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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明因为在成立“八一野战军”的问题上，得罪了金盛。被军代表组成的调查组带走，他们几乎每天都对周明严刑拷打，要周明指认，他是石造联总安插在兵团战备值班力量中的间谍，后台是张仲瀚。
周明每次在接受刑讯时，总是大笑着说：“我来新疆，是为了支援边疆建设，抗击苏修侵略，从不过问政治！”
但是刑讯人员不管那么多，他们用尽了所想到的各种方法折磨周明。周明每天都被打的昏死过去，才能换来平静的一点时间。
这天，他从昏迷中醒来。他抬眼看着铁窗外的月亮和星星，想起了他的家人：美丽的妻子和三个可爱的孩子。他的第四个孩子还在母亲的肚子里。
“你是丫头，还是儿子啊？或许，这辈子，你只能通过照片了解爸爸的模样了。”周明在心里念叨，随后又睡了过去。
第二天一早，周明被一盆凉水泼醒，工作人员把他带进审讯室，让他坐在凳子上。对面穿军装的军代表开口了：“这么多天了，我们也不想再为难你。只要你在这个上面签个字，我们马上放你回去见家人，对了，你们家老小快出生了吧？你就不想见一见他？”
周明把那张纸，拿来一看，是诬陷张仲瀚将军的供词。
这一刻，周明犹豫了，张仲瀚将军，他连面都没有见过，为了他而家破人亡，这样值得吗？
军代表点了一根烟，过去给周明也点上。周明眉头紧锁，猛吸着烟，在嘴上轻声地念叨着：
“虽然我连张将军的模样都不知道，可是不管怎样，我不想以后活在屈辱里，我要对得起自己的良心！”
突然，周明的眼里充满了光芒，这光芒射向叼着烟的军代表，军代表愣住了。周明的声音虽然嘶哑，但是有力，他用尽力气说道：“一切都将逝去，只有真理永存！”
军代表的烟掉到了地上，他从满嘴口臭的唇齿间迸出几个字：“我看你是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啊，不再敲打敲打是不行了！”
随后这个军代表亲自抓起棍子，向周明打去，周围的几个狗腿子也围过来，把周明殴打了整整四个小时。可见他们在部队培养的基本功和体能都挺扎实。最后他们累的实在受不了，才停手。
军代表把手放在周明鼻孔周围，发现周明的早已没有了气息,身体早已冰凉。
师部在很多天后，才把周明的死讯告诉他的妻子。周的妻子哭晕过好几次，但是来报丧的工作人员生硬地对周明妻子说：“周明是死不改悔的张仲瀚反党集团分子，他是自绝于人民。所以你们不得搭设灵堂，不得开追悼会！”
周明妻子哭着求工作人员把周明的遗体，或是骨灰交给她，然而这工作人员一把把周妻推倒在地。一口吐沫吐在周妻的脸上，骂道：“反革命家属，不配！”
在一百多公里外的下野地团场，羊进发正在武器库战备值班，因为有“一?二六”事件的发生，各团武装部都加强了戒备。其他临近石河子的多个团场武装部被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