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员们都同情地看着她。任谁遇上这样不省心的女儿,都会烦躁吧。
有人就说:“今天是周末,章老师会不会去了亲戚家,或者,找朋友玩去了?你再仔细想想,她出门之前,有没有跟你说过什么。”
章母早就被眼前的变故打得措手不及,六神无主间,总算还记得他们的算盘,不能摆到明面上来,只好含含糊糊道:“也,也没说要去见谁。”
可她脸上的心虚,只要不瞎,都看得出来。
众人不免就想多了。
这个章老师,听说才离婚几个月,是不是偷偷跟哪个队上的男人处起了对象,所以一晚上没回家。
要不然,她妈怎么这么紧张。问她发生了什么,又吞吞吐吐的。
跟着折腾一个多小时,就为了这么个乱搞的女人。
白河生产队的社员们,难免有了怨气。
有人就不阴不阳地道:“咱们也别找了,说不定章老师正在跟哪个小年轻谈恋爱呢。棒打鸳鸯的事,咱可不干。”
“就是啊,我看婶子也别担心了,人家估计好得很。”
“……”
章母被人一挤兑,顿时面红耳赤。
余安邦冷眼看着,见差不多了,这才慢腾腾道:“说起来,还有一个地方没有找过。”
“哪里?”有人就问。
“老师办公室啊。”余安邦指着教室旁的一间小屋子,“那里边,咱们还没有去寻过。”
“我看过了,那外头挂着大锁呢。”有人道,“章老师不可能被锁在屋里吧。”
这话一出,众人面露狐疑。
有人不确定地道:“该不会是真被锁在屋里了吧?”
“要不,看看去?”
“没有钥匙,怎么办。”
“都这个时候了,直接把门板卸了呗。”
说干就干,众人撸起袖子,磨刀霍霍,就对老师办公室的大门动手了。
才拆到一半,听到消息赶过来的陈校长急忙制止众人。
“别折腾了,我有钥匙。”
陈校长擦了额头的汗,翻出钥匙就去开锁。
“咦,这锁怎么不对,这不是我们学校的锁啊。”他傻眼了。
众人也傻眼了。
老师办公室的锁被人换了。
为什么要换?谁换的?换了有什么好处?
众人不禁浮想联翩。有人看章母的眼神就更加不对劲了。
十之八九,跟那个离了婚的章老师脱不了干系。
章母此时只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她为什么要听信柳树立的鬼话。
可是,如今箭在弦上,容不得她后退。
“还是把门拆了吧。”
比起名声,女儿的性命更要紧。
众人不耽搁,就开始拆门。
不过一会儿功夫,大门就被拆下来一边。
反方向推开门,看清办公室里的场景,众人都倒吸一口凉气。
只见,被众人寻找的章小玉章老师蓬头垢面,双手抱胸,缩在角落里,正瑟瑟发抖。
离她不远的地方,有个男人将头埋在膝盖里,也是一身狼狈。
众人的目光在二人间来回打量,都得出一个结论。
抓奸现场啊。
章母看到眼前的情景,顿时气红了眼,也顾不得去问女儿发生了什么事,抄起桌上的尺子,对着角落里的男人就是一顿猛抽。
“你这个臭不要脸的,对我的女儿做了什么,我打死你。我要去公社,我要去找公社的领导给我做主,你就给我等着吧,不把牢底坐穿,我他妈跟你姓。”
男人被打得左右躲闪,众人就看清了他的面孔。
是柳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