闹闹吃饱了,休息一阵,又给他爸找了活干。
换过尿布,小家伙立马就睡着了。
余安邦拎着臭烘烘的尿布往外走,嘴里还喃喃念着:“等你再长大一些,老子揍死你。”
小宝也趴在床边,小心翼翼戳着小闹闹的脸蛋。
“臭闹闹,你太能拉了,我也不喜欢你了。”
闹闹的回应是,继续呼呼大睡。
小宝看了一阵,就觉得没意思,踢踢踏踏,出去找大牛玩了。
周小满却觉得浑身都不舒服。
如今是八月底,屋里热烘烘的。
就是不动,也能流一身汗。偏偏她还要随时抱着个火炉子,衣服早就汗湿了。浑身一股馊味。
上一次洗澡,还是去医院的前一天。算起来,也有好几天没洗了。
等余安邦进来,她就提出自己的诉求。
要洗澡,一定要洗澡。
余安邦就是不懂女人怎么坐月子,也知道坐月子的时候,是不能洗头洗澡的。就拉了余秀莲做盟友。
“妈,是说坐月子不能沾水吧。以后会得病,是不是?”
“肯定不能洗头洗澡,”余秀莲将头摇得如波浪,“还有你们那个窗户,也不能开太大。现在是舒服了,等老了之后,头痛腰痛,哪里都痛,那时候,后悔都来不及。”
她就是生余安邦的时候,没坐好月子,上了年纪,就哪哪都痛,感觉整个人都漏风。
周小满却坚持要洗澡。
月子期间,不能洗头洗澡这样的说法,先不说科不科学。
最起码,她整天这样捂着,肯定要捂出病来。
到时候滋生病菌,那才是得不偿失。
尤其是小孩子,天天喝她的奶。她一身脏兮兮的,孩子能健康?
周小满就拿这个说法堵余安邦的嘴。
见余安邦还在犹豫,她就干脆抬出周大舅。
“大舅说,你要不吹凉风,用热水擦澡,是没有问题的。”
周大舅是学医的,他说的话,总没错。
余安邦没办法,只能答应下来。余秀莲还想反驳,二对一,只能败下阵来。
余安邦亲自烧了热水,提了一大桶水,跟着周小满去了厕所。
先帮她洗头,确保头发擦干的差不多,才准她脱衣服洗澡。
周小满很不习惯这般赤身裸体对着男人,哪怕这个男人与自己亲密无间。
余安邦却是不管这些,不管不顾帮着搓背,擦身子。
周小满反抗也无用。
洗头花费的时间太多,一个澡,足足洗了大半个小时。
出来之后,周小满就觉浑身都轻松了。
余秀莲还想骂两口子胡闹,可见儿子儿媳妇都不当回事,只好闭上了嘴。
算了。
她如今有孙子,万事都知足,随便他们怎么闹腾去。
下午,就传来罗兰怀孕的消息。
周小满不觉什么,余安邦却笃定罗兰要出幺蛾子。
果然,当天晚上,就听说罗兰揍了大牛。
据说,要不是念在她怀了孕,刘秋香能跟她打起来。
“说大牛碰了她的肚子,她说大牛是故意想害她的孩子。”小宝扒拉一口饭,“这个女人坏透了。当时我也在舅爷爷家,大牛只是离她比较近,还没挨上她呢。她上回,可是抱着闹闹掐,咱们都没找她算账。”
周小满原本在喝鲫鱼汤,一听,就道:“你以后离你大伯娘远一点,知道不。万一她有个什么不好,你说都说不清。”
“我才不会往她面前凑,”小宝高声道,“她今天远远看到我,就往屋里走,好像我要害她一样。谁稀罕她。”又说起大牛,“上回我跟三年级的大胖打架,他帮了我,我才跟他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