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家富轻轻叹了一口气,“刘丽珍娘俩命都不好,刘丽珍她爸以走得早。?八一中文网W=W=W≈.≈8≠1≠Z≤W≥.COM她妈带着她改嫁了,这后爸开始对她娘俩还行,一直供刘丽珍念书。她高中毕业后呢,这个后爸就想让她嫁给自己的傻儿子,刘丽珍不干,寻死觅活的,最后这事儿才算拉倒。她呢也就回了大王村。她家有两亩地,说好了归她种,可这孩子从小也没种过地呀,就租出去了,她自己有能干的活就干点,没有就紧巴着过日子。
后来她帮王庆家收山货,记个账啥的,一来二去就跟王庆搞到一起去了。这时间一长,王庆觉得总把她放在自己的山货收购点容易让人怀疑,就让我想办法给安排个工作,正好村里没计生宣传员,刘丽珍又有文化,我也就送了个顺水人情,把这个差事给她了。
开始我也搞不明白,刘丽珍年纪轻轻的,长得也挺水灵,怎么就跟了王庆呢,名不正言不顺的。后来有一次和王庆喝酒,他喝多了,说刘丽珍跟他时就不是姑娘了,所以他才捡了这么个便宜。还说这丫头明事理,从来也不提过分的要求,挺可人疼的。王庆呢,行事挺小心的,他俩这事差不多也有两年了,村里没几个人知道,我也没往外说。”
“你倒是挺仗义的,”宋明呲笑一声,“王庆没少给你好处吧?要不然你能这么维护他?”“没有,我可没收他啥好处。”王家富神色紧张,“我只不过是个不爱传闲话的人罢了。况且他俩的事跟我又没啥关系。”
“收没收好处这事儿不归我们管,到时候自然会有人来找你。”宋明不耐烦地摆了摆手,“我就问你那天你给王庆通风报信的时候你俩都说了些什么?我事先提醒你,别说你没有啊!”
王家富擦了擦额角渗出的汗珠,“我就是打了个电话告诉他刘丽珍自杀了,来了不少警察,让他别过来,省得找麻烦。他问我警察打算怎么处理,我说来了个法医,说要把尸拉回县里解剖。当时我也挺着急的,就说了这些就把电话挂了。”
“刘丽珍死的那天晚上,王庆有没有去过她家?”一直默不作声的宁致远问。
“应该……去了吧。”王家富有些迟疑地回答。宋明皱着眉,一扬下巴说:“什么叫应该,到底去没去?”王家富一脸的苦相,“我也没看见他去没去呀,晚饭时我打电话约他到家里喝酒,他说他晚上有事儿,我就以为他是要去刘丽珍家呢。”
“王庆有没有跟刘丽珍承诺过什么?”宁致远继续问王家富,“或者说他有没有跟柳向梅提出过离婚?”“承诺我不知道,这事儿他也不能跟我说呀!”王家富摇摇头,“离婚可能是提过,但柳向梅不同意,也就拉倒了。”
宋明睨着王家富问:“这两天王庆跟你说了什么没有?”“他昨晚给我打过电话,”王家富诺诺地说,“问我刘丽珍的事儿怎么样了,我说我一天都没看着你们的人,不知道现在是个什么情况。”
“那你这就给他打电话告诉他,把刚才的谈话内容告诉他呀!”宋明漫不经心地说。王家富连忙摆手,“那我可不敢,我知道咱们的谈话内容得保密,谁都不能告诉。”
门口传来敲门声,陈锋推门进来,伏在宁致远耳边耳语了几句,宁致远站起身对宋明说了句:“你和陈锋接着问吧。”说完快步走出了村长办公室。
村委会的会议室里,吴力涛正在和王友利交谈着,见宁致远进来,立即把一个证物袋递了过去,兴奋地说:“宁队,你看。”证物袋里是一个装着副手套的方便袋,袋口系着,里面是一副司机戴的白手套,手套的手指上还有些类似机油的污点。
“哪来的?”宁致远仔细看着证物袋里的东西问。吴力涛冲王友利使了个眼色,王友利赶紧说:“我今天早起去果园,半路上碰到二愣子。二愣子是我们村一个半大孩子,有点缺心眼,也不上学,整天到处瞎玩。我在山脚下碰着他的,他一边走一边扯着那个塑料袋的拎手抡着玩儿,我说他别瞎抡,再打着眼睛,他就把那个东西在我眼前晃着显摆,说他在山上捡到宝贝了。我看见塑料袋里是一副手套,那手套我认识,是王庆的,我想你们兴许有用,就哄着二愣子连塑料袋一起给我了。”
“你怎么知道是王庆的?”宁致远将证物袋放到桌子上问。“我见过,”王友利说,“那天傍晚我跟他干仗时,他从车上下来就戴着这副手套,当时他用手指着我的鼻子骂我,我看着他手指头上有几块黑。”
宁致远点点头,又问吴力涛,“衣服给他看过了吗?”“看过了,”吴力涛兴冲冲地说,“是王庆那天晚上穿的那件。”“好,”宁致远又对王友利说:“谢谢你给我们提供了线索,你先回去吧,这件事千万不要告诉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