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相思一路都谨小慎微的护在闫寒晨身后,生怕有半点疏失。
皇帝冷声反驳了几句,可却是无论如何都改变不了分毫,便也只好作罢,直到他们最终站在了山巅,被那军师迎到了大当家的跟前。
“大当家的,咱如今遇上了麻烦,可这几位兄弟们却是不放心,非说要上来瞧瞧,您看……”他不敢尽数将所有的事都算在自己头上,却只是将闫寒晨与岑相思推了出来。
倏然得见陌生人,厅堂中立着的几人却是神色各异,显然是还没能领会其中精髓。
军师见状便旋即补充道,“这几位兄弟从前遇到过难事,我给出过几个主意才算是扛了过去,后来我跟众位兄弟们上了山,素日里也只跟他们有过些书信往来。”
“这不,最近又犯了事,自认再无地方可去,索性就决定来投奔大当家的。我擅自做主,把人先带了上来,诸位兄弟若是有什么不满意的,大可以直接冲着我来。”
说这话时,他俨然换了一副姿态,话里话外全是要替闫寒晨他们兄弟几个负担一切的阵仗,这般架势果真把其他人给震慑住了。
大当家的却也只是微微点了点头,并未多言。
好半响,才偏头看向闫寒晨,浅笑着问,“兄弟可是当真想好了?咱们这些在山上晃荡的,过的可不是什么舒坦日子。”
说话间他眼底不自觉闪过些许笑意,但闫寒晨明白,与其说是玩笑,更像是试探。
为的就是想要趁他毫无防备之时,彻底打探清楚他的目的。
可闫寒晨是什么人?
虽久坐龙庭,可毕竟也是常年与那些个心思活泛的家伙们互相或对峙,或试探的主,又何至于连这点心思都猜不透。
“当家的若是不嫌弃,我们兄弟几个从今儿个开始就全听您的调遣,咱也不求什么别的,但求能多活两年,过点安生日子,老是那么东躲西藏的,总也不是个事。”
闫寒晨想也没想,便当即道,末了还不忘偏头看了一眼军师,不无喟叹地道,“我乔老三这条命本也是靠着兄弟们扶持才勉强捡回来的,总不好糟践了。”
不知是不是因为他说得过于诚恳,就连岑相思也不免有些动容。
可眼下的这些说辞,分明是他们早前便已经商议好的,为的不就是尽量取得山寨众人的信任。
不等当家的开口,闫寒晨便又趁势补充了一句,“方才上山路上,我兄弟一直战战兢兢的,倒是也顾不上多问,可是咱遇上了什么麻烦?”
这冷不丁的一句,登时让几人的神色倏然一变。
亏得军师反应迅捷,一见势头不对便忙不迭地举手投降,“当家的,我可什么都没说啊……”
因着这句欲盖弥彰的话,几人的神色里没由来带着几分恍然的姿态。
闫寒晨与岑相思见状,却也终归是什么都没有说。
虽说事情因他们而起,可毕竟是他们各自兄弟之间的事,与他们这些外人并无牵扯。
可偏生就在众人冷眼以对的时候,闫寒晨却是突然站出来道,“若是当家的不嫌弃,我倒是有个主意。”
倏然听到这一句的时候,岑相思登时变了神色。
外间的一众安排全是他们提前部署的,而现而今他们已经上了山,剩下的事便也只能交给依旧留守在原地的将士们。
诚然一切早已有了计划,可倘若闫寒晨当真又闹出了什么别的幺蛾子,又该如何是好?
只刹那的功夫里,岑相思便满脑子闪过各种稀奇古怪的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