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秀莲听了,顿时眼前一黑,差点就没站稳。
她死死拉住周小满的胳膊,慌慌张张就问:“小满,你跟妈说,安邦怎么了,什么地震,什么死了,安邦不是在外面上班吗,他怎么会出事,一定是弄错了,对不对,你告诉妈。”
周小满恨得要死,还没说话,对面的邱蝴蝶又叫了起来。
“上什么班,就骗骗你这个老太婆。我是周小满的嫂子,几个月前,我男人周和平跟你儿子一起去了北边,钱倒是赚了点,命却搭在里面了。”
“现在周家不要脸,还把消息瞒下来,就是怕我改嫁。我呸。别以为我不知道。我邱蝴蝶今天把话放在这,你们要是不肯拿出钱来,我就天天上门闹。”
“就是,周家好不要脸。可怜我家小姑子嫁进周家,没过一天好日子。这不,还守了寡。守了寡就算了,周家还不厚道,瞒着消息不肯说。现在更是一毛钱都不肯拿出来,哪有这样的道理。听说周小满这个出嫁的女儿带走了周家不少钱,这里面也有我小姑子的一份,她别想抵赖。”邱家大嫂也跟着叫嚷。
余秀莲只觉脑子嗡嗡作响,眼前发黑,人就往后倒去。
周小满吓得魂都没了,她手忙脚乱去抱余秀莲。
“妈,妈你别吓我,你的药呢,你的药在哪里?”
周小满死死地抱着人,一边拖着往堂屋走,一边回头道:“我妈要是有个什么三长两短,你邱家的房子,老娘都要给你拆了。”
邱家众人也吓了一跳。
他们是来要钱,又不是来要命。
邱蝴蝶更是心虚得不行,周小满的婆婆有高血压,她是知道的,这要是真受刺激死了,她们就玩大发了。
“大哥二哥,要不然,我们先回去,情况不太好。”她萌生了退意。
邱家其余人也觉得有道理,纷纷点头。
邱大哥却是气不过。
今天他们一大早就跑去周家,还没进人家大门,就被得了消息来的周家男人们一顿痛打。
他们没讨得了好处,就埋怨邱蝴蝶。
邱蝴蝶就提议说,来白河生产队找周小满。
说周小满带走了周家不少钱,从周小满手里拿钱,就是从周家手里拿钱。
大家一听,也觉得有道理。
结果一到余家,周小满不在,他们又不好与个老太婆子动手,就一直僵持着骂战。
好不容易等回来了人,他们没个防备,反倒被周小满一顿好抽。
邱大哥实在咽不下这口气。
临走前,他对着余家前院的菜园子,就是一顿乱踢乱踹。
将栅栏踢翻了,这才解气了。出发前,还不忘放句狠话。
“周小满是吧,我邱大记住你了,明天再来。”
邱家其他兄弟也跟着附和。
或是摔打东西,或是吓唬小鸡,闹腾得过分。
就在邱家大部队得意洋洋,转身要走时,迎面却与余有粮等人撞上。
“你们是什么人,要做什么?”余有粮怒斥一声。
“大舅,这帮人不分青红皂白,就打砸咱们的东西,是欺负咱们生产队没人呢。”周小满安顿好余秀莲出来,直接回道。
此时,院子里一片狼藉。
栅栏倒了,鸡食盆倒扣在地上,一看就是被人故意打砸了。前院的鸡也到处乱飞乱叫。
有那脾气暴躁的社员,当场就忍不住了。
“娘的,以为咱们白河生产队都是死人吗,大家一起,揍死这群王八蛋。”
不用他再吆喝,原本只是来看热闹的社员们,顿时撸起袖子,嗷嗷就朝邱家众人围了上去。
双抢完,地里的农活少了不少,社员们正闲着没事干。此时,更是有使不完的力气,上前就是一顿拳打脚踢。
可怜邱家人,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被突如其来的白河生产队员们,按住一顿胖揍。
男人们将邱家兄弟按在地上,拳打脚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