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用安慰我了,”林易香的妈妈好半天才缓过来,抽泣着说,“怎么能不是呢……我的香香命苦哇……”
陈锋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怎样安慰这夫妇俩。宁致远叹了口气,对林易香的妈妈说:“请节哀,现在最重要的是先确定身份,如果你受不了刺激的话,就让林易香爸爸去吧。”
“不,我要去,”林易香的妈妈摇了摇头,“再怎么说我也要去见香香最后一面。你们放心,我能挺住。”
“跟我来吧。”张维站起身,低沉地说。虽然他做了多年的法医,见惯了各种各样的尸体,但每次面对家属认尸时的那份悲痛,他的情绪还是会受到影响。
尸体被放在尸袋里,拉链只拉开一小部分露出头部,因为头部没有外伤,张维在之前又做了简单的处理,颈上的扼痕虽然不能全部掩盖,但也不象之前那么明显了。所以现在的林易香除了面色苍白,嘴唇没有血色之外,整体看起来还是比较安祥的。
饶是这样,林易香的父母看到自己的女儿躺在冰冷的解剖室里,还是一时受不了打击。林易香妈妈扑到尸体上,泣不成声,她的爸爸摘下了黑框眼镜,用手抹着不断流出的眼泪。此情此景,又是一出白人送黑人的惨剧。
宁致远劝慰了半天,才让陈锋帮林易香爸爸把她妈妈扶出了解剖室。在走廊里休息了好长时间,这对夫妇的情绪才略微稳定了一些。
回到特案队办公室,宁致远让陈锋又给夫妇二人重新倒了水。看着他们悲痛的样子,实在是不忍心开口问什么,无奈之下只能对林易香的爸爸说:“我们还有些情况想向你们了解,你看要不要先安排你们休息一下,再继续我们的谈话?”
林易香的爸爸擦了擦眼泪,把眼镜重新戴好说:“不用了,你们想问什么,现在就问吧,也好早些破案,为我们的女儿报仇。”
“好吧,”宁致远点了点头,“据林易香的辅导员老师说,她并不住在学校的宿舍,而是在外面租房子住,这件事儿你们知道吗?”
“知道,”林易香的稳了稳情绪说,“我们家的条件一般,香香奶奶又瘫痪在床,她为了不给家里增加负担,从大二开始就自己在外面打工赚钱。因为有时候下班赶不及回宿舍,所以就跟同学一起在外面合租了房子。这事儿她一开始就征求过我们的意见,虽然我们也担心,但孩子大了,有自己的打算,所以也就同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