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着这一句,闫寒晨总算微微颔首。
“还是皇后想得周到。”他发自内心地夸了一句,乔凉夕没应声,只笑吟吟地盯着他看。
“但愿岑相思能不负所托。”
乔凉夕一字一顿地说出这一席话的时候,岑某人却是头疼得很。
刚一出京城的地界,虽不曾见到什么异样,可苗曦欢的车架里却是倏然飞出了一只信鸽。
纵然他们特意找了个丛林茂密的地方休整,却架不住岑相思多年戍守边关,对这些套路最是熟稔。
事实上,不光是他,就连其他随行的侍卫们都已经看出了苗头。
就在众人面面相觑之间,岑相思却是已经下令,让人趁其不备将其截下来。
那侍卫刚想应声,岑相思却不知是陡然间想到了什么,猛然挥了挥手,沉声道,“罢了,还是我亲自去。”
说完,他便当即快步离开,只将这守卫之责全权交托给了副将。
众人看着他这般谨小慎微的阵仗,心下不免泛着隐忧。
诚然,此前少女失踪一案,已经告破。可这一路紧密护送的,毕竟是苗疆众人。
如果单单只有一个苗曦欢的话,他们倒也不至于这般小心谨慎,可偏偏还多了个苗银玲。
再加上临出发前,这人就不停大放厥词,着实让众人心下生寒。
许是察觉到众人心底的骇然之意,岑相思走出了几步,却又折返回来,沉声道,“看仔细了,我去去就回。”
众人哪里敢不应,只得点头称是。
可再回过神来,眼前早已经没了岑相思的影子。
凭借着从小练就的功夫,岑相思在林子健上蹿下跳,好不容易才将那正在树枝上休憩的小家伙抓个正着。
瞥见它的那一刻,他也没由来深吸了一口气,暗道幸运。
“幸好,万一再迟一步,怕是来不及了。”
好在,先前耽误的那些功夫,都因为这畜生自己停下,而被强行补了回来。
否则,纵是岑相思有通天的本事,也无济于事。
他小心地取下竹筒里的信,只扫过一眼,却是脸色陡变。
虽只寥寥数语,可禁蛊与失踪一事却赫然在列,苗曦欢在信中要求大祭司尽快考虑对策。
却也正是因着这一句,让岑相思的心凉了半截。
此前,他曾为苗曦欢找过许多种理由,但这所有的一切,都不及摆在面前的鲜血淋漓的真相来得可怕。
岑相思这才发现,自己根本就无法想象。
他始终都没有办法接受,这一切是因苗曦欢而起。
他有心想问,却又不知如何问出口。
怔愣片刻后,才小心翼翼地收拢了信笺,重让信鸽上了路。
等他这番回去,正好瞥见苗曦欢亲自动手,替苗银玲解除了身上的负累。
“这是做什么!”岑相思厉声问道。
苗银玲是个罪人,她身上背负的罪孽尚未还清,怎么能就这样恢复了自由身?
“神女大人不忍心看我这般痛苦,所以善心大发,这也不行吗?”
苗曦欢尚未应声,苗银玲却是已经呛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