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小满这才有空去打量舒梅。
见她头发被挠成个鸡窝,脸上青一道,红一道,到脖子上也挂了彩,嘴角隐隐有淤青,顿时放心了。
余秀莲还是打回本了。
余秀莲确实是打回本了,她觉得出了心中的一口恶气。
此时听舒梅恶人先告状,顿时不爽起来。她儿子媳妇都在这里,肯定有人给她做主,她怕什么。
“小满,你别听这女人满嘴喷粪。她分明就是条疯狗。突然冲出来,见人就咬,咬的还挺凶。你看我这胳膊,就有她的牙印。还有她男人,女儿,也都是疯狗。男人跑出来乱认亲戚,她女儿不分青红皂白一顿乱吠,还是城里人。简直是丢人。”
“谁认亲戚,谁跟你是亲戚,你少往自己脸上贴金,你她妈的在这里装可怜给谁看,打人的时候,没见手轻一点点。”舒梅快要气疯了,“我告诉你们,今天这件事情,就去公安局解决。我顺便告你乱搞男女关系,破坏我们家的家庭。”
“没人认亲戚?你问你自己男人去。总不会是我死皮赖脸,要跟人家认亲戚。我们家虽然吃的不是商品粮,可却有个正儿八经的大学生。你们这样的人家,我还真看不上。”余秀莲扯着嗓子跟她对喊。
“你,你放屁。”舒梅声音都在发抖,她看向黎清河,“你是个死人吗,你说一句话。你跟她认亲戚,咱们会有这样又穷又酸又不讲道理的亲戚吗?”
黎清河抿着嘴没说话,眼睛却一直盯着余安邦。
“ 爸,你说句话呀。你跟这个女人到底是什么关系?是不是她勾引你?她是不是想破坏我们家的家庭关系?”舒珍珍故意道,“要不是你们俩大白天的拉拉扯扯,我跟妈也不会突然冲出来。要是正经人,谁会做这样的事。”
“还勾引你爸,就他这糟老头子的样子,谁看得上。”余安邦气笑了,“你看看他,贼眉鼠眼,一看就不是好人。我妈就是眼瞎了,也看不上他。”
周小满就去看黎清河的脸色。
见后者神色扭曲,不禁暗暗好笑。
到这个时候,她几乎能确定,眼前这个男人,就是余安邦的生父。
要不然,以余秀莲的性子,绝对不可能跟他扯上关系。
王婶子前些天跟她说,她们生产队的那个蠢笨的乡下女人,十之八九就是她妈自己。
舒珍珍听着余安邦当面这么埋汰自己的亲生父亲,也觉得痛快。
这是彻底撕破脸皮了,她就不信,她这后爸,还有脸认这个儿子。
上辈子,他爸确实没有与余安邦相认,可却一直偷偷记挂着余安邦。
有什么好东西,不是想着给定国,而是想要留给余安邦。
哪怕人家压根看不上。他也要把最好的东西,捧到他面前去。
这辈子,余安邦休想从她爸这里得到半点好处。
“珍珍,咱们别跟他们啰嗦。直接去公安局。这回要不让他们脱层皮,我就不姓舒。”舒梅浑身都痛,压根不想再多纠缠,执意要去公安局。
以她们家在城里的关系,先把这两个女人在局子里关几天再说。
“去公安局就去公安局,谁怕谁。”余安邦半点不杵,“咱们现在就走。你们故意伤人,到时候别不肯承认。”
“走,就去公安局。让公安局的同志来断案。”
两人争执着,抬脚都要往公安局的方向走。
“这是小事,就不耽误公安局同志的宝贵时间了。”黎清河道,“咱们有什么话,坐下来好好说。”
闹到公安局去,就怕最后收不了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