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这蛊虫是如何解的?”
比之于苗疆那些乱七八糟的过往,乔凉夕显然更好奇这蛊虫是如何发挥效用,以及最终这苗银玲又是怎么解的。
虽说她身边有神医相伴,但面对苗银玲时,每一次都不过是仓促招架,本就显得胡乱不堪。
更不消说,他们之所以能在对战中抢占先机,是因为提前预料了苗银玲可能的手段。
但若是所料有差呢?
乔凉夕发现自己根本就不敢继续往下想。
她不敢,闫寒晨也一样。
如今他们肩头立着的,是闫国数万民众的安危,这一次他们的确是顺利的处置好了,但下一次呢?
只这刹那的功夫里,闫寒晨甚至回想起了当初做足了准备与苗疆对战的种种。
所幸的是,那一幕终归不曾发生。
亦或者说,因为苗曦欢的帮扶,最终并未曾走到这一步。
否则的话,他着实不敢想象还可能发生什么。
更幸运的是,他们成功将苗银玲押解回来了,若是任由这女人再四下游荡的话,谁人都无法估量还可能发生些什么。
正当闫寒晨兀自陷入沉思之际,乔凉夕回眸看了他一眼。
四目相对之间,彼此眼中都是难以掩藏的庆幸之色。
旁的不说,单就是保全了闫国众人,不至于成为就此被铭刻在耻柱上的人物,便足以让他们觉得幸运。
“那,神女身上的蛊虫,可也是苗银玲解的?”乔凉夕又笑问了一句。
心知闫寒晨就此陷入纠结,她却没办法眼看着这场面冷下来,只好径自出声转圜。
幸而,苗曦欢似是没有发现他们的异样,只淡声道,“是。”
这一句,她说的再坚定不过。
事实上,若非是苗银玲此后种种行径里或多或少带了些狠戾之色,或许一切大倒也不至于走到如今这一步。
一提及此,众人面上都不由得多了几分遗憾。
“事已至此,我也知道没什么资格替苗银玲开脱,但若是当年母亲能重新做决定的话,或许很多事也会变得不一样。”
说这话的时候,苗曦欢面上也挂着些许赧然。
倘若真要论现而今这姐妹两对苗疆的贡献,她苗曦欢自是不及苗银玲的。
但遗憾的是,那一位手上沾染了太多人的鲜血,绝无可能被从轻发落。
无论苗曦欢愿意与否,她们的姐妹情谊,只怕也就到此为止了。
这份遗憾与无可奈何,苗曦欢也是此刻才恍然发现的。
这一路北上,她都没曾想过这一幕,但到了现而今,却是再也没办法自欺欺人。
毕竟,在面对那些血淋淋的冤魂之时,她始终没有办法做到坦然。
此时的苗曦欢丝毫都没有注意到,闫寒晨与乔凉夕也不自觉收起了此前那副淡定自若的态度。
尽管几人仍在说笑,可比之于最初,终归是多了许多战战兢兢。
宴请罢,乔凉夕再三叮嘱岑相思务必好生照顾苗曦欢。
岑相思虽不解其意,却也只能硬着头皮招架。
好在,眼前这一幕于他而言,倒也不算陌生。
毕竟,最不济也就是将人重新往将军府上带罢了。
这个念头倏然划过脑海的时候,岑相思不自觉被激起了一身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