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女俩对视了一瞬，没有说话。
李妍儿真没想到二伯会提出分家，还要带着李福儿分出去，看样子还很坚定，二伯那样子，都不像他了，就为了李福儿？
奶奶爷爷都怒了。
不过要是真分出去，她想了想，不是不行，只是——让李福儿离开家，不如嫁人卖了好。
但要是只能这样也行。
余氏觉得倒是分出去好！
到时候就不用再怕福姐儿克她们，她一直不喜欢福姐儿，不喜欢二房，当时那也不用再被人拖累，只是。
她看向李福儿。
李福儿一样没想到爹会这么快，这么主动，这么坚决提出分家，面对爷奶的反对，也不怕，变成了记忆中的样子。
爹。
这样的爹久违了！
她以为爹就算心里有了松动，也会继续迟疑，继续劝说，实在不行再痛苦分家！
想到刚才发生的。
“爹，娘，大哥三弟。“
李二再唤了一声，对着家里人。
“老二，不许，不许分家，我再说最后一次，我不会答应，我们都这一句，我要的是把福姐儿嫁掉，是让她出去，没让你分什么家，不是让你离开这个家，分家单过亏你想得出，不要再说了。”
李王氏气怒再道，不想听，手抓紧老二。
“你娘说得对，老二，听话，不要让我们失望。”
李老头跟着沉着声音。
手中的水烟想敲什么没敲。
“大哥，三弟，要是分了家，我可能不能像现在一样，以后爹娘要你们照顾了。”李二没再看爹娘，看向李大李三。
“老二。”
李大李三一听复杂张嘴——老二是心意已定，真的定下。
这一点都看出来。
“老二，我的话你没听到？我和你爹不会让你分出去。”
李王氏又怒喊。
李老头亦是，老二听不懂？为什么还说？
“爹娘，我不想再让爹娘不高兴，有我在爹娘不会高兴，福姐儿有我这个当爹，我不想再像从前一样。”李二看向福姐儿。
“爹。”
李福儿开口，爹也会这样？
“不想像从前一样，老二，你说这样的话有什么意思？这个时候说，是在怪我们？怪我们大家，觉得我们待她不好，可你知道为什么，你也看着的，要是你是因为我为了大家好为了福姐儿好给她说亲，让她学东西，那就算了。”李王氏咬牙愤怒过后尖声问。
但也妥协了。
暂时的妥协，先让老二不要分家，哄住老二，事后找人把福姐儿送走就是。
老二不想贱丫头嫁人暂时不嫁就是。
“对。”
李老头听出老太婆意思，他们很了解彼此，脸色同样一变道。
余氏她们脸色也变了下，望自家相公，爹娘说真的？
李大他们看李福儿。
“爹娘，我没怪你们，从来没有，像你们说的，我当时也看着，要怪只怪我自己，我不但不想福姐儿嫁，也想通了，以前一直是我让爹娘失望，明明是我的错，却让大家怪到福姐儿身上，觉得是她的错，是我这个爹的错，爹娘不要为我失望了。”
李二自责的。
他不知道爹娘具体想法，只知道自己的想法。
“老二，好，很好。”李王氏听完，连说了几个好字。
“你还说不怪我们，你这就是怪了。”她觉得老二就是怪她，就是怪她，她知道，以前想过，她不在意。
可老二真怪上了。
“老二，你当年明明乡试过了，明明那么会读书，不比大孙子差，就为了一个女人，一定要娶那个女人，我说娶不得，你要娶，就不该让你读那么多书，你，如今为了她的女儿，你要离开家里，离开我们，你这个不孝子，你不要爹娘，你会后悔的，真分出去，你。”
说着她骂人声音又起，扑到老二身上打。
一下一下。
李二接着承受。
“老二你眼中还有我们吗？”再来是质问。
“有，当然有。”不然不会走到现在，李二心情复杂，看着娘，突然想到什么。
“所以你就这样？”
李王氏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