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那你为什么这么做？”我一脸惊异，“难道是因为我比较黑……”
“不。”张清远直接否决了我的想法，一脸悲苦道：“主要是我突然想起来我已经三天没吃饭了。这一单生意要是还吹了，我就真得要饿死了……”
“……”我一脸无语。
“都是那帮不要脸的！驱鬼之前说得好好的要给多少多少钱，结果最后一个个都开始赖账了！”张清远气愤道。
你就是活该！我翻了个白眼在心里吐槽。
“所以啊。”张清远突然又笑嘻嘻道：“为了之后我不至于饿晕在你家，你最好先请我吃一顿。”
“……”我除了无语之外也不知道该摆出什么样的表情了。
之后我带他出门，随便找了家兰州拉面，然后默默坐在这逗逼面前，看着他如饿鬼投胎般连着吃了四碗兰州拉面。
吃饱喝足之后，我们才打的去我租的房子。
而在折腾了这么多乱七八糟的事情之后，当我们来到家门时，天都已经黑了。
咔。
我推开房门。
进屋后，张清远四下打量了一番屋里的摆设之后，说道：“这不是挺正常的吗？一点都不像是闹鬼了的屋子。”
“那闹鬼了的屋子都是什么样的？”我斜眼看他，问道。
“阴气森森，常有冷风呼呼。”张清远毫不犹豫的说道。
“哦。”我应了一声，然后走过去把窗户推开。
霎时间，一阵冷风吹来。室内温度骤然下降。
“现在呢？”我转身看向张清远，问道。
“这架势……还真有些像是闹鬼了啊。”张清远有些感慨的看着我道：“你还真够倒霉的啊。这年头遇上鬼的几率比中五百万还低啊。”
“你这说法……难道以前遇上鬼的几率比现在高吗？”我有些好奇的问道。
“嗯。而且高得多。”张清远一边回答我的问题，一边伸手摸了摸客厅的墙壁，然后道：“我能去你卧室看看吗？”
“哦。可以。”我点了点头，然后跟着他走进了卧室。
在卧室里，他还是抬头东看看，西看看，而且时不时蹲下来看看床底。
“话说为什么以前遇上鬼的几率比现在要高呢？”我站在卧室门口问道。
“这个问题涉及到鬼……或者说是一切灵异现象的根本性质。”张清远看完床底后，以手撑地重新站起来，拍了拍膝盖后，抬头看向我，“你觉得鬼是怎么诞生的呢？”
“怎么诞生？”我有些不解，“人死了不就变成鬼了吗？”
“嗯。确实是这样。但并不是所有人死了之后都能变成鬼，他们还需要一个必须条件。”张清远一边拉开床头柜的抽屉，一边说道。
“必须条件？是什么？”我有些好奇，“生辰八字吗？生于阴年阴月阴日什么的？”
“不，不是这个。”张清远把抽屉推了回去，又开始折腾我的衣柜，“而是必须相信鬼的存在。”
“啊？”我一愣。
“只有像相信一加一等于二一样，将鬼的存在当成一件理所当然的事情的人，其死后才有可能变成鬼魂。”
“为什么啊？”我满脸疑惑，不过接着猛然回想起他刚刚说的话，若有所思道：“因为……鬼的根本性质？”
“嗯。”张清远关上衣柜，“鬼、乃至一切灵异现象，其本质其实就是人类的幻想。”
“在无穷遥远的过去，当我们的祖先第一次对死亡之后的世界产生好奇时，关于灵异的一切便开始诞生了。”张清远仿佛找累了一般坐在床边，开始专心述说，“当他们在千万年的时光里，不断的幻想着灵魂、恶鬼、地狱、天堂以及……神明。当他们将这一切当作这个世界真实的一部分而信仰时，这份承载了无数人类意志与悠远时光的信念便在虚空中创造出了他们所幻想的东西——鬼魂。”
“……就，就算你说的是对的。”我仍然有些无法接受这个说法，“那同理，也应该存在地狱天堂和神明吧？可实际上没有啊。”
“谁说没有神明的？”张清远看了我一眼，嘴角露出一丝难以捉摸的笑容，“他们只不过都死了而已。”
“死了？谁杀的？”我瞪大了眼睛道。
“自然死亡而已。”张清远笑了笑道：“都说了神明这东西和鬼魂一样终究是人类幻想的产物，而当人类不再相信它们时，它们自然就失去了维持存在的力量，渐渐消逝了。”
“在两年前我就曾见到过一个神明，它告诉我它已经是这个世界上最后一名神明了。”张清远用谈论天气般的语气道。“而这名神明也在一年前悄然消逝了，所以这世界上已经没有神了。”
“是吗？那鬼魂减少也是同样的原因？”我突然明白过来了，“因为人们不再相信鬼魂，所以鬼魂就都渐渐消逝了？”
“不，不太一样。”张清远摇了摇头，“鬼魂和神明在性质上有一些小小的差异。神明是完全凭空产生的，而鬼魂则依赖于人类。毕竟你常听说人变鬼，却基本没听说过人变成神吧？因此鬼魂和人类的联系要比神明更加紧密，以至于到了可以不依赖人类信念而独立存在的程度。”
“所以已经诞生的鬼魂是不会轻易消逝的，现代鬼魂数量变少主要是因为能够变成鬼的活人变少了以及我们这些道士们不懈的努力。”说完，张清远仿佛休息够了一样，重新站了起来伸了个懒腰：“嗯~~~好了，科普就到此为止，何谷同学，我有个问题想要问你。”
“嗯？你要问什么？”我好奇的问道。
张清远一本正经地看着我，极严肃地开口问道：
“你把biyun套藏哪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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