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小满潇洒地在娘家一住就是七八天,王桂枝就是再迟钝,也觉察出不对劲来。
她问周小满:“你跟安邦吵架了?”
话说出口,又觉得不对。
两口子要是吵架了,余安邦也不会隔三差五巴巴跑过来。
那就是跟婆婆吵架了。
“你要我怎么说你,你婆婆那样面团似的人,你也能跟她吵起来,真是有出息了。”
周小满就把最近发生的事情说了。
王桂枝听得目瞪口呆。
“你婆婆能干这样的蠢事?”
王桂枝从小跟着父亲耳濡目染,懂不少医理,自然是不信这些的。
周小满点头:“可不就是她干出来的。老实人一根筋,为了要孙子,什么事情都干得出来。但是,像你说的,她那人软,响鼓不用重敲,我冷着她,她就该明白过来了。”
对这种轻不得重不得的病人,还真只有这种法子了。
王桂枝叹气。
周小丽也听得咋舌:“还好我不跟婆婆住。达强他妈估计也好不到哪里去。真要给我弄了什么水,我还不一定有你硬气。”
周小满就道:“那不一定。事到临头了,你才知道自己会怎么做。不过,当了母亲,平时小事无所谓,一旦涉及到孩子,谁都不会轻易妥协。”
周小丽想想,也是这个道理。
周小满又道:“你也学我的,到时候,先跟达强打好预防针。要是婆家人插手孩子的事情,你就翻脸。”
“这个办法好,回头我跟他说说。”周小丽点头,“他那个人,不能说是愚孝,可对他爸妈还抱着期望。”
“前几天,他妈托人送信回来,说他爸病了,让他回去一趟。估计又买了不少东西,上个月少交了五块钱。我睁只眼闭只眼,只当不知道。不过,他们如果想叫我去伺候,那就别想了。”
王桂枝听得皱眉,劝道:“小丽,你不喜欢婆家归不喜欢,但是面子总要做,省得被人说闲话。”
“妈,我心里有数。”周小丽不愿意再说这个话题。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她到现在才算明白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她的婆家,不像是亲人,反倒像是吸血鬼。每回来,都是要钱的。
王桂枝操心完小女儿,又想起周小满的事,劝道:“你老在娘家住,也不是个办法。到时候,外头又有风言风语的。以我的意思,再住个两天就回去吧。”
“随便别人怎么说,”周小满一点都不在乎,“这回,要不让我婆婆知道厉害,她还敢做出更出格的事。我跟安邦商量好了,一定要逼着我婆婆来接我。不然,我绝不回去。”
王桂枝斜她一眼:“你这个法子要是用在我身上,信不信,你这辈子就住在娘家了。”
“信信信,哪个媳妇敢算计你呀,”周小满就笑,“我这是因人施教,因地制宜。”
得,还显摆上成语了。
王桂枝头痛,懒得理她。
私底下,还是与周贵民叹气,生怕余秀莲钻牛角尖不肯服软,最后闹得收不了场。
这天中午,吃过中饭,周小满领着周小丽在前院散步,远远的,就看到有辆自行车骑过来。
周小丽伸长脖子一看,顿时乐了。
“接你的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