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走前,余安邦去了尤钱家。
尤钱的胳膊还是吊着的,却已经不乐意上余家了。
他每天窝在自家家里,轻易不出门。
余安邦到的时候,尤钱正在往水缸里倒水。
因为一只胳膊不方便,他微微撅着屁股,右脚也踮起来了,想要将桶按到水缸边,动作有些搞笑。
余安邦急忙接过了,帮着把水倒进了水缸。
“尤叔,你手不方便,就不要做这些。我已经拜托过卫民了,让他有空来帮你搭把手。”
尤钱摆摆手:“我又不是老的动不了了。”又问起余安邦要回城的事,“有谱了吗?你那个朋友的话到底是不是真的?要是这回能接一下那个什么生活区,我估计你在省城的局面算是彻底打开了。”
“应该八九不离十。”余安邦笑,“六子还是靠谱的。”
尤钱见他已经有主意了,也就没有再多问。
余安邦却说起自家新房的事来。
“应该还搞个十天半个月就能完工,就是路那边,可能还要多花几天功夫。麻烦您多费心。”
“我们之间,还说这些客气话做什么。”尤钱好笑,“你就是不走这一趟,我也会帮着弄好。”
“那就好。”余安邦说着,觑着尤钱的神色,就道,“要不,您还是上我们家吃饭,一个人难得开火,而且你做饭也不好吃。去我家吃饭多方便。这几天你没过去吃饭,闹闹还天天念叨爷爷呢。”
尤钱脸上有片刻的不自在,但很快就恢复了正常。
“我在家也行,以前都是这么过的,没事。闹闹那孩子,确实挺认人的。他有没有说别的?”
“怎么没说,一上桌就说爷爷没来,要爷爷来吃饭。还说要爷爷喂饭。”余安邦故意道,“我看,您还是上我们家吃饭,那小子,你不在,吃饭也不安生。”
尤钱脸上就带了笑。
“那倒不会,他就是嘴巴甜,会哄人。”
他也喜欢余闹闹。
年轻的时候,只嫌孩子吵,现在可能是年纪大了,反倒喜欢孩子们在旁边吵吵闹闹的。
“您就去,我都懒得再多说了。”余安邦开玩笑道,“最多,就是我喊你一声爸。我们这么多年的交情,也不差这声爸了。”
“你瞎说些什么。”尤钱一张老脸胀得通红,吭吭哧哧道,“你,你也跟队上的长舌妇似的,这是跟谁学的。”
“反正我们家有什么事,您还是得去照顾着,怕别人说做什么。”余安邦一脸无赖相,“就这么定了,明天你就去我们家吃饭。嘴长在别人身上,随别人说去。”
尤钱被徒弟这么打趣着,愣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只狠狠地瞪了他几眼。
余安邦却是嬉皮笑脸出了尤家。
第二天一早,两口子吃了早饭就出发了。
等到了省城落脚的地方,王婶子自是好一通问候。
“你们不在,我每天都去打扫卫生了。家里干干净净,放心住就是。”
周小满笑着谢过。
第二天,她就去了实验室,被实验室的师兄姐们好一通埋怨,说她回家偷了懒。
周小满散了从家里带过来的吃的,这才算堵上了他们的嘴。
每天,周小满两口子都是早出晚归。
日子就这么过着。
这天中午,周小满收拾了东西准备去吃饭,才走到门口,就瞧见舒珍珍正双手抱胸,似乎是在等自己。
她不由诧异地挑眉。