师兄争了这么多年,师兄心中肯定是一清二楚的。此时要让他将阿诚和宋之明交给我处置,他肯定是无论如何都不肯的。但是他答应要在朝会的时候当着所有武夷弟子的面来弄清此事,这不是自寻死路吗?到时只要我能借机将阿诚在山下干的那些事都推到他的头上,就算他不承认,但是他唯一的徒弟做了如此多的错事,他这个做师父的也是难辞其咎,到时当着所有弟子的面,我倒要看看他还有何脸面继续做掌教之位。”正要答应,却忽然又想道:“哎呦不好,差点着了师兄的道,要是张诚这小子跑了可怎么办,有我在,你却别想这么容易就把如意算盘打响。”想道这里说道:“好,掌教师兄,你都如此说了,我还能不给你这个面子吗?不过,不过,张诚这小子,十分狡猾,又有宋之明这小子为内应,而且。。。而且。。。我就把话说白了吧,张诚在您这,我总是不大放心,师兄您可不要见怪,我其实就是怕您太心慈了,经不住这小子死缠乱打,忍不住将他给放跑了。早会之前,就把张诚交给我吧,让我派人将他看住了,我保证在早会之前绝不会为难他。”
张诚虽然不情愿如此,只因到时若是师父若是当着所有武夷派弟子的面再将要把自己逐出师门的话说了出来,那可真就是“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了”,话已出口可就再也没人能扭转乾坤了。但是此时师父已将话说了出来,当着清心师叔的面,张诚不敢多说什么,只是暗暗的在心中道:“要怪也只能怪我自己,做事的时候总是糊里糊涂的,将我们武夷派的门规抛到了脑后,救了县衙的那些人,却害的娘亲无辜身亡,又无所事事的在县衙住了那么长的时间,而且还和大哥、三弟他们结拜为异性兄弟。哎,要是当初我坚持不同意这门婚事就好了。谁能料到我为了不让娘伤心,勉强答应此事,后来又要退婚,却最终害的那位姑娘的父亲因此而去世。我,我,我真是什么时候能长进一点呢。这要是在早会的时候,我自己丢人现眼也就罢了,但是别人都知道我是师傅唯一的一个徒弟,那岂不是连师父一起连累了吗?”
宋之明此时却在旁边暗暗骂道:“这个清心师伯,真是为老不尊,就算是长辈对晚辈说话,却也不能如此蛮横无礼吧,张嘴闭嘴的就是骂人。。。假惺惺的说这么一堆,难不成还真以为别人不知道你想要干什么嘛?就如我师父说的,无心老掌教确实将这个坏蛋给看透了,才不将掌教之位传给他。清远掌教真的是太心善了,本来的话直接将他赶出武夷派不就完了吗?却留他在这里干什么呢,不停给咱们武夷派捣乱。。。”
只听清远掌教说道:“也好,师弟说的是,只是此时我尚有一些事要问阿诚,待会问完之后便将阿诚交给你来看管,待得三日之后早会之时,你将阿诚带到三清殿前来,当着所有武夷派所有弟子的面,我们将事情问清之后,对他再行处置。不过有一点,师弟,在弄清此事之前,若是阿诚有一丝一毫的损伤,你也休怪我到时候与你不讲情面。”清远掌教说到最后,语气越来越重,说完之后再重重的看了清心一眼。
清心眼神与清远掌教一碰,只感觉身体不由得猛的一震,不敢再与清远掌教对视,连忙低下头,想道:“奇怪,师兄的眼神怎么如此犀利,看的人心里直发毛。”嘴里却回答道:“师兄放心,师兄放心,这是自然,有我看管,阿诚定然不会少一根毫毛,我只是怕他跑了,又怎么会为难他呢?”
清心看阿诚与宋之明连一声招呼都不与自己打,仍在“假装”没看到自己,清远师兄也再不说话,在心里说道:“清远师兄做了掌教以后,武夷派果然是一日不如一日了,两个小子如此没有尊卑礼仪,见到师叔也不叫一声,师兄也不教导教导他们,你们等着,到了早会那天,我定要你们几个好看!”他却不知,张诚此时正在后悔自己一年前所做的事情,沉寂在当中不可自拔,越想越觉得痛苦,此时正恨不得能找个地洞钻进去呢。宋之明却正在心中骂他没有礼貌呢,恨不得掌教立即发话,将他给逐出武夷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